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衡量一個人的健康標準,就是看這個人的氣血是否旺盛,而劉月萌此刻氣血衰敗,臉色隱晦,生命氣息極爲微弱,臉上已經隱隱現出了一絲死氣。
如果是李尚鴻對某人施法,也能造成這種現象,但讓他迷惑不解的是,劉月萌體內並無煞氣的存在,這也排除了術法傷人的可能性,除非那種手段是他不知道的。
“阿姨,小萌她以前有沒有什麼病啊?”
等到黃玲幾人情緒平靜下來後,李尚鴻開口問道,他記得上次遇到劉月萌的時候,她體內似乎有一股駁雜的靈氣,但此刻卻是消失不見了。
劉月萌的母親還以爲李尚鴻也是女兒的同學,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小萌從小身體就好,十來歲的時候就能跟着她爺爺進山採藥,這麼大也沒生過幾次病的。”
“這倒是奇怪了。”李尚鴻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阿姨,我學過點中醫,能不能給小萌把把脈?”
劉月萌的母親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她爺爺就是老醫生,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小夥子,你要是懂得話,就給她號號脈吧。”
劉月萌的爺爺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是農村的赤腳醫生,據說醫術很是高明,在那個年代備受人的尊敬。
改革開放之後,老爺子更是開了個診所,專治疑難雜症,不過對自己的這個親孫女,劉老爺子卻是束手無策。
伸出二指搭在了劉月萌的手腕處,李尚鴻微微閉上了眼睛,將一縷生吉之氣度人到了劉月萌的體內遊走了起來,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想了一下之後,李尚鴻將這股生吉之氣環繞在了劉月萌的心脈處,他探尋不出劉月萌的病症所在,只能先護住她的心脈,使其不至於在短時間內生機斷絕。
“阿姨。我也看不出小萌的問題,不過她這麼年輕,一定沒事的。”
李尚鴻看到劉月萌臉上死氣消退了一些,知道是自己度人的生吉之氣起了作用,當下放心心來,開口問道:“小萌在生病之前。是否遇到過什麼事啊?”
如果是生病,肯定會有所徵兆的,但劉月萌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李尚鴻還是懷疑她受到了什麼術法侵蝕,只不過自己探查不出來而已。
劉月萌的母親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小萌工作上的事情很少和我們說。”
劉月萌的母親此時看李尚鴻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奇怪了。這個大男孩怎麼問題那麼多啊?難不成小萌還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曉靜,你知道嗎?”李尚鴻沒有注意劉母的臉色,而是看向了錢曉靜,她們倆同在一個電視臺工作,又是同學,應該知道的多一點。
在李尚鴻看來,想要弄清楚劉月萌昏迷的原因,首先就要知道她是否得罪了什麼人?而劉月萌剛剛從京城畢業回來。就算得罪人,恐怕也是因爲工作關係。
“沒什麼事啊,我是在臺裡工作的。小萌喜歡往外跑,暫時做的是記者的工作,我一天都見不到她幾次的。”
錢曉靜雖然和劉月萌關係很好。但並不在一個部門,是以對劉月萌現在跑什麼新聞都不清楚。
黃玲見到劉母已經有些不耐的神色了,連忙拉了一把李尚鴻,說道:“李尚鴻,我們還是先住下來,下午再來看小萌吧?”
“好,阿姨,那我們就先走了!”李尚鴻聞言一愣,馬上反應了過來,自己在這病房裡問東問西的,的確不太合適。
出了病房後,黃玲狠狠的在李尚鴻腰間掐了一記,小聲說道:“你這人,怎麼倒是像福爾摩斯似的,小萌還躺在病牀上,你問那些沒用的幹嘛啊?”
“得,我這好心沒好報啊。”李尚鴻搖了搖頭,對走在前面的錢曉靜說道:“曉靜,你打聽一下,看看劉月萌這段時間在跑什麼新聞?”
“哎,我這就問問。”聽到李尚鴻的話後,錢曉靜拿出手機撥打了起來。
過了一會錢曉靜掛斷了電話,對李尚鴻說道:“帶小萌的一個老記者說,小萌好像在跑走私野生動物那條線。”
“走私?”
“對,就是走私,我們這就在長白山裡面,很多野生動物,經常有人進山偷獵,然後將一些虎骨還有熊膽之類的珍貴藥材走私出去。”
作爲長白山人,幾乎沒有不知道這些事情的,錢曉靜也是多有耳聞,“不光是藥材,他們甚至還走私活的動物,每年都要查出好幾起這種案子的……”
聽到錢曉靜的解釋,李尚鴻等人才知道,原本住在長白山腳下的這些人,在以前基本上都是獵戶,家家都有槍。
雖然正府每年都做了大量宣傳,並且進行了繳槍,但靠山吃山,仍然有很多人會鋌而走險偷獵國家保護動物,極難禁絕。
“偷獵者?”
李尚鴻在心中默唸了一聲,擡起頭說道:“先找地方住下吃點東西,曉靜,你回頭帶着玲兒去買幾件厚點的棉衣,然後咱們再去看小萌。”
“好,醫院旁邊就有個賓館,是長白最好的一家,很多做藥材生意的都住那裡。”
錢曉靜點了點頭,她知道黃玲和鄭珊珊都不差錢,而李尚鴻更是開着進口車的人,當下領着幾人到賓館裡做了登記,開了2間房。
當然,那個雙人間是鄭珊珊和黃玲住在一起的,李尚鴻同學只能是獨守空房了。
中午飯就是在賓館吃的,幾人都沒什麼胃口,稍微吃了點東西后,錢曉靜帶着兩個女孩去買衣服了,李尚鴻則是回到房間,拿出手機個莊孝賢打了個電話。
李尚鴻將劉月萌的情況描述了一番之後,說道:“大師兄,情況就是這樣,我看不出劉月萌身上的病症所在,不過我有種感覺,她應該是被人施了法!”
“生命氣息極弱,氣血衰敗,但身體卻是沒有任何傷害?”
莊孝賢在電話中沉吟了一會,忽然開口說道:“李尚鴻,薩滿教信奉萬物皆有靈,其中有諸多術法都是針對靈魂的,我看,這很有可能就是薩滿教中的引魂術!”
“引魂術?這我倒是沒聽說過!”李尚鴻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緊接着問道:“大師兄,那如何能破的這種術法呢?”
“薩滿教衆極少離開東三省,我對他們的術法也不是很瞭解,就這名字還是從一位藏區大喇嘛口中聽來的。”
莊孝賢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麼,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李尚鴻,你試試咱們傳承中的招魂術,是否能將女孩喚醒,如果這也不行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引魂術,顧名思義,就是將人的魂魄自體內招引出來,沒有了魂魄,人自然就會死亡,除非能修煉出道家煉神返虛物遊身外的神通,否則很快就會死亡。
莊孝賢提出的辦法也是無奈之舉,既然對方引魂,那麼咱們就招魂,只是中原術法和薩滿教多有不同,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李尚鴻忽然想起一事,頓時苦笑道:“師兄,招魂術要做法的,那……那女孩的家人不一定同意啊!”
剛纔吃飯的時候李尚鴻聽錢曉靜說了,劉月萌的父母都是教師,對鬼神那一套向來都不怎麼感冒的,之前劉月萌的爺爺就想請人跳大神,卻是被劉月萌的父母阻止了。
李尚鴻施展招魂術,雖然不至於像跳大神敲鑼打鼓的那麼誇張,但也要溝通天地元氣,並且呼喚劉月萌的名字才成的。
“我以前結識的那位日月道的老友也姓胡,你可以看看和這個劉家有沒有什麼淵源,如果有的話,那就好說話了。”
莊孝賢忽然想起一事,接着說道:“對了,我聽說被引魂術牽走魂魄的人,還需要返魂草的根莖做藥引,長白就產那玩意,你可以先去找到!”
“返魂草?成,我知道了,有什麼事我再給您電話吧?”
掛斷電話後,李尚鴻苦笑了起來,看來自己以前還真是坐井觀天了,不管是莊孝賢口中的引魂術還是那返魂草,他都是沒有聽聞過的。
不過好在李尚鴻已經護住了劉月萌的心脈,短時間內她不會出現什麼問題,李尚鴻倒是有時間去打聽返魂草。
一個多小時後,上街買衣服的黃玲等人也回到了賓館裡,稍微休息了一會,一行人又來到了病房。
除了劉月萌的母親和那護工之外,此刻病房裡又多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人身材極高,相貌威猛,腰板挺得筆直,不見一絲老態。
“了不得,這人的外家功夫已經練到極致了啊?”
李尚鴻眼神從老人身上掃過,身體不禁頓了一下,這老人竟然由外及內進人到了暗勁的境界,氣血之旺盛,就連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比不上他。
“我說小蓮,請人跳大神怎麼了?以前我還請狐大仙給人看過病呢,你們年輕人不懂這些,小萌都這樣了,試試怕什麼啊?”
老人的聲音十分的洪亮,雖然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嗓門,仍然震的人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