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燕京的天氣已經很燥熱了,清晨,大街小巷上走動着上班的人羣,男男女女,說說笑笑,一如往常,似乎生活從來都是如此的風平浪靜,一切驚濤駭浪都無法阻擋平民的正常生活,但他們卻不知道的是,現在整個華夏的空氣中都多了一份自信的香水味道。
現在普通民衆當中,曾經喜歡買一份參考消息關注一下華夏在國際上的地位,而此時卻讓人們改變了這種習慣,買的依舊是參考消息,關注的卻不再是軍事頻道,而是喜歡看那報紙一角不大的地方上關於華夏香水在國際上地位不斷攀升的報道。
上午九點多鐘,燕京東郊的一處院落內,兩道身影正忙碌在自家的菜園子裡,而此時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停在了門外。
“蘇煙,阿姨,還在忙呢!”
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王桂芳回頭看到後者後,連忙站起,滿臉歡喜的走來,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滿是泥土的手,笑道;“墨香,怎麼這個時候來了,來來來,快到屋裡來,吃飯了嗎?要不要阿姨給你做點早餐?”
看着王桂芳歡喜的面孔,陳墨香搖頭笑道;“阿姨,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我來找蘇煙有點事要說。”
“那進屋裡說,”王桂芳笑了一聲,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惋惜,眼前這帶着一副黑眼眶的青年,雖然長得不是現在年輕人眼中的帥氣,可是在她眼裡,卻是方正的多,要老家的話說,就是當女婿的最佳對象,可惜陳墨香對自己女兒有情有義,而自己那個傻閨女,卻惟獨對人家沒半點感情而言,死守着那個一年半載都不過來的男人。
王桂芳走向還在菜園子裡忙着澆水的蘇煙快步走去,一把將後者從地上拉起來,小聲生氣道;“人家找你有事,你就不能好好對待人家一次,人家欠你的還是怎麼了?”
蘇煙撇了撇嘴,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讓媽媽幫自己用水管洗了洗手,這才朝着陳墨香走來。
此時看着帶着頭巾,穿着圍裙的蘇煙,陳墨香雖然每次來都能見到,可是依舊無法忘懷當初在校園裡那溫馨的一幕。
那時候,蘇煙還是個羞澀善良的金融系新生,陳墨香卻是校園裡的金融天才了。那個校園的小樹林,那條夏天林蔭小道交叉路口處的一座小石凳上,蘇煙滿頭大汗,卻安靜的坐在草地上,靠着石凳看書,青澀,甜美,無法忘卻的容顏。
這時候,蘇煙卻已經是別人的女人,有自己的事業,而且發展勢頭,蒸蒸日上,有自己的家,雖然不曾見過男人陪她在一起,哪怕說話都沒有見過,但蘇煙卻依舊守着那個男人,如同此時看到的這一幕,家庭主婦,也許過不了多久,就也是爲人母了吧。
陳墨香內心暗暗嘆息一聲後,臉上佈滿微笑,將紙巾遞給蘇煙,擦了擦手,笑道;“木凡還沒回來嗎?”
陳墨香早就懷疑蘇煙跟木凡有更親密的關係,只是一直都不肯相信,依舊在蘇煙的公司裡幫着她打理。也是在前不久,蘇煙親口將她跟木凡的故事說出來後,陳墨香這才死心。可是這個男人依舊如當年一樣,愛從來不說出口。
既然已成往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又如何?
初戀迷人,難忘,可那終究是初戀,天下間,有幾個能一見鍾情,隨後廝守一生?
蘇煙搖頭苦笑道;“沒有,應該已經從國外回來了吧,只是還沒來燕京,你今天怎麼來這裡了?找我什麼事?”
蘇煙說着便是朝着屋內走去。
走到門口,陳墨香一隻腳已經踏進去了一步,可是還是退了回來,就安靜的站在門口,滿臉微笑的看着走進房間開空調的蘇煙。
蘇煙倒了杯冰茶,這才發現陳墨香一直是站在門口,沒好氣道;“幹嘛站在那裡不進來?”
陳墨香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函,遞給蘇煙,笑着不說話。
蘇煙走到跟前,看着陳墨香神秘的舉動,笑了笑,打開看了一眼,一眼,便是定格一瞬間。
蘇煙猛然擡頭看向陳墨香,笑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都沒聽你說過?下午就舉辦婚禮?”
陳墨香撫了撫眼眶,笑道;“曹薰衣沒適合的可以嫁,我沒適合的可以娶,我們相識了好多年了,而且有着共同的愛好,對金融都有着很深的興趣,也算是一拍即合吧,我們昨天坐在一起聊天,談了很多,最後我說要不我娶你吧,她說好吧…….”
聽到陳墨香雲淡風輕,沒有半點作爲新郎該有的興奮勁,蘇煙內心嘆息一聲,臉上滿是喜悅,伸手在陳墨香胸口上錘了一拳頭,大笑道;“你這傢伙怎麼這幅德行?這都是要成家的人了,也該改改臭脾氣了吧,曹薰衣我見過一次,是個不錯的女人,同樣作爲女人,說實話她嫁給你,是一輩子的福氣奧!”
陳墨香低聲笑了,平靜道;“我走了,下午如果沒事就來吧,”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肯定要去啊!哎呀,身邊終於有人可以結婚了,也可以讓我羨慕羨慕奧,呵呵…..”
看着蘇煙臉上燦爛的微笑,陳墨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而一直都在外面聽着他們兩人對話的王桂芳,跟陳墨香說了幾句話後,朝着蘇煙走來。
王桂芳看着蘇煙微笑的面孔,暗歎道;“墨香真的腰結婚了?”
“是啊,怎麼了,不高興?”
看着自己女兒絲毫沒有覺悟的樣子,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蘇煙上午什麼也沒幹,就一直在房間裡試衣服了,一件一件的試了一遍,可是如何都覺得自己穿的不合適,到最後直接就是躺在了牀上,發呆起來。
他是她的過客,卻給了她一生中最溫柔的美。
她是他的女人,奉獻了自己最美的年華,卻得到了現在的孤獨。
什麼是真的愛?
下午,燕京最大的教堂現場,陳墨香跟曹薰衣的閃婚,讓很多業界名流措手不及,陳墨香的家人跟導師全部來了,一片喜悅。
曹薰衣的家人都在歐洲,所以在華夏,只有她孤單一人,今天來的貴賓當中,都是她公司裡的同事。曹薰衣做事太過認真,公司裡其實並沒有多少理解她的人,自然朋友也不多,可是她公司的地方卻是司徒集團,在司徒空的帶領下,幾乎司徒集團所有的中層人物全部到來喝彩。雖然MF公司跟司徒集團一直都有着吞併的危機關係,卻誰又能當得了兩個人的愛情?
婚禮現場,蘇煙帶領着公司所有的高層全部到場,慢慢一個婚禮現場,卻硬是坐不下今天來的賓客。教堂外停滿了各色的名貴汽車。同樣身爲眼睛商界有名的大人物,卻很多硬是隻有站着的份。
婚禮開始,音樂響起,新郎新娘走到了教父跟前,舉行了一些列的措辭。
“新郎,你願意娶曹薰衣小姐爲妻,衆生愛護她,呵護她,保護她,無論生老病死,無論……”
從始至終,陳墨香跟曹薰衣都是面色平靜,無喜無憂的表情。
無論場下有多少人在歡呼雀躍着提高氣氛,可是主人翁卻始終如同不動的磐石,也許這是這些人見過的最讓他們不明白的婚禮了吧。
而臺下,蘇煙一身連衣禮服,站在側面,望着臺上的兩位新人,雙手從鼓掌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
而此時站在蘇煙身旁的正是司徒空。
“你跟木凡什麼時候會舉行婚禮?我想,你們的婚禮應該是世界上最美的了吧…..”
蘇煙淡笑道;“司徒少這話說的可就有些浮誇了吧,我想世界上最美的婚禮,應該是你司徒少的吧?我,不配……”
司徒空笑呵呵道;“讓我納悶的就是,木凡這貨女人太多,可還偏偏都護着,我就不明白了,這貨是玩真的還是玩笑?如果是玩笑吧,可誰不知道那貨對自己的女人是典型的護犢子的狠人!可如果是玩真的吧,他一個人,真的能愛這麼多女人…….”
蘇煙淡然笑道;“這是我們自家的事,就不老司徒少費心了吧?”
司徒空微微聳肩,笑道;“呵呵,別誤會,我也就說說而已。我只是替蘇煙感到委屈吧,你這麼好的女人,木凡這貨怎麼就捨得不管不顧了呢,不說能給個婚禮,但名分什麼的總得有吧……”
蘇煙聽到這句話後,身體微顫,將頭轉向臺上的兩位新人,此時此景,內心滋味難明。她不求什麼,可是自己的男人在這種場合卻不在身邊,讓自己如何能笑得出來?看着別人的婚禮笑嗎?
“等我跟蘇煙的孩子滿月的時候,一定將司徒少請過來喝酒,不過那個時候,希望司徒少給我孩子的紅包可不能少嘍奧,怎麼也得給個別墅什麼的,是不是?”
聽到這句話,司徒空跟蘇煙同時回頭。
入眼的果然是那張熟悉的前奏的面孔。
木凡剛剛從桌子上偷來了一個蘋果,此時已經啃了一半,咧着嘴笑着走了過來。
婚禮進行完,接下來所有的來賓則都是前往附近的酒店進行喜宴,所有人都追着新人離開了。
司徒空看着木凡從來都沒認真過的嘴臉,撇嘴道;“你答應我的事情最好完成,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王漣漪死…….”
“過幾天給你消息,”
司徒空轉身離開了。
偌大一個教堂,只剩下蘇煙跟木凡,還有幾個教堂的人員。
蘇煙就安靜的站在原地,看着木凡,抿嘴笑道;“說,來燕京,是不是第一個就來看我了?”
木凡苦着臉搖頭女人還真是什麼時候都要鬥個沒玩沒了啊。
見木凡搖頭,蘇煙頓時臉色難看起來,冷哼道;“你臉騙人都不會嗎?”
看着蘇煙是真的生氣的面孔,笑了笑,走到跟前,一把拉住了蘇煙的手,然後朝着教堂走去。
“神父,我要舉行婚禮,給我做個見證行不行?”
聽到木凡的話,蘇煙跟教堂幾個工作人員都傻了!
教父皺着眉頭,繼續拖着衣服,根本就沒將木凡當成一盤菜,不冷不熱道;“不好意思,我一天只給一對新人作見證,你如果想要結婚,可是提前做個預約…..”
木凡將蘋果啃完後,看着已經將衣服拖下來的教父,眼神微眯,詭異的一笑,右手突然甩了出去。
見到木凡這個動作,在場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教父也是頓時抱着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慘叫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辱罵木凡。
蘇煙沒好氣的瞪了木凡一眼,木凡不管不顧,而是拉着蘇煙走到蹲在地上慘叫的教父跟前,笑嘻嘻道;“疼嗎?”
“你,我詛咒你一輩子不會幸福,你這是在污衊我主耶穌……”
“奧,真的那麼疼?”
教父看了眼手,發現都是血,就要更加慘叫起來,可是卻看到身前的地上躺着一根金燦燦的金條!
教父不說話了。
看到教父這幅表情,木凡再次右手甩了甩,朝着在場的所有人都扔去一根金條。
當木凡將第二根金條扔到教父跟前後。教父胡騰站了起來,撿起金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花了幾分鐘才拖下來的衣服穿上,重新走回臺前,打開了聖經。
“我主耶穌說,愛人跟被愛……..”
教父一邊念着聖經,木凡則是將蘇煙拉到臺上正中央,看着此時粉面嬌嫩的蘇煙,咧嘴笑道;“媳婦,委屈了…..”
蘇煙低頭不說話。
木凡則是跪在跟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項鍊,是在法國的時候,木凡讓艾莎給買的,讓蘇煙將手指伸過來,木凡則是將項鍊一圈一圈的,綁在了蘇煙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是一條如同煙霧一樣形狀的項鍊,寓意蘇煙中的煙雲繚繞。
木凡站了起來,擦了把汗,咧嘴再次大笑起來。
蘇煙則是捂住嘴巴,看着眼前這個傻男人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之前陳墨香兩人的正式,可是她已經滿足了。傻愣了片刻後,突然跳起來,撲到了木凡的懷裡,雙手抱住木凡的脖子,雙腿夾住木凡的腰肢,嘴巴狠狠的咬住了木凡的嘴脣。
“啊~~~輕點,輕點啊~~~~”
四周的人大跌眼鏡,暴發戶的婚禮就他孃的跟人家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