她和何姨娘不一樣,何姨娘是外面來的,她確實劉夫人的家生子,根本跑不了的。
她若是背叛了劉夫人,那也是死路一條。
她該怎麼辦?
真是走投無路了。
望着她踉蹌逃竄的背影,沈明珠冷哼一聲,想兩邊討好,怎麼可能,追隨她的人,永遠都是隻能忠於她一個人的。
就好像何姨娘,她再也不可能和夫人老夫人合作,因爲中間已經隔了一個趙姨娘了。
沈明珠原本也沒指望羅姨娘會說實話,如果羅姨娘說實話,也只是省了她一些力氣罷了,不會改變什麼。
自己靠實力,也絕對能查出來,讓劉夫人伏法。
那樣,會更痛快。
畢竟自己已經知道敵人是誰,而不是那種什麼都不知道,靠着別人來提點的兩眼一抹黑的人。
所以,羅姨娘對她來說,只是節省一點時間而已,節省了時間,卻少了許多樂趣,也未必就好玩。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雖然正午還是熱辣辣的,但是早晚已經有了涼風習習,比起酷暑自然是好過一些。
傍晚時分,天邊落霞紅似火,映照着整個天空。
風從天上來,帶着微微的涼爽,拂過人的臉頰,讓人於白日的熱燥中體味到了清爽的真諦,不由得舒展了全身的毛孔,接納風的洗禮。
窈窕的少女,一襲淡藍色的紗衣,面對着西天的雲霞,靜靜地站立着。
緞子一樣的長髮在晚風中輕輕拂動,裙襬泛起漣漪,微微起伏,讓她好像是一副動態的畫卷一樣沉靜美麗,風華卓絕。
過來找她的蕭閒一時間看得癡了,不想過去驚動正沉浸在着紅霞中的少女,而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落霞滿天,孤鶩翱翔。
看風景的人自己也成了風景,映在一雙眸子裡,被定格,被描繪,被妥帖收藏,小心安放,收在那顆火熱的心底,最神秘而不可侵犯的領地。
沈明珠看着落日熔金,光芒慢慢褪去,才意猶未盡地回身,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蕭閒。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身形俊挺,烏髮高束,丰神俊朗,俊美出塵。這樣一個男人,在人世間看到,都會讓人驚歎,那樣一雙鳳眼,微微一眯,似乎已經裝下了整個天下。
她不由得微微一笑,“找我有事。”
蕭閒回過神來,點點頭,“按照你說的,果然——”
他沒有說完,目光中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噁心和厭惡,沈明珠就知道他說的是燕王和蕭鬱。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大家都想享受天倫,可實際上,在這種妻妾並行的時代,要想讓不同女人爲一個男人生的孩子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親相愛,那簡直是妄想。
親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何況是異母同父呢?
她招呼蕭閒去花園裡坐,那裡碧雲等人已經備好了極品碧螺春還有各種小點心,消暑的水晶葡萄、沙瓤西瓜等。
蕭閒面色有些沉凝,帶着一點點的自我厭棄,“我從前竟然不知道,一直以爲母妃過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