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彌補那晚的失態,藍芷枚被她父親安排到商會當端茶小妹。
所謂的商會其實就是他們在雲南經商的福建人一起出錢買下的一樓商業房,實則就是大家賭錢的場所。
藍芷枚在父親的指導下安安分分地坐在沙發上燒水,洗茶,泡茶,然後再起身爲那些大老闆添茶,其實工作挺閒的,但是她那顆高傲的自尊心嚴重受挫,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所有畢業生中最落魄的了。
“哎喲……我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了,把肚子吃壞了。”
當倒茶的藍芷枚在經過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伯身邊時,那位老伯突然起身衝到廁所,並在途中□□裸地指着她喊道:“你先替我打下。我馬上就來!”
藍芷枚硬着頭皮坐下,一邊冷汗直流一邊摸着牌。
她是會打麻將的,而且這幾天悶得慌,她也有點手癢,可是她對面坐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十分有可能一槍斃了她的陳向我!
幾圈下來,藍芷枚的心肝兒都在亂顫了。這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對面的那傢伙老打她會胡的牌啊?她想胡卻又不敢胡,這幾圈幾乎都是其他兩個人胡。她的內心在滴血,有史以來,她是第一次運氣那麼好,可是又悲劇地不能糊。而且還害那位大伯輸了那麼多錢,這面子上怎麼過得去啊?
藍芷枚還打算繼續在那邊裝模作樣,內心十分焦急,那位大伯究竟怎麼還不來啊?
“你聽的就是這個牌還不知道?唸書念傻了嗎?”身後突然響起父親不滿的聲音,藍芷枚無語問蒼天了,這究竟什麼世道啊,她無私奉獻還不行嗎?還有現在“唸書越念越傻”徹底成爲她的代言詞了。
在父親的監視下,藍芷枚成爲了史上最糾結的賭神了。陳向我究竟是太聰明瞭還是太傻了,除了期間她自摸幾次以外,幾乎都是他打給她胡的,準確率非常的高。旁人看來都不得不猜測這兩個人是不是暗中勾結了。
“向我……你今天很不大對勁啊?”坐在藍芷枚右手邊的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嘀咕道。這麼明顯不能打的牌,他怎麼會打得這麼不亦樂乎?
“還好,最近心情不錯。”陳向我表情淡淡的,有些答非所問。
“呵呵……”藍芷枚笑得有些僵硬,憋得有些發慌,在他看見陳向我將手伸到口袋裡時,幾乎條件反射般從位置上蹦到藍父身後,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你這女兒又怎麼了?”藍父覺得他的老臉都被丟盡了。“好端端的幹嘛像被蛇咬了似的嚇成這樣。”
陳向我手上拿着剛纔從口袋裡掏出的香菸和打火機點上,望着藍芷枚的目光有些閃爍。
“不是的。老爸,剛纔那位大伯在廁所已經半個小時了,爲什麼還沒出來?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
藍芷枚的話成功轉移了某些人的注意力。
“對啊……怎麼回事?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哈。”藍芷枚緊緊地跟在父親身後,這的廁所是沒有分男女的,所以她很心安理得地站在旁邊看着父親敲門。
“羅海……羅海……”藍父敲了多次門終於感覺到事態嚴重,趕緊叫人來一起將洗手間的門撞開,果然那位叫羅海的大伯此時已經暈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