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風感冒,灸印堂穴與太陽穴,可減緩頭疼燥熱的症狀。
鍼灸,中醫針法和灸法的總稱。針法是把毫針按一定穴位刺入患者體內,運用捻轉與提插等針刺手法來治療疾病。灸法是把燃燒着的艾絨按一定穴位薰灼皮膚,利用熱的刺激來治療疾病。
元氣門的鍼灸之術,與尋常的中醫施展的鍼灸有所不同,元氣門的弟子以金針刺穴,僅僅只是將銀針當做了一個輸送元氣的媒介,治療疾病的根本在於本身的元氣。
秦奮俯着身子,伸手抓住林浣的兩個肩膀,讓她的身子躺好,隨後才取過來銀針,緩緩的刺入到林浣額頭上的印堂穴。
銀針刺入合適的深度後,他這才小心的通過銀針,輸入一股元氣。
牀上的林浣已經閉上了雙眼,或許是有些緊張的緣故,毯子下的身體微微抖動幾下,隨後就感覺到一股的涼意,再然後,就又是一陣的暖流,暖暖的,似乎還在流動着。
四年以來,尋穴刺針,運使元氣這些過程,秦奮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如今即便是閉着眼睛,都可以一氣呵成,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儘可能的讓自己謹慎再謹慎,小心再小心。
元氣門弟子所習練的元氣,雖然是治病療傷的好東西,但同時也是傷人的利器,輸入他人的穴位之中,如果操作不得當的話,很有可能對患者造成極大的傷害。
銀針以一種肉眼察覺不到的頻率震動着,當第一股元氣耗盡後,秦奮再次輸入第二顧元氣,如是三番,直到第三股元氣徹底耗盡後,林浣體內的邪氣全部通過銀針排泄了出來。
從林浣的印堂穴中將銀針起出來,秦奮轉身從臉盆中拿起毛巾,拓在林浣的額頭上。
“好了,我去給你熬藥,等下喝過藥後,再睡。”說完,他轉身出了裡屋,再之後,林浣便聽到,屋外響起一陣輕微的挪動木盒的聲音。
林浣安靜的躺在牀上,就像只溫順的小貓,一雙美目睜得老大,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在她二十年的記憶裡面,每一次自己生病了,都是母親和家裡的那兩位醫生照看,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其他人照顧,而且還是個僅僅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的男人。
說實話,起初的時候,她對秦奮的醫術還是很懷疑的,畢竟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跟她的年齡相當,這個歲數的年輕人,怕是都還在學校裡學習,頂多也就會些醫學理論,更談不上行醫治病了。
但是當秦奮的銀針落下,那一股股暖流在穴位中流動時,她也就再也不懷疑秦奮的醫術了,身上傳來的那股暖暖舒服的感覺不會騙人,這個與自己年歲想當的年輕男人,的卻不是在說大話。
等了沒有多久,屋門被推開,秦奮手捧着一個古樸的木盒走了進來,正好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秦奮很是善意的笑了笑,隨口問了一句:“感覺好點了嗎?”
林浣還是有些羞澀,但還是擠出笑容來,很是淑女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待到秦奮走近的時候,看到木盒中裝着的東西時,她稍稍愣了一下,因爲她發現,那木盒裡面裝着的,竟然都是些花花草草,只是被晾曬乾了。
“這些都是我自己晾曬的草藥,純天然無公害,對人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感覺到她投過來的詫異目光,秦奮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木盒,解釋道。
當聽到他的解釋後,林浣的大腦都出現了短暫的短路,在她的認知中,現在的中醫所使用的中藥,都是通過專業的流程製成的,
除了那些偏遠山區的赤腳郎中外,已經沒有醫生自己晾曬草藥來製作中藥了。
“秦奮……”她所接受的思想,讓她本能的對秦奮引以自豪的藥草產生懷疑,畢竟這些藥草沒有經過有相關部門的審覈,是否會對人體產生副作用,也是個未知數。
在中醫示弱的今天,恐怕就算是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中醫,受到現代醫學理論的限制,也根本不敢自己採藥製藥了,當然了,更多的是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秦奮沒有過多的去解釋什麼,只是微微笑了笑,讓林浣相信自己。
看到秦奮的笑容,林浣最終沒有再去開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爲什麼當自己看到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時,會有種心神寧靜的感覺,心裡特別的踏實,更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一次,怕是要做虧本的買賣了,師傅說的果然沒有錯,與漂亮的女人交往,男人往往都會吃虧,而且吃虧以後,心裡還美滋滋的,這不是賤是什麼!”秦奮一邊熬着藥,一面嘴裡低聲的嘟囔着,最起碼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不錯。
大半個小時候,等秦奮熬好了藥,端着藥出來的時候,牀上的林浣已經睡了過去,之前又是淋雨又是受驚嚇,着了邪氣,這一躺在牀上,很快便會暈睡過去。
“還得把她叫起來,如果不喝藥,病情怕是會纏綿。”秦奮想了一下,還是走到了牀前,試圖喚醒暈睡的林浣。
“林浣,林浣,起來喝藥了。”
秦奮喊了好幾遍,暈睡中的林浣,睫毛微微動了動,輕輕的嗯了一聲,但緊閉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的意思。
無奈之下,他也只得自己動手了,在牀邊坐下來,俯下身子去,右手伸進毯子,攔住那軟綿綿的身軀,輕輕的扶起來,緩緩的挪動,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的懷裡,暖玉在壞,鼻息間能夠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沒有任何的雜亂想法,秦奮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將碗裡的藥餵給自己懷裡的睡美人,等到碗裡的藥見底時,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自始至終,林浣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林浣睡的很香很甜,望着那張白皙的面龐,嗅着那淡淡的幽香,秦奮不由的生出一種想要去輕吻她的衝動,但最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佔一個女娃娃的便宜,這不是一個大老爺們應該做的。
雨還在下着,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還能夠聽到外面那淅淅瀝瀝的聲音。
睡了整整一夜,當林浣睜開眼睛,看到屋子內陌生的環境時,整個人都被驚醒了過來,本能的想要喊出聲來,但還不等她喊出來,就又想起了昨晚的時候,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安靜的躺在牀上,目光朝着右手邊望去,在她那模糊的記憶裡面,那個人應該是在那邊的,果然,就在牆邊上,那個人靠坐在椅子上,雙眼緊閉着。
“謝謝你了,陌生的秦奮。”她靜靜的望着秦奮,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嘴脣微微蠕動,那聲音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聽到。
這個時候,本來還睡着的秦奮,眼皮眨動,隨後睜開了雙眼來,正好與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四目相對,短暫的停滯,屋內又是一陣的安靜。
“醒了,身上感覺怎麼樣?”秦奮最先打破了這種安靜,起身站起來,走到牀前,伸出手去,放在林浣的額頭上,開口問道。
或許是知道秦奮不是有意佔自己的便宜,額頭被異性撫摸,林浣雖然有些羞澀,卻也乖乖的躺在那裡不動,小聲的說道:“其它倒是沒有什麼,就是身上軟綿綿的,感覺沒有一丁點力氣。”
秦奮把手收回來,幫她掖了掖毯子,笑着說道:“體溫已經正常了,風寒之邪外襲,雖然邪氣已經排了出來,但身體還是會出現痠軟無力的症狀,這很正常,只需要再用幾次藥,休息一兩天也就徹底大好了。”
“那是不是說,之後的幾天裡,我都要住在你這裡?”林浣扭過頭來,那雙大眼睛望着秦奮問道,心裡既是忐忑不安,又有着些微的期待,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麼。
聽到她的問話,秦奮倒是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倒還真沒有想過,看她現在的情況,最起碼今天是要留下來的,這倒是一件,清晨就讓人心神愉快的好消息。
“最起碼,你今天是要住在這裡了。至於明天,看情況再說吧。”
“你再睡一會,我出去買點早點。”
“秦奮,你的手機讓我用一下,我的沒電了。”林浣突然想到了什麼,跟秦奮藉手機,秦奮出去取了手機,給了她,隨後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反鎖了診所的門,出去了。
等秦奮離開後,林浣從枕頭旁摸出了自己的手機,開機後在秦奮的手機上輸入一個手機號,就聽到她的手機響起一陣旋律優美的鈴聲,她的手機,並不像她說的那樣,沒有電了。
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她的臉上露出精靈般的笑容,將秦奮的手機號添加到通訊錄中,打上秦奮的名字,隨後又在將自己的號碼添加到了秦奮手機的通訊錄裡,輸入林浣兩個字。
做完這些後,她這纔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浣,你在你現在在哪?”電話裡面傳來一個女人急迫而嚴厲的聲音。
“媽媽,我在朋友這裡。”林浣輕咬了下脣,想了一下,說道。
“男的女的?昨晚爲什麼不會學校,爲什麼關機?”一連串的問題,女人的聲音愈發的嚴厲起來。
林浣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母親的這些問題,她既不想欺騙母親,但卻又不能告訴母親,她害怕母親擔心,更害怕母親遷怒於秦奮,因此而給秦奮帶來麻煩。
“你的那個朋友是男的是吧?林浣,你知道自己再做什麼呢?”知女莫若母,林浣短暫的沉默,電話那頭的女人,已經有所猜測,手機裡隨後傳來冷酷的咆哮。
“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已經在濟市了。”
“媽媽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我跟他並沒有什麼的,你聽我跟你說……”林浣瞭解自己的母親,就像母親瞭解她一樣,如果真讓她產生了誤解的話,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大動靜來,無奈之下,她也只好實話實說,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手機那頭靜了下來,隨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只是不再那麼嚴厲,更多的是擔憂疼惜:“你個死丫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當時不打電話給媽媽呢?你知道這一晚上,媽媽有多擔心嗎。好了,媽媽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