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程梓沒再說什麼,而是快步出了房門去拿藥箱,他今天就是上天安排來服務這兩尊神的。
石雨汐被抱上牀一點反應也沒有,許是發燒而沉睡,這次換慕楓臣坐在她身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他從來沒有這般關心過什麼人,以前都是獨來獨往,可現在,他的心裡住着這個讓他擔心的女人。
程梓來給石雨汐掛了吊水,然後看着直盯着石雨汐的慕楓臣道:“讓她睡一會兒,你出來一下。”
慕楓臣雖然不情願,可他也有話想問程梓,小心的給石雨汐掖了掖被子,隨程梓之後出了房門,將門輕掩。
客廳裡,程梓給他弄了點吃的放在桌上。
“謝謝你,朋友。”慕楓臣往沙發上一坐,看着程梓說道。
“說實話,我倒挺喜歡你這種感覺。”程梓這話迎來慕楓臣嫌棄的眼神,他笑笑,接着道:“戀愛中的你挺可愛。”
“言歸正轉。”慕楓臣故意提醒。
“好,我問你,你的事,我們的事,你跟她透露過多少?”程梓背靠着沙發,手裡端着個純白色的陶瓷杯。
慕楓臣剛拿起筷子的手稍稍停頓:“不多。”
“不多是多少?昨天載她回來的時候她問過我,問我爲什麼你會這個樣子。”
“你怎麼說?”慕楓臣將一筷子面放進嘴巴。
程梓嘖一聲,“我說你會親自告訴她,看她的表情她並不知道你的事,”
“是不知道。”慕楓臣轉過身看他一眼接着道:“她只知道我會偶爾犯這個毛病,並不知道病因,跟慕家的人一樣以爲是因爲車禍。”
程梓沉默片刻,杯子送到嘴邊抿一口白開水,“你現在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你自己知道你自己都做了什麼?還有,那兩個蒙面人是誰?”
說到這個慕楓臣纔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放下手裡的筷子,認真的看着程梓。
“不知道,他們蒙着面,如果沒猜錯,他們是被人故意放進來的,以酒店的保安系統,只有兩個人不可能進入酒店。”慕楓臣能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情況。
“你跟我想的一樣,而且你昏迷的時候整個酒店的供電系統癱瘓,而那兩個人也趁這個機會輕易逃走。”
聽程梓這麼說,慕楓臣證實自己的估測,正思考着,程梓接着道:“這次我們的計劃都被你那位前女友給破壞了。”
這話引來慕楓臣的警示的眼神。
“好好好,不說就是了。”程梓趕緊擺擺手。
“不過從這件事可以知道,酒店內確實有他們的人,而且這個人有着一定的權利。”片刻,慕楓臣篤定的說。
程梓往前探了探身子,“你還是懷疑慕子軒?”
“那你跟蹤他有什麼發現?”慕楓臣擅長不答反問。
“他轉了個彎去了趟衛生間,然後又去檢查了各個部門,後來就跟他到你們訂婚宴的會場,簡單聊了幾句,這丫的居然知道我爹的名字,對我還有些瞭解,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程梓也頗爲疑惑。
“他的厲害之處你還沒見識到。”慕楓臣話裡有話,想到他回來的第一天就和石雨汐一起回慕宅,想到這件事就讓他心裡不舒服。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程梓將杯子放在桌上。
慕楓臣靠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程梓看不習慣,“你別沉默,你一沉默就表示你要下狠手。”這是他一直以來總結的經驗。
“那你覺得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有這麼嚴重?”程梓眼睛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鏡。
“這次只是他們的試探,而且兩個蒙面人已經逃走,你以爲他們什麼都沒發現?”這點慕楓臣很清楚,當時他的狀況那兩個人不會沒看出來。
“這件事情是要重視,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別怪我多嘴。”
“你是說任曉曉?”程梓朝他伸了伸大拇指,“不得不承認,在你面前,我的確發現自己的不足之處。”
“她回不回來對我不存在任何影響。”因爲,他的心已經被某個女孩兒埋滿。
“對你是沒有,可對別人就不一定了。”程梓意有所指。
慕楓臣莫測高深的一笑,“是麼?”他不會給她機會。
“不過,石雨汐這次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勇敢,機智,重要的是對你她是認真的,剛纔你發作,她奮不顧身抱住你,我勸她去休息,你猜她跟我說了句什麼?”
慕楓臣成功被這句話吸引,期待的眼神程梓從未見過。
“她說,身痛遠不及心痛。”程梓是滿臉的羨慕嫉妒恨,“而且,你剛纔發病的時候推了她一把,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我沒敢問,問了她也不會說。”
只這幾個字,慕楓臣的心被揪起,這個傻女人,知不知道她這一句話讓他的心有多疼,推她?會不會受傷?想至此,滿臉的懊悔。
“說真的,現在你的訂婚宴搞成這個樣子,你回去要怎麼面對?還有石雨汐,對她來說任曉曉這關肯定不好過,我聽她那位叫歐陽的朋友說她本來是要從酒店逃走時纔看到有人襲擊你。”
程梓看着劍眉緊蹙的慕楓臣說着,而後者在心裡默語:她還敢逃走?這個笨女人,都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麼?
想至此,慕楓臣起身朝石雨汐在的房間走去,程梓則站起將手插入口袋叫住他,臉上堆着詭異的笑,“她是個好女孩兒,如果你只是跟人家玩玩的話趁早放了人家,不然兄弟我沒有機會呀。”
“橙子。”慕楓臣轉過身,臉上的笑容讓人看着心驚肉跳,“你可以再說一遍試試。”
程梓討好似的看着他呵呵笑起來,“愛情既然來了,就要珍惜,你心裡的想法要讓人家知道才行,你不會無恥到讓人家女孩子先開口吧?”
“這個主意不錯。”
“你……”話還沒說完,慕楓臣已經走進房間,程梓這纔敢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還真無恥。”
輕推開房門,吊瓶裡的藥水一滴滴的滴進那個瘦弱的身軀裡,石雨汐還在熟睡,臉色比剛纔好一些,不過因爲打着針蓋着被子,身上、頭上出了許多汗。
程梓這裡沒有僕人,只有他一個人住,因爲家族裡的人太多,所以他才一直住在他的實驗室,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清靜。
所以,慕楓臣親自端來溫熱水給石雨汐擦身子,爲了避免說來就來的程梓,慕楓臣將門反鎖,擠了毛巾對着熟睡中的石雨汐愣了半天才開始動手。
一直到半夜,石雨汐的意識才慢慢清晰,她只記得守在慕楓臣身邊,什麼時候躺在牀上的?還有,爲什麼腰上那麼重?似有人壓在自己的身上,這個想法讓石雨汐頓時清醒。
想將側着的身體轉過來,可身體被牢牢禁錮,而且,脖頸處還有他呼出的氣息,弄得她癢癢的,只是,這個味道……
石雨汐聞到這個淡淡的香氣便知道是誰,他什麼時候睡在自己身後的?而且,還抱着她睡,石雨汐費力的用最大的力氣轉過身,正對上慕楓臣那張在瞳孔裡放大的俊顏。
看着慕楓臣的模樣像是還在熟睡中,石雨汐慢慢挪,想着挪出慕楓臣的懷抱,可胳膊上的傷讓她行動起來不是那麼方便,挪一下要停兩下,眼看着身體就要移出他的懷抱,卻不想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還想跑?”
石雨汐擡頭,對上慕楓臣懶懶睜開的雙眼,房間裡的燈開得很暗,不過還是能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質問又帶着氣憤。
說完,慕楓臣將身子往石雨汐身邊挪了挪,磁性帶着誘惑的盯着她:“你想逃到哪去?我有這麼讓你討厭的想要逃離?”
他的眼神石雨汐不敢直視,太嚇人,如果可以,他會毫不顧忌的將她吞下肚去。
“你在說什麼?”石雨汐是真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天真的仰着頭問。
慕楓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石雨汐想要逃避他這種讓她心跳加速的眼神,只是,還沒等她轉過來頭就被一雙手緊緊的扣住。
“唔……”
石雨汐的脣頓時被緊緊的扣住,她只覺得呼吸困難,他這個吻不同於之前的兩次,帶着憤怒和責怪的意味,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而且這次石雨汐根本沒有機會緊閉牙關,他整個脣舌都追了進來。
慕楓臣無法控制自己不對她做點什麼,想到程梓說的話,她居然想要逃離自己,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心逃走?他不允許。
“慕……”
剛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想要說什麼,可只說了一個字脣又被他霸住,慕楓臣這次不只滿足於一個吻,他將手探進她的衣服,尋到她那身體最柔軟部位,石雨汐被他這個動作嚇到。
用手去推他,可無濟於事,她只有一隻手能用得上力氣,慕楓臣肆無忌憚的想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讓她永遠也逃不掉。
“嘶……”
石雨汐受傷的胳膊被碰到,發出一聲冷哼,隨即,慕楓臣才慢慢找回理智,停止他瘋狂的行爲。
“疼麼?”慕楓臣趕緊扶石雨汐坐好,看着她身上被自己弄亂的衣衫,仔細的幫她整理,望着石雨汐羞紅的臉揚了揚嘴角。
石雨汐畢竟是沒經歷過戀愛的單純女孩兒,對這樣的事也是她平身第三次接觸而已,而這次又不同於前兩次,這讓石雨汐很羞澀的低着頭不敢看慕楓臣。
“碰到你的傷口了?對不起。”慕楓臣溫柔的話語讓她不適應,可又很享受。
慕楓臣也大概猜到她爲什麼不說話,臉上卻是堆着滿意的笑。
而此時,石雨汐也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瞪着眼睛盯着眼前的慕楓臣:“這衣服誰換的?”
“呃……”慕楓臣抹抹鼻尖,很不自然的一笑,石雨汐頓時明白了。
“慕楓臣!你,你怎麼可以……”
“你發燒打針後出了許多汗,我必須要給你換衣服,這裡沒有女僕,總不能讓程梓那傢伙來,所以我就自己動手了。”見石雨汐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臉通紅,他接着解釋:“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是閉着眼睛給你換的,什麼都沒看到。”
“鬼才信你!”石雨汐邊說邊急着下牀,卻被慕楓臣拉住。
“就算真看到也沒什麼,我們是未婚夫妻,結婚是遲早的事,早看晚看都一樣,現在也只是同牀共枕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這算不打自招麼?
石雨汐皺着眉頭咬着脣,“誰要跟你同牀共枕?誰要跟你結婚,訂婚儀事根本沒有做,不算!”
“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未婚妻是你石雨汐,要知道當時現場可是有記者在。”
“你威脅我?”石雨汐不屑的看着他反問。
“汐兒,我不會威脅你任何事,我給你換衣服一是因爲你發燒擦身,二是因爲我聽程梓說我昨晚推了你,我想確定你身上有沒有傷。”
聽到這句話,石雨汐愣住,他不說自己都不記是了,她當時腹部撞在了牀沿上,現在肚子上還有些疼。
“那你看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