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門洞開,一個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屋內。
衣勝雪渾身森冷的感覺讓他沒回頭,抱着雲若水一拍*斜着逸了出去。
而後站定,那黑衣人卻劍光一閃,逼向面門。
衣勝雪將雲若水推開,一擡掌迎了上去,站在一處。
雲若水瞧着突發狀況,愣了一下,隨即抓出一件東西迎了上來。
“水兒,你快走!”衣勝雪急聲道。顯然來人的武功讓他有些吃不準。
雲若水口中發出一聲尖厲的哨聲示警。希望蕭幕錦快些出現。
蕭幕錦剛纔見到衣勝雪便躲了出去,這會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正想着,突然屋子裡又出現一個人影,加入了戰局,顯然他是站在衣雲一邊的,三個人夾擊,戰了數十回合,那黑衣人不敵,中了幾招。
突然,那人一揚手,一團煙霧,衣勝雪喊了聲:“有毒,快閉氣。”
剎那間,黑衣人如來時一樣,消失了。
衣勝雪剛要起身追出,那後來之人攔住了他:“勿追,我知他是誰。”
雲若水聽着這清朗的聲音,心一動,再借着屋中的燭光,來人此時摘下面巾,雲若水看清容顏,嚇了一咣,他一臉兒的膿包,分明是宮務府裡待選的男妃之一,歸藥。
衣勝雪顯然也認出了他,但不知何意,疑惑地道:“那還不帶我們去?”
“不急。”歸藥道。
他不急,另兩個人倒是急的很。
“他到底是誰?”衣勝雪不似往常,很嚴肅地道:“來行刺水兒,罪不可恕!”
歸藥一笑:“聰明如你,不是光想着怎麼爭*,往香料裡摻臭料吧?”
衣勝雪眉頭略蹙,圍着他轉了兩圈:“你這傢伙,還知道些什麼?怎麼說話如此狂傲,不要以爲你是宰相送進來的,便可以託大。宰相同我的關係,你可是想不到的。”
“我所做的事情,同宰相無關。”歸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龍塌上。
愣的不止衣勝雪,雲若水也一樣。她看着歸藥魁梧的身材,淡雅的氣質,如此熟悉的感覺,讓她想起一個人。
歸藥卻瞧了雲若水一眼:“王上,可是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雲若水沒說話,此時水靈走了進來,她聽到聲音,但速度慢了點,一進屋看見妖精樣的衣勝雪,還有仙子樣的小姐,還有一個醜得如惡鬼樣的男人正坐在小姐的臥*上,不由地道:“你是何人,怎生如此大膽,龍塌之上,豈容你玷污?”
歸藥瞧了瞧水靈:“你真是心中只有你家小姐。”
“小姐?”水靈喃喃地重複道,他難道以前認識自己?否則,怎如此說?
雲若水一直未說話,只是盯着歸藥,上次在宮務府匆匆一見,未覺得有何不妥,倒是現在看起來,他好像要說什麼事情?
衣勝雪已是忍到極限,騰地出掌:“你是什麼來路?爲你的傲慢與無禮先吃我一掌。”
歸藥未動,衣勝雪眼見着自己的手要拍在他的臉上,生生的收了力:“你爲何不躲?”
“我只見你救人,卻從未見你無辜傷人,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歸藥的語氣讓衣勝雪更是鬱悶。
“水兒,你可知這怪物是什麼來歷?”衣勝雪問有些呆掉的雲若水。
雲若水搖頭:“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小姐,這個人真是奇怪無禮的很。”水靈走到雲若水身邊,看着衣勝雪的衣着,臉微微地紅了。
其實衣勝雪裡面有着衫,只是輕、薄些罷了。
“不可能?”衣勝雪重複着雲若水的話,重新細細地觀察那歸藥,身形眉目間有什麼讓他心裡一震的東西。
“難道?”衣勝雪說着,這時巡院的人陸續趕了來,有人問情況,有人彙報,有人上前圍住了歸藥,歸藥款款起身,看着雲若水,眼神裡的愛意滿滿的。
“把他帶下去。”雲若水發了話,不管何人,只要不是相公,便不能如此大膽的坐在自己的龍*上。
“爲何還不冊封?”歸藥看着雲若水突然道。
“冊封男妃?”雲若水笑了笑:“你是心急了?說吧,那個黑衣人是誰?”
歸藥眼睛望着門外。
雲若水臉上蘊了怒氣,這個傢伙真是......
這時,蕭幕錦押着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往地上一摔道:“他是原來青風的死士,想替他報仇罷了。”
其它侍衛退了,門關了上。
歸藥也被留下。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雲若水一頭霧水,妖孽的衣勝雪更是不耐煩,本來以爲可以親近一下水兒,被他們給攪了,這倒在其次,氣人的是那個滿臉惡瘡的歸藥,一副老大的神態!
老大?衣勝雪神情一凜,更是細細地瞧去。
蕭幕錦看着歸藥,兩個人相視一笑。
“恢復了吧。真醜。”蕭幕錦對歸藥道。
歸藥走到水盆邊,淨了淨臉,臉上的膿包還在,但眉毛眼睛都變了,那分明是龍逸澤!
或者是龍逸飛?
衣勝雪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而云若水漸漸走近,伸手撫上了他的臉,‘歸藥’一躲:“髒。待好些再讓你摸。”
聲音恢復了往日熟悉的溫柔,雲若水鼻子一酸,聲音弱弱地,似受了很大的委屈:“相公......”
歸藥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你瘦了。”
三個字,將雲若水的眼淚生生地逼了出來,她不想問他爲什麼混回了宮中,她只想抱着他,就在他溫暖的懷裡,天荒地老。
他肯回來,他原諒自己了嗎?
雲若水不問。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屋子裡的衣勝雪見狀,挑了挑俊眉,給蕭幕錦使了個眼色,兩人扯着那黑衣人出了去。
黑衣人已受了傷,顯然剛纔合三人之力,他是不敵的,更何況有個惡剎蕭幕錦在等着他呢。
“到底怎麼回事?”離開寢宮遠些,衣勝雪終於扯住蕭幕錦問道。
蕭幕錦掙了掙:“你怎的和龍四一樣,難道這是大夫的毛病?”
他說着還彈了彈衣服。
衣勝雪紫眸中有了笑意:“你是要我求你?我這個人好奇心並不大,你不說就算了。”
“你們倆打情罵俏完了沒有?想殺想刮來個痛快,本大爺無空陪你們。”黑衣人身上往下滴着血,臉上的膿包比龍逸澤要多許多。
衣勝雪瞧着他:“你怎的,做了多少惡事?瞧你長的原也是個清淨的人兒,弄成這副樣子!”
“如不是這副樣子,我還可以等上些時日,待那女王冊封之日再動手!”黑衣人牙咬得山響,卻突然咳了起來,吐了幾口血。
衣勝雪瞧着蕭幕錦:“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