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燕永春仔細觀看了此時僅剩下肖半蓓的紅酒,愣愣出神了很久後,最後跟木凡要了一把匕首,將自己的手指劃破,滴了一滴血在被子裡,然後放在燈光下看向,很快透過燈光,能清晰的看到幾條如頭髮絲一樣的細線東西在酒裡蠕動,看到這一幕後,燕永春也是一頭冷汗,身旁幾人看着此時蹲在地上的燕永春古怪的行徑都是爲此時身體還在嘔吐的蘇煙捏了一把汗,燕飛一聲不吭,面色冷酷的看向燕永春。大有如果他治不好人就上去一腳踹下去的衝動。木凡蹲下拿過杯子看了一眼,臉色慘白,而站在一旁的司徒空似乎也看出了門道,默不作聲。
燕永春擦了把冷汗,苦澀道;“這是苗族的蛇蠱,從手法上來看,下蠱的人應該是苗族的蠱苗!”
“蠱苗?真有這種苗族?”木凡曾經聽龍天說起過關於苗族的故事,對這苗族的劃分當時不在意,但還是瞭解一些。
燕永春點頭嘆息道;“苗族分很多種,長裙苗、短裙苗、紅苗、白苗、青苗、花苗,只是後來被統稱爲苗族,這也只是不到二十年的事情,但在這衆多苗族中,其實還有很多神秘的苗族部落,比如我說的蠱苗,還有黑苗!這兩個苗族都不是經常能見到的,即使現在依然有很多人對他們產生懷疑,特別是蠱苗,因爲這些人太不合羣了,以種蠱爲生!”
“種蠱?”木凡臉色更加難看,
燕永春指着蘇煙嘔吐的黃水,一板一眼道;“我可以給你說些你不曾聽說過的,雲南金沙江畔一帶制蠱的方法:他們對於養蠱的心情是十分的虔誠,據說,在養蠱之前,要把正廳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家人,都要淨身吃素,跪在祖宗神位前向鬼神禱告之後在正廳中央,挖一個大坑,再放口小腹大的大甕缸下去。等到農曆五月初五那天,就到野外裡任意捉12種爬蟲回來,一般是毒蛇、鱔魚、蜈蚣、青蛙、蜥蜴、蚯蚓、大綠毛蟲、螳螂……但要注意會飛的動物不能要,四腳會跑的動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蟲,而且一定要在端午節的那天捉回來,否則養不成蠱。把這12種爬蟲放入甕內以後,主人家所有大小,要早晚各一次向鬼神禱告,而且在禱告時,絕不可讓外人知道。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自己養的蠱,就會被巫師用妖法收去,爲巫師使用,養蠱的人家就會全家死盡,即使不被巫師收去,成蠱以後,就立即加害主人。”
“而收集起來的這些毒蟲,一年之中,它們在甕缸之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強大的吃弱小的,最後只剩下一隻,這隻毒蟲在吞了其他毒蟲之後,自己也就改變了形態和顏色。傳說這裡養的蠱主要有兩種,一種是龍蠱,形態與龍相似,大約是毒蛇、蜈蚣等長爬蟲所變成的;一種是麒麟蠱,形態與麒麟相似,大約是青蛙、蜥蜴等短體爬蟲所變成!”
“之前來過的一個老中醫說過,他認識這種蠱,是叫陰蛇蠱!是不是你所說的龍蠱?”木凡頓臉色陰沉的可怕,沉聲道;“肯定就是這龍蠱,之前下蠱的那女孩我已經見過一次了,我就差點死在她手裡,她說過她給我下的蠱就是龍蠱!”
“燕永春,你不能光說不練假把式啊!你懂這麼多趕緊救人啊!”一旁的幾人中,馮藍跟柳芳握着手臉色緊張,司徒空則是一臉好奇的看向燕永春這個青年,一臉的玩味,只是一旁的燕飛坐不住了,看着蘇煙嘔吐的情境,心切道;
燕永春沒理睬燕飛,而是出奇的看向木凡,驚訝道;“你怎麼沒事?”
木凡平靜道;“我從小喝藥長大的,上次也是及時的喝下了自制的藥纔沒事,”
“什麼藥?怎麼不給她喂?”燕永春沒腦子道;
“蘇煙喝下都吐了!”木凡陰沉沉道;
燕永春一拍大腿,打了一個響指,問道;“你的藥裡是不是有嘉草的植物?”
木凡點頭,也知道這種東西是破蠱的藥材,可是此時蘇煙喝不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燕永春站起來回走了幾趟,突然停住腳步,跟燕飛要了一個酒杯,然後讓木凡將自己的藥水都倒進去,這次燕永春是真破血本了,用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道,頓時一條細小的血線流出,血液被收集到酒杯裡,當液體顏色從藍色變成暗灰色後,給木凡揚了揚頭,木凡立即將蘇煙扶坐起,燕永春捏住蘇煙的鼻子就是一口氣給全部灌了下去,出奇的是這次蘇煙真的沒有嘔吐!
將蘇煙放下,看着後者此時有了一絲血色的面孔,木凡看向燕永春,皺眉道;“好了?”
燕永春搖頭道;“一次不夠,還得再多喝幾次,你這東西還有沒有?”
木凡鬆了一口氣,凝聲道;“隨時都能調配!”
燕飛不顧蘇煙什麼情況,看到木凡臉色陰雨轉晴,也放心下來,走到燕永春跟前,摟着後者的肩膀笑嘻嘻道;“堂哥,有點本事啊!”
燕永春齜牙咧嘴的在牀單上撕扯着,但就是撕不下來,燕飛二話不說,猛力將牀單撕開一條,遞給後者,燕永春包紮着自己的傷口,苦着臉道;“燕飛,你以後可得對你哥我好點,起碼你生了孩子得分我一個!”
“我靠!還提這事!”燕飛剛要擡腳踹去就被木凡瞪了一眼,木凡走到燕永春跟前,苦笑道;“謝了,不過是不是以後還得需要你放血?”
燕永春撇嘴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不用!不用!你直接用你那藥水喂下去就行,經過這次,估計以後就沒什麼大礙了,你的藥是良藥,不過我這血是好引子,多了也起不了作用!”
“切!就你的血金貴?”燕飛不屑道;
燕永春理直氣壯理所當然道;“你可不要小看我這血,那都是蠱血,裡面可有着好幾種…….”
說道這裡,燕永春笑臉看向陰沉沉的木凡,道;“你放心,沒有我下蠱的主人搗鼓,那血不會害人,再說了,你那嘉草雖然治病屁事沒用,但治蠱可是百無須發!他孃的一物降一物,還真就是自然鐵律了!怪不得當初你跟二叔初次見面,他在你身上種蠱你沒事,反而是中了你的毒,這下徹底明白了!佩服佩服!”
木凡徹底鬆了一口氣,這才轉身看向門口站的遠遠地從不靠近一步的司徒空,這次事情上看得出司徒空是個大智近妖的聰明人啊,做事滴水不漏,不靠近不願離!即使蘇煙這次真的出了大事,木凡想發火都不會牽連到他,木凡心知肚明!後者更明瞭徹底!
“能不能麻煩你派人將柳芳跟馮藍送回去?”木凡走到司徒空跟前,遞給後者一根菸,不是好煙,五塊錢一喝的真龍,司徒空接過煙沒抽,笑了笑,沒說一句話便是安排了車輛,馮藍跟柳芳沒有任何猶豫,離開了!
此時蘇煙已經昏睡過去,房間內只剩下三個大老爺們,燕永春跟燕飛都穿的大褲衩背心拖鞋,也難怪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會引起衆人的譁然,燕飛那霸氣的身影一個掃蕩腿掀翻了十幾個保鏢,那一抹風騷確實很吸引人,但這身打扮,怎麼看怎麼不像牛叉的身份!反而得到了衆人的譁然!一句英雄莫問出處糟蹋了這兩人的良好形象!
木凡遞給兩人一根菸,燕飛屁顛屁顛的點着抽起來,燕永春不會抽菸,但今天也爺們了一會,口煙大口大口的冒着看的兩人都想笑。
木凡將之前蘇煙喝酒的被子端在手裡,望向燕永春,燕永春咋舌,暗自嘆息一聲果然逃不過這小子的賊眼,解釋道;“這種蠱不是正宗的龍蠱,而是原始培養的毒蛇的後種,你也看到了,這杯子中的跟頭髮絲一樣細小的東西是一種叫做陰蛇的毒蟲,是苗族的一種很邪惡的蠱蟲,不沾血一般不會被人發現,可能是種蠱的人給你女人下了更厲害的藥引子,這才導致她發病如此劇烈,不過一般如果將這種蠱蟲喂人服下,到真不會這麼顯眼,這種蠱蟲,之所以叫陰蛇,主要在第一個字,陰!神不知鬼不覺,被陰蛇侵入體內後的人如果沒發現,也就沒用了!這種蟲會慢慢的就人體內的五臟六腑蠶食掉!以人體血肉繁殖,很快的!當然這種陰蛇的潛伏期也長的嚇人,有的長達十年,不過有的最多也就三年時間!”
燕飛是倒吸一口涼氣,一口煙抽下去,差點嗆死,而木凡則是臉色慘白中夾雜着一絲陰狠,看的燕永春目瞪口呆。
木凡看向手中沒有什麼異樣的小半杯酒,幽幽道;“有沒有什麼方法養這東西?”
燕飛一臉的古怪,燕永春更是大驚,皺眉平生第一次目光如炬,邪惡的氣焰滔天,有種怪怪的味道看向木凡,陰沉沉道;“你不懂蠱,這東西很容易害死人的!”
木凡幽幽笑道;“死的人還少嗎?”
燕飛惡狠狠的點了點頭看向燕永春,燕永春無奈與燕飛的凌厲逼迫,只好全盤吐出養生的門道,木凡笑了笑,便是將兩人打發走了。
木凡重新走回牀邊,看着此時起色明顯好了很多的蘇煙,伸手將她臉上的亂髮捋順,摸索着後者慘白的臉頰,呢喃道;“是該讓你們早死早託生………”
這一夜,燕京暗中很多人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