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聽他剛纔的口氣,顯然就是想讓自己直接住在宮裡。
她憑什麼住在宮裡?以什麼身份?
葉傾城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具體哪裡不對勁也說不出來。
他扣住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平江王得到了惠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的口信,說是惠妃娘娘現在心神不定,且焦慮不堪,所以暫留洛城公主葉傾城在身邊陪侯着。平江王倒是沒多想什麼。如今他剛死了一個女兒,王妃和側妃又生死不明的,陛下又遇刺中毒,諸多事務已經繞的他一個頭有兩個大,只要葉傾城和葉妙城是安全的,他暫時也想不了別的事情。
秦韶去了有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任何信息傳出來,他與一干在地宮之中陪王伴駕的王公大臣聚集在一起,基本上屬於處在望穿秋水的狀態。
雖然葉傾城和黎箬及時趕來解了皇陵之困,但是事情演變成如今的模樣,誰的心底都是極其沉重的。陛下的毒到底能不能解?秦韶此去到底能不能成功的離間柔然人與康王反目,他們的家眷究竟能不能順利平安的被送回來,都成了橫梗在大家心頭的共同問題。
秦韶此去,雖然沒有帶上葉傾城,卻是將她訓練出來的十幾個人全數都帶上了,裡面情況不明,他不能貿然獨自胡亂的行動。誠如葉傾城所說,這十幾個人每一個都可以獨當一面,既然他們能從柔然人那邊一個個平安的歸來就證明他們都有着超強的個人能力,所以秦韶帶着他們也是十分的放心。事實上,他們沒有辜負葉傾城的訓練和秦韶的信任,他們不僅用了最快的速度將最有利的地形勘測了出來,還幫着秦韶利落的抓到了一個人質,並且問出了柔然人頭領的位置。
柔然人現在心情也很糟糕,秦韶帶着人摸到他的房間的時候,他正在大發雷霆,用柔然語在大罵着康王。
秦韶粗略的聽了一下,所罵的內容不過是康王實在是太蠢了,原本那麼好的形式都被他給玩成了現在的模樣。
要是大梁皇帝不肯答應他們的要求怎麼辦,云云之類的話語。
聽了柔然人的抱怨,秦韶就知道葉傾城的計劃一定會成功了,如葉傾城所料,柔然人與康王之間本就是僱主與僱傭的關係,那人錢財與人消災,那人錢財也要有命用纔有意義,如今大家命懸一線,大難臨頭各自飛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了。
秦韶用來勸說柔然人的時間並不長,他有大梁皇帝的印信,又有大梁太子的書面保證,柔然人很快就相信了秦韶。
誰不想平安的回到家鄉去。
誰願意在異國他鄉爲了幾個錢將命給丟了。
即便是亡命之徒,也要死的有點意義才行。
柔然人很快就決定要倒戈相對。
可憐康王還在幻想着自己派出去的信使會帶回來好消息,他想用朝中那麼多皇宮貴胄的家眷換自己一條命,這買賣並不算吃虧,他素來知道自己的父皇心腸軟,必定不會讓這麼多人陪着他一起死。所以他篤定父皇是會答應他的要求的。
哪裡知道一朝譁變,他還在做着美夢的時候就被大量涌入的柔然人給五花大綁了起來,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秦韶任務達成,讓呂鵬去外面放出了用以聯絡的煙火。
守在山隘口的錦衣衛一見夜空之中騰起的信號煙火,頓時羣情激昂。
康王被抓,他的手下黨羽也就紛紛分崩瓦解,他被貶來皇陵已經很多年,皇后又被幽禁,原本傾向於他的一些朝中官員已經是不再成爲他的擁裔,他能依仗的人已經不多,建安勉力在柔然替他尋的依靠,本來想着憑藉這一次的出其不意,能夠一舉弄死太子,逼迫昭帝讓位。那裡知道原本十分周詳隱秘的計劃卻被葉傾城和秦韶被破壞掉了。
康王被五花大綁的推到了蕭允墨的面前,神情略顯的有點萎頓,臉上佈滿了蕭瑟之意。
“二哥,還有什麼話可說嗎?”蕭允墨身着玄黑色蟒袍,長身立於康王面前,斜睨着跪在地毯上的康王,聲音清冷的說道。
“時也命也,沒什麼好說的。”康王不屑的一笑,“成王敗寇,我認就是了。”他擡眸看了看高高在上,帶着幾分張狂之氣的蕭允墨,“你即便贏了又如何?你的太子還不是背叛了你?她與我之間的纏綿悱惻,對我說的那些情話,嘖嘖。”
反正橫豎都是死了,康王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他雙眸緊緊盯着蕭允墨,就好象在他的腦袋上看到了一頂無形之中綠油油的帽子一樣。
“這裡也沒別人,你說便是。”蕭允墨淡笑着,眼底流露出了一絲精芒。
他展開了手裡的一卷縱卷,扔到了蕭允墨的面前,“你若是肯在這個上面簽字畫押,我可以考慮饒皇后一命。”隨後他走前了兩步,蹲在了康王的面前,“怎麼樣?不連累你的母后,你是不是也算是報答了她的養育之恩?”
康王掃了一眼那個卷軸,上面羅列的都是他的罪狀,連帶着安王與建安的一起。
康王冷哼了一聲。
“不簽字畫押?”蕭允墨也不以爲意,“也罷,父皇被你大哥刺殺,此番大典又是由你母后替你謀取的,如果父皇真的要查,只怕她也是脫不了干係的。原本被囚禁宮中,還能安穩太平的過完下半輩子,但是如果你不籤的話,皇后的後位不保不假,我可以保證讓她每一天都過的十分的精彩,如何?”
“蕭允墨,你有什麼手段直觀衝我來就是了。”蕭允玄一聽,臉色一沉,眉頭一豎,“她怎麼也算是你的母后,你如何下得了手!”
“我爲何下不了手?”蕭允墨一把揪住了蕭允玄的衣襟,惡狠狠的說道,“當年我屢次遇刺,不是你們安排下來的嗎?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我本有心給她一條好走的路去走,無奈你卻是不配合,那叫我怎麼辦?我難不成還揣着一副菩薩心腸來對你們嗎?你當我是什麼人?”
蕭允墨的臉色急變,牙關緊緊的咬着,“父皇不會看着你胡來的。”
“父皇?父皇如今恨死你們了。”蕭允墨冷笑道,“你與安王兩個已經傷透了他的心。他現在臥牀休息,我纔是當朝太子,此等大事一定是交由我來處理的,蕭允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簽字畫押,或者我讓你看看你母親是如何受辱的!”
“我籤!”蕭允墨咬牙道,雙眼瞪的幾乎要將眼眶瞪裂開一樣。他在那認罪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隨後瞪着蕭允墨,“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認罰,希望你能遵守你剛纔說的話。”
“我自然會說道做到。”蕭允墨將那認罪書擺放在了一遍,隨後輕瞄了一眼蕭允玄,他抽出了手裡的劍緩緩的刺向了蕭允玄,他的動作如同高山流水一樣的十分的瀟灑,宛若潑墨寫意一般,但是卻是帶着讓蕭允玄渾身發抖的寒意,他能清楚的看着劍的尖刺穿他的衣衫,一點點的朝他的皮肉裡面刺進去,那痛隨着劍身的刺入,一點點的擴大。
“蕭允墨,我已經認罪!論罰,應有父皇來定奪!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身爲太子你濫用私刑!”蕭允玄驚駭的一邊看着劍身一點點的刺入自己的身體,一邊高聲吼道。
蕭允墨不語,隨着劍的推進,蕭允玄的身子抽搐了起來,罵聲又高而低,血不住的從傷口流出,脆弱的心臟在被劍刺穿的瞬間,他瞪大了眼睛,身子抽搐着倒地。
蕭允墨冷冷的看着康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的倒在他的面前,這才緩緩的將劍抽了出來。
他拿起一方素帕緩緩的將建身上的血痕擦乾,隨後冷笑了一聲,“來人!康王殿下已經認罪,並且自盡謝罪。”他叫來了等候在外面的自己人,對他們朗聲說道。
他是絕對不會給康王任何活着的機會,他是未來的帝皇,不能讓葉嫵城與他的醜事在自己的面前抹黑。
有了康王剛剛簽下的那一張認罪書,建安那個賤人就跑不掉,若是拉克爾大可汗不肯將建安交出來,他就有理由出兵柔然,相信大齊人是最喜歡看到他出兵柔然的,以大齊與柔然的仇怨,到時候必定出手援助。
秦韶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不見了葉傾城的身影,頓時就感覺到不好。
他點的穴至少要五個時辰才能解開,但是現在纔不過過去兩個多時辰而已。按照道理來說,她現在應該還是安穩的在他的營帳之中才對。
“公主呢?”他將門口的錦衣衛叫了進來。
“回大人的話,太子殿下來了,將公主殿下帶走了。”那兩個錦衣衛對看了一眼,沒敢說是太子將洛城公主給抱走的。
秦韶的臉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一點,既然是蕭允墨帶走了葉傾城那葉傾城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按照葉傾城的計謀救出了自己的家人和衆多的命婦,現在心底十分的想見葉傾城,於是他就走出了營帳,前往皇陵的行宮,稍稍的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葉傾城在惠妃娘娘那邊。
秦韶的心底不免有點失望,但是倒也沒多想什麼,畢竟惠妃是葉傾城的親姨母。
在這種時刻,陪着自己的親姨母是無可厚非的。
一場閔太妃的葬禮演變成了一場大戰,皇陵之中每個人的心底都是十分的沉重。
第二天將閔太妃匆匆的下葬之後,衆人就返回了京城。
蕭允墨本是想以讓葉傾城陪伴惠妃的名義將葉傾城留在宮裡的,無奈平江王妃應爲受了驚嚇,一病不起,他若是在將葉傾城留下有點說不過去,只能將葉傾城給放回了平江王府。況且他這次回京城,要藉助皇陵一事徹底清理掉康王與安王的餘孽,將自己的人安插到位,所以一時半會也無暇顧及葉傾城,倒不如讓她先回平江王府。
不過他還是對平江王表達了他想要迎娶葉傾城的意思,他和平江王這麼說,無非是不想讓平江王輕易的將葉傾城再許出去。平江王得知了蕭允墨的這個心意之後頓時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葉傾城是和離之人,若是蕭允墨以太子妃相迎不免被人詬病。可是叫他的女兒去當蕭允墨的側妃,他未免心底有點疙疙瘩瘩的。
若是以前,蕭允墨肯娶葉傾城,平江王是謝天謝地,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葉嫵城是死在蕭允墨的手裡,這一事實已經在平江王心底裡打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不管是不是他女兒的不是,但是親手殺死他女兒的人是蕭允墨,如今這個人再想要他另外一個女兒,他是說什麼都過不去心裡的一道溝的。
葉傾城見蕭允墨肯放自己回去了,心底的猜忌也少了不少,不過蕭允墨罷免掉了她在錦衣衛的職位她還是有點生氣的。她想起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只能趁熱打鐵,在蕭允墨的面前說了那十幾個人不少的好話,求蕭允墨封賞他們。
這是她對那些人作出的允諾,即便以後她不能再帶着他們了,但是交代總是要有的。
蕭允墨十分給葉傾城面子,將那十四人論功行賞,每人都連升了三級,如今他們被稱爲錦衣衛南鎮撫司十四千戶。
因爲有了蕭允玄的那張認罪書,皇后被昭帝廢除,改立惠妃爲後,蕭允墨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皇后被廢遷入冷宮,當夜就有人闖入冷宮之中用三尺白綾勒死了皇后,並將她懸掛在房樑上,等第二天被人發現,只當她是生無可戀的自縊身亡,草草的將她處理了,太后聽聞此事,一病不起。這是蕭允墨派人做的,他是答應了蕭允玄不去折磨皇后,勒死她不算是折磨。他不會給皇后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只有死人才能叫他安心。
昭帝的病情一天天的惡化,那毒好像連綿不絕,怎麼解都解不掉,只幾天的時間,昭帝就好象瘦脫了人形一樣。
秦韶知道昭帝所中的毒與自己的是一樣的,情纏。
秦韶以內傷爲由請了假,這幾日雖然名爲在家休養,但是一直在調派人去尋找情纏的解毒方法。
國公夫人與梅氏等被秦韶解救回來之後不久,國公夫人更是病倒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驚嚇到的,國公夫人這一病,秦睿就回了靖國公府。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只是人卻變得有點陰鬱。
還在老家替自己丈夫修造祠堂的三夫人得到信息得知自己的兒子病好了,歡喜的不得了,將手裡的事情一交代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京城。可是迎接她的並非是從前那個對她唯命是從的乖兒子了,而是一個有着和她兒子一般眼眉,卻是丰神俊秀的千年男子,那男子的眼底在看她的時候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冷淡。
“睿兒?”邢氏不安的叫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孩子是她生的,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認識,但是站在她眼前的那名年輕人看起來十分的陰沉,他的臉上有了光澤,也不再骨瘦如柴,甚至生出了幾分英武之意,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幾乎都不敢直視他。
“母親。”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好像不是在叫她一樣,那聲音冷的如果風刀。
“快讓我看看你。”已經好久不見了,邢氏雖然覺得兒子的目光有點讓她感覺到害怕,但是還是十分熱絡的想要拉起他的手。
“沒什麼好看的。我病好了。不需要再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秦睿手微微的一揚,將自己的母親推到了一邊,冷聲說道。
邢氏被他推的站立不穩,不免心底一悸,“睿兒?”她不置信的看着秦睿,這是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對他如同小羊一樣的溫順,哪裡像眼前這個這樣冷絕?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邢氏有點急了。
“我說的什麼,母親心底明白。”秦睿的手攏在了袖袍之中,眼眸微微的一眯,一道精光襲來,讓邢氏不寒而慄。他說完之後,摔袖離去,“以後母親還是少來見我!”他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就轉身走遠。
邢氏一愣,隨後嚎啕大哭起來,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去梅氏那邊,她得知這些日子都是秦韶安排了一個地方給秦睿住,那地方是屬於靖國公府的,梅氏不可能不知道!梅氏安得是什麼心,讓秦韶與秦睿說了什麼,現在秦睿會對她如此的冷漠。
梅氏正在伺候着國公夫人吃藥,邢氏這麼闖了進來,惹的她眉心稍稍的蹙了一下。
邢氏先給國公夫人請了一個安,隨後就哭倒在人家的病榻之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要讓國公夫人給她作主。
國公夫人勉強這撐起來,叫人扶起邢氏,“老三家的,怎麼一回來就哭哭鬧鬧的?”她的心情有點亂。
這一次的亂子出的,她被那幫窮兇極惡的柔然人關起來的時候,差點以爲自己回不來了,原本秦韶將她們給救出來,她甭提有多高興了,秦韶是她的孫子,如今立下這麼大的功勞,靖國公府可是面上有光了。
但是哪裡知道昭帝一張表彰洛城公主葉傾城的聖旨讓她滿心的歡喜都變成了烏雲。
洛城公主葉傾城不光帶兵解了皇陵之圍,更是出謀略策反了柔然人,僅憑着一條妙計就解救了所有的朝廷命婦,如今洛城公主的聲譽已經是整個大梁朝裡面最盛的了。
昭帝太偏心了,是被毒給蒙了心眼了嗎?明明前去談判的是她的孫子,怎麼這功勞在聖旨之中一下子就都變成洛城公主了的呢?尤其是這洛城公主還是她一直以來都看不上的孫媳婦,這叫她怎麼不鬧心!
她去找秦韶說葉傾城的不是,那裡知道被秦韶一句話就給堵就給堵了回來。秦韶說的是,“還請祖母以後不要詆譭洛城公主。孫兒是真的很喜歡她。”
詆譭?用得着她詆譭嗎?全大梁誰不知道洛城公主那點屁事啊!
她又想和她的牌友們說道說道,哪裡知道一提洛城公主,人家就都不言語了。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太子殿下現在似乎看中了洛城公主。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蕭允墨現在手握大權,他的喜好自然是有人去不住的揣摩打聽的。
皇陵那一夜,蕭允墨抱着葉傾城穿過行宮,被很多人看到了,葉傾城回來京城之後,昭帝論功行賞,誰都有重賞,唯獨葉傾城只有一張聖旨的嘉獎,這就十分的耐人尋味了。
因爲葉傾城的封號已經是公主,再升也沒地方可升,而那張聖旨之中不提秦韶,只頌揚葉傾城的功績,大家想就是爲了給葉傾城正名,同時讓各大世家將感恩之心投遞在葉傾城身上。
那就沒秦韶什麼事情了。
葉傾城是她不要的孫媳婦,在秦家的時候,她沒少擠兌葉傾城,如今人家很有可能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尤其秦韶還是她的前夫,一旦真的讓葉傾城入了皇宮當了寵妃,或者是皇后,那靖國公府還有日子過嗎?皇帝怎麼會讓秦韶還好好的活着?
擔心,害怕,不甘,讓國公夫人思慮過度,一下就病倒不起,靖國公府賠上一個秦韶出去不是賠不起,就怕秦韶賠出去了,靖國公府也沒什麼安穩日子過。
葉傾城若是記仇的話,靖國公府會落什麼下場?
她去找靖國公商議此事,靖國公說如今只有讓葉傾城儘快與秦韶重新在一起,此事太子殿下或許能作罷。
讓葉傾城回來?靖國公夫人感覺更不好了……
的確如果葉傾城和秦韶重新在一起,按照大梁的律法,是要優先復婚的。這是先聖孝仁皇后定下的規矩。若是和離夫妻有意重新在一起的話,可以直接將和離書作廢掉,但是必須要有兩個人的簽名方可,別人是不可破壞的。
國公夫人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將此事和秦韶一說,秦韶卻是一聲不吭的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
急得國公夫人當夜當場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