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咱媽在你家?”叔叔猛的向後倒退了幾步,一臉的不可相信。
“是啊,在我家啊。你這是怎麼了?”我爸有些納悶看着叔叔,看叔叔的表情,我也很是鬱悶。
“大哥,你剛剛說什麼?你說媽在你家?”嬸嬸挑完衣服,匆匆從服裝店裡走了出來。
“是啊,你們兩口子這是怎麼了?咱媽的確在我們家啊,不信你問阿玉。”
我急忙點了點頭。叔叔他們兩人一臉的慘白。
“怎麼可能?”嬸嬸蒼白的說着。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爸感覺不妙,急忙問道。
“奶奶不是一個多月前在高速路上被車給撞死了嗎?”莫磊從服裝店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跟我爸一臉的震驚,我爸急忙問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咱媽一個多月前被車撞死了,當時交警通知我們去殯儀館領取的屍體,我們將她火化了。”叔叔有些哆嗦的說道。
“不可能,奶奶就在我們家,你肯定認錯了屍體。”我不相信說道。
“我們一家去殯儀館認領的怎麼可能認錯。。她那雙死不冥目的雙眼,我到現在都還記得,莫北,我怕。”嬸嬸突然驚慌的跑了叔叔身前。
“怎麼可能。阿玉,跟我回家。”
我坐在我爸的身後,我爸騎着自行車快速的往回趕,來的時候要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只要了半個多小時,我爸騎得襯衫都被汗水給溼透了,剛到家,我急忙從車上跳了下來,跑進了屋,我爸連自行車都沒有來得及停,直接將自行車丟了一邊,也跟着進了屋。
我媽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瞧見我爸渾身是汗一臉慌張的樣子,急忙問我爸出什麼事情了。
“我媽呢?”我爸急忙問道。
“在屋裡呢。我剛剛還跟她說了會話,話說莫川,咱媽今天跟我說了好多道歉的話,還說她要走了,你問問媽是不是我照顧的不周到,她要去莫北那了。”
我爸一聽,急忙進了屋,而此刻我已將站在了奶奶的身前,淚眼朦朧的看着奶奶,奶奶衝我輕輕一笑,有些不捨的看向我爸。
“看樣子,你們知道了?”
“莫川,我的兒子,其實我一個多月前已經被車撞死了,只是我一直想着你跟初香,想着你們的好,想着跟你們道歉,想來看看你們。。”奶奶說着說着哽咽了起來。
原來奶奶跟着叔叔搬到了離城裡很近的一個村子裡,那裡有嬸嬸的孃家,剛開始那幾年奶奶一直帶莫磊,兩口子對奶奶還不錯,後來莫磊讀書了,奶奶年紀大了,就遭到了嬸嬸的嫌棄,嬸嬸老是不給奶奶飯吃。趁着叔叔出去會罵奶奶不中用,是個吃嫌飯的,就連莫磊在嬸嬸的教育下,對奶奶的態度也很不好。
奶奶心裡很是難過,當初就是爲了偏袒小兒子。跟着小兒子來到了他家,沒想到兒媳婦居然這麼對她,她想起了我爸媽,幾次想回來,可是又沒臉回來,她怕她回來會招到我媽的冷嘲熱諷。
就這麼過了幾年,嬸嬸對奶奶的態度越來越差,叔叔也察覺到了,可是他是個怕媳婦的主,什麼都不敢說。
直到今年嬸嬸懷二胎了。她更加不喜歡奶奶了,想着叔叔要養兩個孩子,還養她一個不幹活的老人,天天慫恿讓我叔叔把奶奶趕走,叔叔不肯。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問叔叔是要她和孩子,還是要不中用的奶奶,叔叔沒法,只得答應了下來,跟嬸嬸商議說把奶奶送到養老院,嬸嬸說養老院要花錢,兩人商議着把奶奶送回我爸這裡來,嬸嬸剛答應沒多久,就反悔了,她怕奶奶回家後,會把這幾年她虐待奶奶的事情說出來,她堅決反對叔叔把奶奶送回來。
叔叔急了問她送這裡這不行,送那裡那不行,難不成把奶奶送山裡去自生自滅,叔叔本來說的急話,可是嬸嬸竟然當真了,她說這是個好辦法,既不用花錢,又不會擔心我爸找他們麻煩。趕緊催促着我叔叔把奶奶送到山裡去。
我叔叔說是說着玩的,畢竟是自己老媽,狠不下這個心來,可嬸嬸居然拿菜刀做威脅,如果叔叔不送奶奶去山裡,她就一屍兩命,叔叔拗不過嬸嬸,最終答應了下來。
叔叔騙奶奶說送她去爸爸家,奶奶有些高興,叔叔給奶奶收拾了幾件衣服。揹着嬸嬸給奶奶一百塊錢,讓奶奶將錢放進了行李了,然後帶着奶奶離開了叔叔家。
叔叔趁着天黑,將奶奶送到了山裡,藉着上廁所,然後偷偷離開了,奶奶等了許久才明白她被自己兒子拋棄了,很是難過,在山裡喊着那句:“兒子,別丟下我,我怕。”
奶奶在山裡呆了一晚,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老眼昏花,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決定在死之前回我家,跟我爸媽道個歉,希望我爸媽能夠原諒她。
她挨着山路爬上了剛開通不久的高速公路,在路上走着走着便暈倒了,被經過的一輛大車給撞死了。
她的鬼魂站在了自己的屍體旁,看着自己還在流血的腿,心裡很是難過,因爲她還沒有來的及跟我爸媽道歉。
她站在一旁親眼看着自己被送到殯儀館,交警叫來了我叔叔嬸嬸,叔叔很是自責,可嬸嬸一臉的高興,她認爲奶奶死了對她,是減輕了負擔,當交警把那筆賠償款送給我嬸嬸的時候,我嬸嬸更加的高興,她還在那唸叨,如果早知道奶奶死可以掙錢的話。她早讓叔叔那麼做了。
奶奶看清了嬸嬸的嘴臉,她想起很多年前對我爸媽不聞不問,還在嬸嬸的慫恿下,帶着嬸嬸搶走了我家的瓦,很是內疚。她越發的想要回家,來找我爸媽,來跟我爸媽道歉。
“莫北,你這個混蛋。”我爸一拳打在了牆上,手上瞬間流出血來。
我媽紅着眼內疚的看着奶奶。
“媽,都是我對不起您啊,這麼多年,我若是知道您在莫北那過的這麼苦,我一定會讓莫川去把您接回來好生照料的。”
“初香啊,是我對不起你。當初你嫁進來的時候,我去算命,人家說你是個狠心的婆娘。說我小兒子會娶個心善對我好的老婆。所以,我纔會對你那麼刻薄的,只是沒想到啊。。”奶奶苦笑的說着。
“可能是我對你們的思念太深了。讓你們能看得見我,我進村的那天,在路上只有阿玉能瞧見我,後來王祖金那晚過來說他要再婚了,還說家裡多擺了一雙碗筷,問你們是不是來客人了,我就知道只有別人看不見我。所以我不想出門。”奶奶抹着眼淚說道,我站在一旁難過的哭了起來,原來奶奶早就死了,怪不得張小民那天來找我,說我房間沒有人,他根本就看不到奶奶。
“哦,還有小白能看見我,你那個白先生和幽藍師傅也能看見,他們都不是普通人,當初知道那個小師傅是道士的時候,我很是害怕,怕他會說出真相,還好他可憐我這個老太婆,幫忙隱瞞了下來。莫川,初香,我不是想騙你們,我是怕你們接受不了。”
“媽,是兒子不孝,我早應該去把您接回來的。”我爸流着淚直接跪了下來,我媽也跪在了一旁,說都怨她,她以爲奶奶在叔叔家過的很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就在這時,叔叔和嬸嬸不安的趕了過來,他們一進門,瞧見坐在牀上的奶奶,嬸嬸一個激動,暈了過去。一下“鄉野靈異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