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水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也胖了許多,怎麼瞧都是一個十足的孕婦相了,行動也遲緩起來,而且不敢再隨意舞刀弄劍,因爲腹中的孩兒好像脾氣越來越大,如果不舒服了,便猛勁地運動,害得雲若水加倍小心起來,連帶着要做爹爹的龍逸澤,走路都放輕的腳步,同雲若水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倒弄得雲若水很不習慣。
青風終於“巴結”上了湘子葉,他還以爲是歌玉子的功勞。
***
雲楚國都池黽。
天上花樓。
裡面各種類型的男子有百十來人。
這樣的花樓在雲楚國都池黽不算最大,但也不小。所以日日夜夜,燈火笙歌不斷。
當然這裡掛牌不只青年男子,還有少數它國的女子。
前面是花樓,後面是一個普通的宅子,硬要說它不普通,那就是它佔地廣了些,但沒有辦法,這是天上花樓下人居住之所。掛牌的人有百十來人,下人比這還要多。
還有爲別於其它的花樓,此天上花樓開了一項特別的服務,那就是接送客人。而且爲了保密,無論轎子、馬車外面都遮擋都是非常嚴實的,來來往往大家都習慣了,一過便知是天上花樓的客人,除了豔羨,倒也有些言不對心的指責,來都來,還保密什麼。
這個大宅子有屋子有四十幾間。花園,水井,菜地,一應俱全,進出的都是下人打扮的,平凡無奇的男男女女。
也有客人的轎子和馬車從後院經過入前院的,也有的客人將哥兒叫到後院玩田園人家的,其中最後面有十來間房子都是爲這樣的客人準備的。左右的鄰居都習慣了,見怪不怪。
突然一天,後門又進來了幾個轎子,轎子沒上前面的花樓,而是直接進了後院。
花樓的幾個下人發現從轎子裡下來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女人頭上遮着薄絲巾,風吹起一角,這女人挺醜,怪不得用絲巾遮着,怕嚇到別人吧。
隨後的車裡下來一位男子,面色如玉,眉如遠山,眸如桃花,身材挺拔,頭上一頂金冠,束住一絡青絲,剩下的黑髮柔順的披在肩上,男子恬靜的臉上,有不怒自威的威儀,讓人不太敢直視。
就是這樣的一個比花樓頭牌還迷人的哥兒,對前面的女人輕聲軟語說着什麼。小心地侍候。
下人們心裡有數了,也許這是花樓秘密頭牌,而這女金主是個厲害的角色。
想着,他們嘆了口氣,心裡暗道可惜,但也不再說什麼。
因爲老闆有令,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爛到肚子裡,否則人就得爛到角落那口枯井裡。
雖然還沒發生這樣的事情,但老闆的樣子可是嚇死人的。
雖然沒有幾個人見到老闆,但大家都這樣說。
也許就是這份神秘感才嚇人。
男人和女人都進了屋子。
其它類似下人的男人都進了旁邊的屋子。
進屋的男女正是化了妝的雲若水同龍逸澤。
國師安排人將他們接入雲楚國,便安排到了這個地方,她也沒瞧清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但看起來挺普通的樣子。
雲若水扯下面紗,龍逸澤溫柔地將她垂下的長髮撩到耳後,然後癡癡地瞧着她。
雲若水無奈的搖頭,龍逸澤瞧着現在的醜女子竟然也能滿目含情,有時候她認爲他有些失常,但看樣子又不像。
“娘子,還有幾天便要臨盆了,你可緊張?”龍逸澤握着她的手溫柔地道。
雲若水瞪了他一眼:“這樣的話你天天問,不緊張也被你問得緊張了。”
龍逸澤臉一紅,便起身,四處查看屋內的擺設。
原來雲楚國更注重在屋內擺些花花草草。而不是瓷器和古董。
“龍四他們不知什麼時候能到呢?”雲若水問道。
龍逸澤想想也沒法回答她。
上善境內本來要一起出發,結果臨行前,又有人偷襲,赤霞受到驚嚇,動了胎氣,便安排人同龍四一起陪她休養兩天再趕上來。那些妾也願意與龍四同行。
那幾個妾知道龍四是代替龍少洞房的人後,表情不一。
綠蕊是傷心的。
赤霞因懷了胎,好像是很歡喜。
其它的人聽到這消息後顯然不甘心,但不知怎地,過了兩天倒是對龍四獻起殷勤來。
那龍四倒是個情種,對哪個都愛護有加。
雲若水想,這也是她們的福份,如真是跟了龍少,怕後果也不會好到哪去吧。
就如那青瞳,花一樣嬌嫩的人物,現在不知變成什麼樣子了。
聽龍逸澤講,她被蕭幕錦領走了。
或者他送她回家了。
或者他們在一起了?
那龍逸飛又去了哪裡?難道他們三個一起走的?
雲若水心裡想,但她從未問過一個字,龍逸澤說與她聽,她便聽。
“娘子,你在想什麼?”龍逸澤湊到她跟前問。
雲若水搖頭道:“我餓了。”
“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雲若水隨便說了兩樣,龍逸澤微笑着出去了。
水靈從隔壁過來,幫忙收拾屋子。
雲若水瞧着俏麗麻利地水靈,本想將她嫁給龍四,現在看來,這不是一個好主意了。
不過還好,她年令不算大。
以後自然要給她選個好人家,在這裡,應該叫娶個好夫君吧。
水靈忙來忙去的,最後掏從懷裡出來一個長方錦盒放在*頭:“小姐到地方了,這個還是您自己保存吧。”
雲若水見到那錦盒,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接了過去。
但她沒想到水靈很慌地問:“小姐,您沒事吧?怎麼了?哪裡又疼了嗎?”
說着看向她的肚子,只是又不像。
這時候,門一開,龍逸澤進來了,急上前,雲若水坐直身體一笑道:“水靈,你太大驚小怪了,我哪裡有事?”
龍逸澤握着她的手:“怎麼這麼涼,只一會兒不在,你就照顧不好自己,水靈,以後小姐要有什麼事情我可爲你是問。”
“姑爺。”水靈爲難地看着龍逸澤。
“你何必嚇她。她有事沒事的還愛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呢。”
龍逸澤一笑:“娘子,只要你沒事。”說着,他眼角一撩看到*頭的錦盒。
他拿起,打開,裡面兩支玉蕭。一隻是斷的。
“它惹你想起傷心事?”龍逸澤問。
雲若水沒說話。
“我去扔了這勞什子。”說着起身。
雲若水想都沒想,伸手便將它搶了過來。
龍逸澤看着她:“還是忘不掉是嗎?”
雲若水臉更白了:“人不在,物留個念性罷了。如果你介意,我讓水靈拿走。”
龍逸澤搖頭,很*溺地看着雲若水:“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