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大哥,我能不能動一下?”主要是現在我還以手腳並用的姿勢撐在牀上,實在是有點像,呃,狗爬……
那黑衣人雙眼緊鎖窗外,手中力氣加了幾分,那刀尖便刺入了我的肌膚,聲音冰冷低緩:“不行!”
我苦着張臉:“可是人家好難受啊。”
說出這話時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更別提那神經緊繃着的黑衣人了。我感覺他手上力道鬆了下來,語氣也緩和許多:“好吧。”
“嘿嘿。”我笑得像偷了腥的小貓。手腳並用麻利地坐到牀沿並挨在他的身邊。
他的眼神終於收回來落在了我的身上:“你這是做什麼?”
“換個姿勢啊,這樣我舒服,你握刀也方便些嘛。”我笑嘻嘻道,握住他冰涼的手,幫他找了一個方便的位置,完事了還拍拍手道:“這樣手臂就不會抽筋了。”
但我敢肯定黑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再看我,別過頭繼續看向窗外。腳步聲至始至終都未曾停歇。
接着探進窗的微弱月光。我倏地就看見了他琉璃一般的眸子。心下猛地一震。
難怪,難怪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你……
難怪,難怪我會不由自主地向你撒嬌……
難怪,難怪你給我的氣息那麼熟悉……
難怪,難怪……
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了那被掩藏在深處的記憶片段——
雨中的女孩頹然地走着,任由黏溼的頭髮緊貼着面頰。
是誰在她的頭上撐起了一把傘。語氣是那麼溫柔,那麼心痛:“冥兒,你不能總是這樣,會生病的。”腳步隨着女孩前進。
“知道我爲什麼喜歡下雨嗎?因爲只有在雨天,我纔可以用雨水盡情地洗刷我身上的鮮血。纔可以恣情地哭泣,纔可以展現我的脆弱……”也只有這樣,我纔可以見到你呵。
伸手將她摟進懷中:“答應我,只要有我在,就請不要哭泣。否則我會和你一起哭。冥兒,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好美……”
琉璃般的眸子滿是心痛。
我渾身開始顫抖,止不住地顫抖,終於,再也抑制不住:“玥,是你,你來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