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
何以寧還是很高興,“顧念西,我們一起讓它孵出小鳥好不好?”
顧念西一臉奇怪的看着她,“何以寧,你會孵蛋?”
她還有這個功能?
“當然不會,我們來想辦法讓它孵出來。”何以寧將鳥窩拿回屋兒,然後便上網查找孵蛋的方法。
“顧念西,你去買溫度計。”
“我爲什麼要去買溫度計?”
“因爲鳥蛋是你帶回來的啊。”
“我不去。”他撇過頭,愛搭不理的樣子。
“那我去了。”何以寧起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耐的說:“我去就我去了。”
他在她面前攤開掌心,“錢。”
幾塊錢也跟她要,他用不用這麼小氣。
何以寧從錢包裡掏出十塊錢放在他手上,“記得把剩錢還給我。”
“哆嗦。”
顧念西出了門,沒到十分鐘就回來了,他一臉不情願的將錢丟在她的腦袋上,“何以寧,哪裡有賣溫度計?”
蠢女人,還學會支使他了,讓他去買什麼狗屁溫度計,鬼知道那玩意在哪賣。
何以寧後悔,他就不該讓火星人在地球上瞎轉悠,顧大少爺恐怕從來不知道藥房的門朝哪開吧。
她把錢撿起來,將手裡的鳥窩交給他,“你拿着,我去買。”
“我也去。”
他剛纔不是不想去嗎?
何以寧只好不情不願的帶上這隻“跟屁蟲”。
來到藥店,她在挑溫度計,店員熱情的向她介紹,她挑了兩款都不錯,有些無法取捨,於是便問顧念西,“顧念西,你說哪個好?”
顧念西背對她站在一排貨架前,聽見喊聲,他回過頭,妖冶邪肆的臉上帶着抹壞笑,他將手裡的盒子一舉,“何以寧,你說哪個好?”
何以寧定睛一看,俏臉立刻羞紅,這丫拿在手裡的竟然是兩盒bi孕套。
她立刻胡亂挑了一隻溫度計,趕緊去收銀臺結賬,她不認識他,絕對不認識。
“這兩個,一起結。”兩個盒子被扔在何以寧的面前,一個綠的,一個紅的,包裝上的女人穿着暴露,下面一行小字“芒果味兒”。
何以寧想把自己挖個坑埋了,太……太丟臉了。
收銀員嘻笑的看過來,飛快的拿過去劃價。
“小姐,一共是110塊錢。”
“啊?”何以寧翻着錢包,吃驚的問:“你是不是算錯了啊,那位營業員剛纔說溫度計是八塊錢……”
八塊錢再加上這麼兩個小盒子也不至於要110塊錢啊。
收銀員笑着說:“沒算錯,這種bi孕套一盒51塊,是我們店裡最新品,銷量很不錯的。”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顧念西一眼,那意思是,用起來真的很舒服很爽哦!
何以寧紅着臉,她怎麼會知道這東西這麼貴,爲了不站在這裡繼續丟臉,她趕緊拿出錢扔過去,“謝謝了。”
何以寧出了藥店,臉上還在發燒,顧念西在後面拎個袋子,一會扔起來一會接住,玩得很開心。
“何以寧,你臉紅什麼?”他明知故問。
“你買它做什麼啊,這麼貴。”
“你管我,我買來吹氣球行不行?”
“……”
吹吧,吹死你。
“何以寧。”
“嗯?”
他大步跟上來,順勢牽了她的手,眼睛卻不瞅她,下巴向一側微揚了下。
何以寧的手被他握着,溫暖的感覺自手心傳來,好像春日裡的暖流拂過心頭,她垂下頭,嘴角向上輕輕的彎起,沒有掙扎,就任他這樣握着。
兩人手牽着手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一路無話,心卻似乎越靠越近。
何以寧關上車門,沒有發現一雙暗黑深沉的眸子一直在不遠處盯着她。
顧震亭冷冷的收回視線,“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阿升跟了他多年,頃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我知道怎麼做了,老爺。”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了小四的,讓他胡鬧,到底把這個女人娶進了門,果然跟她媽一樣,是個媚狐。”
阿升嘆息,“四少爺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蠱,一根筋的就看上了她。”
阿升記得清清楚楚,當年顧震亭要發展一支能隨意任他調遣的親信部隊,所以,他成立了瞳鳥,名義上是以緝毒爲主的特種部隊,暗地裡卻是他政權的一大組成部分,不管多麼高的權利,手裡是一定要有兵的。
在總指揮官的人選上,他傾向於小兒子顧念西,但是顧念西根本不願意做這個指揮官,竟然一門心思想要學醫,顧震亭不斷施壓逼迫,他都不肯答應。就在顧震亭不得不重新考慮新的人選時,他忽然主動請求去瞳鳥,但條件是,他必須要娶何以寧,而且顧家也必須幫助何家。
顧震亭權衡了利弊,最後同意了他的條件。
與三年前不同,顧念西現在的所作所爲漸漸的偏離了顧震亭的預訂路線,他很怕有一天,他不會再聽他的指揮,一意孤行,而造成他性格轉變的原因,顧震亭全部算在了何以寧的頭上。
何以寧先回到臥室,顧念西去停車了。
她用箱子做了一個窩,找了很多棉絮鋪了進去,爲了營造適當的溼度和溫度,她忙活了半天。
“顧念西。”聽見開門聲,她蹲在那裡頭也不回的說:“等它們孵出來,你要負責去外面抓蟲子。”
“你讓我去抓蟲子?”
堂堂一軍之長趴在草地上抓蟲子?
這女人的腦袋裡是怎麼想的。
“何以寧,爲什麼是我?”
她說得振振有詞,“是你把它們帶回來的。”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它們煮熟吃掉?”
何以寧不贊同的搖頭,“顧念西,做人要厚道。”
厚道個鬼,他都有些後悔把這些破鳥蛋送給她了,她明顯是見蛋忘他,難道蛋比他重要。
靠,氣得他蛋疼。
何以寧拿了個小板凳給他,“坐。”
顧念西坐過去,跟她肩並肩的盯着地上的島窩。
也許,它們根本就不會孵出小鳥,這些蛋或者早就已經死了。
可是看到她仍然抱着一線希望,忙裡忙外的樣子,他又不忍心去破壞她心中的那份渴盼。
“何以寧……”
“嗯?”她的下巴墊在膝蓋上,回答的漫不經心。
“如果這些蛋孵出來了……”他頓了一下,“你就永遠不準離開我。”
她一驚,詫異擡起下顎,他沒看她,黑色的眸緊緊盯着那個鳥巢。
顧念西,你是認真的嗎?你想讓我留下來?
她忽然覺得鼻中酸澀,順着他的視線一同看過去。
其實這些蛋會不會孵出小鳥,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就像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信心不足。
但她相信,這個世界總會有奇蹟,老天是不會放棄懷揣希望的人。
她重重點了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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