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潛瞳孔一縮，沉聲道，“奕辰，這可是違法的。”
“如果事情敗露了，我不會連累你，好兄弟，你幫我最後一次吧，這是我最後的告別。”
蕭潛捏緊拳頭，喉嚨有些酸澀，他輕聲道，“奕辰，我問你，你圖什麼？即便你先把命搭給她，她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愛你，我問你圖什麼？”
顧奕辰手肘撐在車窗上，支着腦袋，目光眺望着遠方，十分悠遠，良久才說。
“蕭潛，我以前以爲這世上，人人都可以活得很灑脫，做想做的事，愛想愛的人，直到我失去了原本所擁有的一切，我才明白，這世上還有一種活法，就是在痛苦中掙扎，求而不得。”
“我總以爲，把她重新圈回身邊，悉心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其實並不知道，從她離開我那一刻，我就再也沒有擁有她的資格，認識這麼久，我也從來，沒有真正爲她做過一件事，也沒有好好的，跟她相處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蕭潛沒說話，良久才道，“那，是不是做完這件事，你就可以安心的手術？”
顧奕辰回過頭，朝他笑了笑，“自然，活着雖然是一件挺累的事，可我還沒想找死，畢竟活着，纔有無限可能。”
蕭潛看着他的模樣，不似說假話，沉思良久，纔開口，“好，我答應你。”
他勾了勾脣角，拍着他的肩膀，開玩笑道，“蕭潛，你要是個女人多好，你要是個女人，我這輩子誰都不娶，就娶你，因爲你，一定不會拋棄我。”
蕭潛心頭一慌，緊握住拳頭，推開他的手，“傻不愣登的，說什麼胡話。”
顧奕辰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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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煙在病房躺了一個星期，這幾天，每天都有人到醫院看望。
莫家這邊兒人少，厲家這邊親戚多，厲景煜結婚的事，雖然一直沒對外公佈，但是不少人，早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莫煙生的，這可是厲家第三代當家人，絕對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寶貝疙瘩，這個時候不巴結，還等什麼時候？
每天醫院裡都會來好幾波人，莫煙身子被來就虛，一天下來，到下午都變得無精打采。
厲先生心疼自家媳婦，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天，接下來的訪客，全都被厲先生拒之門外。
這做法多少有些不近人情，只是厲老爺子還沒說什麼，厲綺雲就不樂意了。
一大清早過來探望的時候，就當着他們的面提了這件事。
“景煜啊，咱厲家在雲安市有現在這種地位，靠的都是多年積攢起來的人脈，要是沒一點兒交情，誰會閒着沒事兒過來探望莫煙，你也太不給人面子了。”
厲先生斜靠在病牀邊的矮桌前，擡了擡眼皮，淡淡道，“莫煙身體不好，人多了，病房病菌就多。”
言下之意，面子重要，我媳婦兒重要？
厲綺雲翻了個白眼兒，扭頭看向站在嬰兒牀旁邊逗弄孩子的厲崢嶸，走過去誇張的笑着，“這孩子長得真好看。”
厲老爺子沒說話，只是眼神看起來特別柔和。
厲綺雲心裡直吃味兒，當年她生薑雲帆的時候，厲老爺子也挺開心的，只是這外孫始終是外孫，厲家這麼大的家業，到時候，也還是要給他的長孫。
想到這裡，她看着孩子的眼神就有些嫉恨。
厲寶寶似乎事察覺到了什麼，不安分的撇着嘴哭了起來。
厲老爺子立刻心疼的跟什麼似的，輕輕拍着小傢伙的屁股哄着，好一會兒，小傢伙才又睡了。
厲綺雲鬆了口氣，忍不住小聲嘟
噥道，“這孩子怎麼這麼矯情。”
厲老爺子沒說話，擡頭看了她一眼，抿脣道，“姜氏的公司，是不是又出問題了？”
厲綺雲面色閃過一死不自然，咳了一聲道，“爸，看您說的，姜凱現在不是一直做的挺好的，前段時間，他不是跟人合作了一個度假村的項目？”
見厲崢嶸沒說話，厲綺雲又道，“這件事本來也沒什麼，就是那個資金，有點短缺，我就是想我能不能從厲氏先預支一些錢，等項目回本之後，我就把這錢給還回來。”
厲綺雲出嫁後，沒少從厲家拿錢補貼姜家，厲老爺子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就這一個女兒，雖然平時瞧不上眼，但心裡終歸還是疼愛的。
所以厲綺雲拿的那些錢，也從沒說過要還，但是這次，居然開口要借，這說明，這筆錢並不是小數目。
厲老爺子抿了抿脣，良久，纔開口，“需要多少？”
厲綺雲伸出兩個指頭，“不多，兩個億。”
老爺子差點兒吐出一口血，這還叫不多？
他沉了沉臉，問道，“具體是什麼項目，靠譜嗎？姜氏沒這麼大財力，爲什麼要接這麼大的單子？”
“當然靠譜，姜凱做事，您還不放心嗎。”
她嗔怪道，“他也不是着急做一番事業嗎，眼看着雲帆也快要訂婚了，我們不得爲孩子的未來拼一拼。”
她瞥了一眼嬰兒牀上的小寶寶，酸不拉唧道，“我們家雲帆，又不像這位小祖宗，一生下來什麼都有了。”
老爺子怎麼會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瞧了一眼不遠處厲景煜夫婦，他們非常默契的裝做什麼都沒聽到。
老爺子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去找喬南，從我名下支錢。”
厲綺雲皺了皺眉，“爸，我從公司支不就是了嗎，您的錢，是給您自己養老的，我哪兒能動啊，還是說……”
她頓了頓，別有深意道，“還是說，這公司的錢，我動還要經過某些人的批准？”
“別瞎猜！”
老爺子皺着眉，沉聲道，“你要支的是那麼大一筆錢，沒有個名頭，喔怎麼服衆？”
“你自己不是也說了，等項目回本後，就能還回來，既然這樣，我的，喝公司的，又有什麼區別？”
厲綺雲心裡雖然不服，這會兒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悶悶道，“行吧，那我去跟喬南打電話。”
“等等！”
老爺子叫住她，抿起脣
“怎麼了，爸？”
“你告訴姜凱，這筆錢，我借給他，讓他寫一份欠條給我。”
厲綺園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太高興。
“爸，咱可是一家人，我要這麼跟他說了，以後你們倆見面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