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
蕭潛輕哧一聲,“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是你該做的!”
“該?”
慕雲燦笑了笑,白皙英俊的臉,總是給人一種和善的假象,真正瞭解他的,都知道這是一隻怎樣狡猾的狐狸。
聽見蕭潛的說辭,他眼神閃過一道幽光,勾脣道,“這世上可沒有該不該,只有願不願意。”
他猛地揪住蕭潛的頭髮,將他按到玻璃上,隔着眼睛,眯起眸子,盯着對方那張陽剛氣極強的臉,輕輕舔了舔脣角,“蕭總,爲你做事,我很願意呢。”
蕭潛自己是圈裡人,慕雲燦對他抱着什麼樣的心態,他心裡一清二楚。
他是個gay沒錯,可也知道什麼人能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慕雲燦這人,心思深不見底,要不是那次在酒吧裡喝多了,誤把這人當成mb給拉到酒店,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兒!
想到那晚不愉快的經歷,他的臉就黑成了鍋底,這他媽長得跟娘炮的東西,在牀上,簡直就他媽是個禽/獸!
此刻看着對方靠近的臉,他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奈何武力值不是對手,他只能深吸一口氣,將這股子怒氣壓制下去,陰沉沉道,“慕院長,那天的事,咱倆就算扯平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他說着推開他,大步朝外走去。
慕雲燦眯着眸子,眼神放肆的盯着對方的被西裝褲包裹着的緊緻的臀,那種赤/裸/裸不加掩飾的眼神,讓蕭潛整個人都快着火。
他忍着想回頭將他胖揍一頓的衝動,腳步凌亂着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慕雲燦瞧着他狼狽的身影從視線裡消失,舌頭似有若無的舔過脣角,眼神微微眯成一條線,裡面精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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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辰剛到七樓,蕭潛就在電梯口瞪着他,見他出來,什麼都沒說,拉着對方直接從消防通道上去,直奔病房
劉梅的情況並不嚴重,她倒下的時候,砸到花盆的並不是腦袋,而是脖子後邊的一個穴道,所以到醫院之後,很快就醒了。
顧奕辰剛剛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被移至普通病房了。
蕭潛將他帶到走廊上,指着一個房間,低聲道,“伯母就在那裡。”
顧奕辰剛想衝過去,蕭潛趕緊抓住他的手腕,抿脣道,“你要不要過一會兒再進去,伯父也在裡面,兩個人好像還在爭執。”
顧奕辰咬緊牙關,低聲道,“行了,兄弟,我知道該怎麼做,今天的事,謝了,改天我請你喝酒。”
他說完就大步走過去,推門進了病房。
蕭潛捏着掌心殘餘着他的溫度,眼睛酸澀的不行,他捏着手指,低聲喃喃。
“喝個屁,你他媽倒是趕緊給我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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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剛剛在公司的話,給我說清楚!”
顧佔軒怒氣滔天,咬着牙道,“什麼懷孕,什麼囚禁,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爸爲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這都是你編造出來的對不對!”
劉梅剛剛甦醒,整個人還很虛弱,臉上的妝也花了,嘴脣有一種病態的蒼白。
聽見他的話,她諷刺一笑,“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很清楚嗎,在怎麼,這會兒倒是想到給我找藉口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想替我洗脫罪名呢,還是擔心我說的都是事實,傷害了你的真愛?”
“咱倆的事兒,你別扯到別人!”
顧佔軒羞惱至極,“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已經跟雪蓉完全斷絕了聯繫,你是有多惡毒的心思,把一個正常人給關起來,你知不知道這是犯罪!劉梅,你在犯罪!”
“斷絕關係?”
劉梅諷刺一笑,“你是斷絕了肉/體關係,可你心裡想的全是她,我們結婚的第一天晚上,你知不知道那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你趴在我身上,你喊得是她的名字!”
“顧佔軒,你別怪我狠,因爲那都是你出來的,你怎麼能期待一個婚姻畸形的女人心理正常?她早就精神變/態了!”
顧佔軒氣得渾身發抖,他抖着手,啞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個孩子,孩子他……”
“沒錯,厲景煜就是那個野種,我真恨自己當年手軟,居然放過了他!”
他腳步虛浮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指着她,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他設想過無數的真相,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個。
他在奔向自己渴望的生活的時候,他愛的女人,正因爲他生活在地獄。
她懷着他的孩子,在最需要關懷的時候,被人丟棄在陰暗的角落,這不是活活將人逼瘋的節奏?
他心裡一邊慶幸,一邊憤恨,抖着手,罵道,“劉梅,咱倆完了,徹底結束了!我他媽欠你劉家的,全都還清了,別讓我再看見你這張嘴臉!”
他吼完最後一句話,搖搖晃晃的朝門口走去。
等他走到玄關處的時候,才發現顧奕辰僵直着身體站在那裡。
顧奕辰跟劉梅長得並不像,反倒是很像他,可現在因爲劉梅的緣故,他看見顧奕辰這張臉,整個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越過他直接離開。
顧奕辰伸手握住門框,手指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乍現,指甲摩擦着鐵門,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他擯住呼吸,好久才晃盪着進了病房。
劉梅表情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聽見聲音,眼睛眨了眨,低聲道,“怎麼,還想罵我?繼續罵呀?”
顧奕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沙啞道,“喝水嗎?”
劉梅怔了怔,扭頭看見站在牀邊的兒子,鼻子一酸,眼淚唰得一下就掉了下來。
“奕辰,奕辰……”
她像個孩子一樣叫着他的名字,顫抖道,“媽什麼都沒了,全都沒了,只有你了……”
顧奕辰直愣愣的站在牀邊,任由劉梅抱着他哭泣,好久才僵硬的張了張嘴。
“媽,厲景煜真的是顧佔軒的兒子?”
聽到厲景煜的名字,劉梅又激動起來,“兒子,你去好好求求你爸,一定要死死地守住公司,他想把財產給那個瘋女人的野種,休想,那是你的,都是你的!”
顧佔軒捏緊拳頭,在病房裡呆了好久,直到劉梅累了,睡了,才幫她蓋上被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