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龍和張燦的婚禮雖然客人請了不少,但是大多數是商人,而且實力特別雄厚的大佬也是沒有的。楊榮接到了請帖,倒是帶着妻子和兒子楊逸軒去參加了婚禮。張悅是張燦的堂妹,自然也是要去參加婚禮的。於是楊逸軒和張悅在婚禮現場碰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楊逸軒沒什麼心情來參加婚禮,只是被父母硬拽着來的。張悅看到楊逸軒倒是很高興,很是熱情的上前打交道。“逸軒哥哥,你也來參加我堂姐的婚禮啊,見到你真是讓人開心。”
“我隨爸媽一起來的。”楊逸軒並不想多說什麼,沒那個興致。
張悅正準備找個話題和楊逸軒多聊兩句,可是一個愣神發現楊逸軒徑直往大門口走去,張悅急忙跟在後面。
楊逸軒走的很快,滿臉的憤怒,不過跟在他身後的張悅看不到他的神情。不過順着楊逸軒走過去的方向,張悅看到了林朝陽和唐璐手挽手並排往外走。
楊逸軒三步並作兩步兩步上前拽住林朝陽的胳膊,“林朝陽,你個混蛋,之前口口聲聲說你愛向晴,結果她不過是去國外學習一年,你就和她的朋友搞到一起。”
林朝陽擡頭看着憤怒的楊逸軒不由的皺了眉頭,從他的手裡拽回自己的胳膊。一旁的唐璐卻是噗嗤一聲笑了,“楊公子,你也真是搞笑,什麼都不知道就隨便下結論。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錯把向晴那顆珍珠當魚目,又或者腳踏兩條船。你還是好好弄清楚我們的關係再說吧,告辭。”
林朝陽朝着楊逸軒笑着搖搖頭,“我愛許向晴,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的。以後有我關心照顧向晴,就不勞你費心了。楊公子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的未婚妻,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完這句話,林朝陽瀟灑地轉身和唐璐離開了。
楊逸軒愣了一下,擡頭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這兩個人憑什麼那麼囂張,不過他被張悅攔住了。“逸軒哥,你別追了,那兩個人不能得罪。我表姐夫的姑姑是林昌華老將軍的二兒媳的事情你聽說過吧,那個林朝陽是林家的孫子,那個唐璐是林家的外孫女。原本以爲鄭家已經是很上流的人家了,可是這次婚禮林家也只有那位林家二夫人和女兒到了,再就是林朝陽這兩個小輩來送上禮物轉身就離開。”
楊逸軒知道許向晴和唐璐是很好的朋友,知道林朝陽是許向晴現在的男朋友,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唐璐和林朝陽兩人是表兄妹的關係。楊逸軒也沒有好好的調查過林朝陽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此顯貴。楊逸軒的母親丁淑梅倒是早就知道了林朝陽的身份,但是她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
此刻的楊逸軒的身上涌出一股自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黯然。許向晴找了一個比自己更加優秀的男朋友,她現在應該是很幸福的吧。那個唐璐原來是林朝陽的表妹,怪不得兩人那樣的理直氣壯。楊逸軒又想到許向晴早就結識了唐璐這種層面的朋友,那麼之前和自己交往是不是隻是同情可憐他,許向晴根本就沒有愛過他。
看着楊逸軒憂傷的眼神,張悅的心裡也感覺悲傷。她愛楊逸軒那麼深,可是爲什麼逸軒哥哥的心裡只能裝的下許向晴。“逸軒哥,你就把許向晴忘了吧,她現在已經是林朝陽的女朋友了。你要是和林家的少爺爭女朋友,林朝陽不會放過楊家的。”
楊逸軒的心裡自嘲冷笑,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和林朝陽爭,自從向晴去了美國之後已經大半年沒有聯繫了,估計許向晴已經把他給忘了。
楊逸軒已經不想在這熱鬧喜慶的婚禮現場待下去了,沒和父母打招呼就離開了。張悅看着楊逸軒落寞的背影,心裡疼的想要大哭一場。
鄭家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後就是一落千丈,子孫後輩不爭氣。如今鄭子龍結婚,林朝陽和唐璐只是象徵性的來一下,一來是因爲鄭家的地位,更重要的是因爲看不慣鄭家的爲人處世。
鄭老將軍剛剛去世的時候,鄭家一衆人就想倚靠着林家,想要讓林昌華給他們調動職位幫助他們飛黃騰達。這樣無理的要求被林家拒絕之後,鄭家的人居然敢膽大包天在外面仗着林家的勢胡作非爲。
就是因爲鄭家人這樣無良的人品,林家和鄭家漸漸的分道揚鑣。即便是親家,在有些場合林家也不願賣鄭家面子。
林朝陽和唐璐可以離開,可是林佳琦作爲鄭子龍的親表妹卻是不好離開。說實話林佳琦對鄭家的一衆親戚是很反感的,就是因爲他們做事幹些掉份不靠譜的事情,爺爺奶奶甚至夫妻對媽媽很是有意見。而且鄭家的人也都是小心眼,開公司掙錢了也沒說給她點零用。
林佳琦作爲林家的孫女,自覺比在場的同輩身份上高人一等。看着新娘子張燦,林佳琦也是不屑的,不過是個虛榮的女人。張燦看林佳琦同樣不順眼,只因爲林佳琦今天打扮的比她這個新娘子更加的美豔,林佳琦戴的珠寶首飾比她的更加貴重,分明就是搶風頭。
心裡雖然有火氣,但是張燦也知道林佳琦的身份,也算是敢怒不敢言。不過張燦不準備就這麼算了,她打算着這口氣留到將來慢慢的還給林佳琦。
張燦盼着婚禮能順利的結束,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子沒挑好,這場婚禮註定要成爲一場鬧劇。
婚禮的儀式剛結束,賓客們吃的正在興頭上,婚禮上來了一夥小混混。那夥小混混直奔主桌走到新郎鄭子龍的身邊。“鄭公子,大喜啊。你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哥幾個都還餓着肚子呢,您是不是應該把賭債還一下,我們等着買米下鍋呢。”
鄭子龍轉頭看着來人一臉的驚恐,但是沒有反駁。由此再做的賓客心裡就都明白了,鄭子龍是真的在外面欠了賭債。
鄭子龍的父親鄭培成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早就警告他不許再去賭博,可是那個混賬小子居然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發火教訓兒子的時候,必須趕緊的打發了眼前的這些討債的。
“我是鄭子龍的父親,他欠了你們多少錢跟我說,我來解決。但是今天是我兒子的婚禮,希望你們先離開。”
鄭培成想要把事情趕緊的壓下去,可是那些討債的混混卻是特意挑了今天這樣的日子鬧事,又怎麼肯離開。“鄭先生既然要替令公子還賭債那就把錢給我們,拿到了錢我們立馬離開,絕對不多待一分鐘。一共一百萬,還錢吧。看今天這婚禮現場着實氣派,這一百萬對鄭家來說是小菜一碟吧。”
一百萬鄭家是拿得出的,但是賭桌上輸掉一百萬,真真是敗家子。在場的賓客看向鄭子龍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鄭家的親戚各個如坐鍼氈。
此刻作爲新娘子年家人的張家衆人也是覺得臉上無光,張燦此刻更是想地上有個洞鑽進去算了。張燦真想站起身離席,但是被身旁的父母拽住了。
張燦原本以爲自己找到了金龜婿,沒成想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賭鬼。張燦此刻後悔了,不該嫁給鄭子龍,可惜已經領證婚禮也辦了,後悔也是晚了。張燦想到從今往後她在很多人的眼裡就是個笑話,這讓一向驕傲的張燦覺得沒法見人了。
聽到那些討債的混混張嘴就要一百萬,鄭培成感覺一陣眩暈,不過他還是打算把錢給那些人息事寧人。不過這個時候鄭子龍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你們這些混蛋搶錢啊,我只借了五十萬,你們憑什麼要一百萬。”
“鄭少爺,你是借了五十萬,可那都是多少天之前的事情了,我們總要收點利息吧。”那羣混混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獅子大開口,他們常乾的。
“高利貸也沒有你們這樣的,告訴你們鄭家不是好欺負的,小心我讓你們都進去吃牢飯。”那些討債的混混來攪合了自己的婚禮,讓自己在衆人面前丟臉,張子龍一肚子的火氣。
那羣討債的小混混們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反倒是哈哈大笑,而後其中一個人起頭,他們就開始掀桌子搞破壞了。一瞬間喜慶的婚禮現場變成了一團糟,張燦再也待不下去,氣的渾身顫抖的離開了。
那些混混並沒有張狂太久,警察就趕到了。警察能夠如此迅速,那就說明不是剛報警。那幾個混混怒了,“鄭家,我們記住了,你們不想給人留活路,也別怪我們不講江湖規矩。”
“你們這些小混混還不束手就擒,否則真的讓你們牢底坐穿。”林佳琦一臉驕傲的站起身,心裡很是得意,虧得她早早打電話報警,否則這些壞蛋可就都逃了。
“頭,剛纔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這個臭丫頭好像在打電話,說不定就是她報警的。”一個小混混指着林佳琦向同伴彙報。
“是我報警的又怎樣,你們這些人就是一羣敗類,早就該抓起來了。”林佳琦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任何不妥之處,鄭思嬡覺得這種場合不該女兒一個姑娘家出頭,可是她攔不住,只能催促哥哥鄭培成趕緊的把事情解決了。
鄭思嬡這邊伸手準備拉女兒坐下,可是下一刻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好幾個盤子迎面朝女兒的臉上飛過來,下一刻就聽到林佳琦啊的一聲尖叫。
鄭思嬡把已經暈過去的女兒抱在懷裡,然後低頭一看,女兒原本白皙光滑的臉上兩條長長的口子,帶血的碎瓷片就在地上不遠處。瞧着女兒這個樣子,鄭思嬡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隨即又親自打電話給警察局。
那些混混知道了林佳琦的身份之後一個個面色慘白,他們是真的意識到闖了大禍。最終那些混混一個不落的被抓起來了,而且他們很有可能像李佳琪說的那樣在監獄把牢底坐穿。
一場好好的婚禮變成了這個樣子,那些賓客也紛紛匆忙離開,不過鄭家的這場鬧劇估計馬上就會傳遍,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而鄭思嬡此刻在醫院裡守着受傷的女兒林佳琦,其餘的糟心事她統統不管。因爲林佳琦臉上的傷口太深,血止不住,醫院的大夫說要縫針。一聽縫針,鄭思嬡身體一晃,差點暈過去。她的女兒佳琦還那麼年輕,如果縫針臉上定然會留疤,那麼她以後可怎麼見人,怎麼嫁人啊。
一時間不知所措的鄭思嬡哭哭啼啼的打電話給自己的丈夫林君浩,林君浩一聽女兒是去鄭家的婚禮上出的事,馬上火冒三丈,電話裡就訓斥鄭思嬡。“鄭家的婚禮你自己去就行了,幹嘛把佳琦帶過去。你是鄭家的女兒,你回孃家沒人攔着。可是佳琦是林家的孫女,你明明知道父親對鄭家不喜你還這樣做。鄭家那就是是非之地,現在女兒出事了你知道哭了,你現在是不是滿意了。”
林君浩雖然氣的要發瘋,但是林佳琦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可能不管。林君浩在外地的任上不在北京,掛斷了妻子鄭思嬡的電話,他就把電話打回了家裡。這麼大的事情事關女兒佳琦的一生,他必須告訴父親林昌華知道。而且有父親出面,女兒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
孫女出事了,林昌華和韓英蘭很快趕到了醫院,在北京工作的林君瑜得到消息也隨後趕去了醫院。林朝陽和唐璐兩人正在外面餐廳吃飯,聽說林佳琦出事了,也匆忙趕去醫院。
幾位專家都到了,包括張文博和胡啓正,大家的意見都是一樣的,林佳琦的臉上的傷口要縫針。而且必須馬上處理,否則一直失血,可是很麻煩的。至於會留下疤痕,只能日後再進行整容手術慢慢去除。
鄭思嬡擔心以後疤痕去不掉,一直求大夫想想其他辦法。林昌華皺着眉頭,實在看不慣兒媳婦胡攪蠻纏。“你們聽我的,馬上對我孫女的傷口進行處理,該縫針就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