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武、莫子嵐和君非凡離開天香樓後,進了一家四海商行的,綢緞鋪後院。君非凡吩咐夥計,去稻香村點了一桌席面,三人重又坐下喝酒。
大家舉杯喝了幾巡,君非凡勸莫子嵐道:“子嵐,你剛纔不該爲我得罪他們,我看他們都是,葉小姐的裙下之臣,你爲難葉小姐,我怕他們會爲難你。”
莫子嵐倒不怕,無所謂的說:“我就是看不慣葉融融那騷樣!又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爲了套進去昭武,把我們都當棒槌來利用。”
“你們怎麼能肯定,她是衝我來的?”楊昭武雖然也懷疑,但不敢肯定。
君非凡笑道:“這是因爲昭武你,見得女人少了。她這種欲迎還拒,以退爲進的我們看多了,只是,這葉小姐的背景深,道行高一些!”
莫子嵐也接口道:“葉融融的本意是,讓你今天再救她一回,那可就是兩次救命之恩了。到時候,她這個聖女,拒絕不了老天的緣分,只好委身於你。”
“這樣既解了她,當日所說終生侍奉佛祖,不嫁人的誓言。又姻緣天定,可以名正言順不入後宮。”君非凡補充道。
楊昭武沉默良久,開口道:“那爲什麼非得是我?”
莫子嵐也深思道:“今天這麼大的陣勢,事先知道我們在天香樓,還安排了我二嬸的弟弟,防止我出手壞事。九皇子又最後出來邀約,一環扣一環,企圖應該不止是,一點兒女情長。”
君非凡笑着說:“如果是我做生意,要投入多少銀子,得看是有多大的回報。”
“非凡的意思是,我身上有什麼,她們看中的東西?”楊昭武反應很快。
莫子嵐點頭道:“難道與爭儲有關?今天九皇子,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哪裡。”
“你們沒有發現?九皇子靖王,應該與葉融融是熟人,葉融融今天除了看昭武,就看了兩次九皇子。”君非凡一直悄悄在觀察。
莫子嵐更有政治頭腦,聞言很快想到:“承安伯投靠九皇子了?可承安伯老實又沒有實權,投靠也無用啊?而且把葉融融,嫁給九皇子不是更好嗎?”
君非凡舉杯道:“其他我不清楚,只是現在儲位未定,聖心難測,子嵐你身在朝堂,要小心。”
莫子嵐也舉杯一飲而盡,道:“讓你來給我當軍師,你不肯,要有你相助,我就不愁了。現在看,九皇子背後有高人,我要回去告訴我爹。”
平國公大房嫡長女,曾入宮承寵,後難產而亡,十二皇子今年才八歲,養在淑妃膝下。平國公府即便不想站隊,也撇不清關係,只好不站隊,看能不能等十二皇子長大,再圖之。
楊昭武很鬱悶,“我都不知道,這些人是衝我來的,還是衝外公和祖父。等明年春闈會試後,我就請旨去邊疆,遠離這些是非。”
“昭武,你不可妄自菲薄,姐兒愛俏,你長得帥氣,喜歡你的小姐們也不少。而且以楊尚書耿直的秉性,你們一家怕是也難置身事外。”莫子嵐看楊昭武鬱悶,倒很是開心。
楊昭武不想理他,轉而問道:“非凡,你才從金陵回來,謝伯父和謝妹妹還好嗎?”
“都好,上次我還陪謝妹妹去了彌勒寺,圓通大師做了一大桌好菜,我們可是大飽口福。”說起謝妹妹,君非凡神情溫柔,臉帶笑意。
莫子嵐調侃道:“非凡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就快抱得美人歸了。”
君非凡還沒說話,楊昭武皺眉道:“謝妹妹才十四歲,還早。”
君非凡心底一咯噔,難道楊昭武真的是喜歡謝妹妹?
他馬上岔開話題:“昭武,我看葉融融對你,是勢在必得,你要不想娶她爲妻,還是離她遠點得好。”
莫子嵐也贊同的點頭,葉融融這樣的傾國傾城之色,的確不是娶回家的好妻子人選,那意味着很多麻煩。
大家又聊了一會,最後酒足飯飽,大家才散了聚會。
等他們走後,老歐從外間進來,對君非凡說:“少爺,我又打聽出一件事,當年南安王繼妃,身邊有四個心腹大丫環,分別是以梅、蘭、竹、菊命名。金陵死了的那個叫白蘭,白菊據說在王妃死後,自願殉葬了,白梅和白竹還活着。前斷時間,還有人在哪裡見到過白竹,只是記不起了。”
君非凡沉思了一會,說:“南安王繼妃的事,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慢慢查。你先去悄悄查查,承安伯孫女葉融融,和九皇子有什麼交集。”
“怎麼了,少爺?你怎麼想到查九皇子和葉小姐?”老歐不解道。
君非凡也不知道,也許是種直覺,他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操縱着一切。
是誰盯着楊昭武?又有什麼目的?
君非凡清楚,如果楊昭武發生了什麼,謝妹妹一定會牽掛,只有楊昭武平安幸福,謝妹妹纔會真正放手。
京郊廣化寺。
“啪!”一耳光打在葉融融的臉上,嬌美的容顏瞬間成爲豬頭,事實證明,美人成了豬頭,一樣難看。
葉融融捂着臉,跪在地上,連哭泣都不敢,只能低着頭認錯。“我錯了。”
“錯在那裡?”一平靜的女聲問道。
葉融融嚅動着嘴脣,輕聲說:“我不該拿下帷帽。”
“再打。”
“啪!”又是一耳光,現在兩半張臉,都一樣紅腫了。
葉融融實在忍不住,啜泣起來,“融融知道那裡錯了,是融融不該把靖王牽扯進來。”
九皇子靖王就在一旁,聞言說道:“師太,本王只是出來看熱鬧,碰巧遇上而已。”
“什麼事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不能讓人知道,你們兩個有關係。那莫子嵐雖然玩世不恭,但他有勇有謀還心細,楊昭武雖對女人不太懂,但他聰慧異常,還有那個皇商,深藏不露,不知底細,我們不能冒險。”慈原師太一邊轉動佛珠,一邊說。
“本王一定要拉攏楊昭武嗎?我看他與他父親一樣,冥頑不靈食古不化。”九皇子好幾次對楊昭武,明裡暗裡的示好,他都不上道,九皇子也恨楊昭武不識擡舉。
慈原師太笑道:“聖上年紀大了,多疑且聖心難測。他最信任的幾個人,楊昭武的祖父和外公都在其中,誰嫁了楊昭武,不僅她兒子可以繼承鄭陽王的爵位,而且可以在關鍵時刻,影響大局。懂了嗎?”
“本王懂了,可看這樣子,融融天人之姿,也沒打動他。”九皇子也不知道,楊昭武到底喜歡那種類型。
葉融融微擡頭,卑微說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拿下楊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