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你師傅倒地是做什麼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張航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他睜大了眼睛,望着秦奮,小聲的問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師傅是個老中醫。”秦奮咧了咧嘴,說道。
“一個山裡的老中醫,怎麼可能能掙這麼多錢,又怎麼能認識濟市這邊的上層人物呢?你不會是框我吧。”
“我誆你做什麼,你也別問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你只能告訴你,我們這一脈不是普通醫家,門下弟子,也都不是尋常的醫師。”師門規矩在那裡,秦奮也不便跟張航多說,只能是一句搪塞了過去。
見秦奮不肯多說,知道他有苦衷,也不再多問:“行,我不問了。但是話說過來,既然你要開醫館,做哥們的我總不能在旁邊看熱鬧,找店面和人員的事情,就歸我了。”
秦奮苦笑道:“店面就不用找了,我回來之前,已經有人幫我買好了,我之前過去看了一眼,面積跟這家會館差不多,而且緊挨着市中心,很適合做醫館。”
“不如這樣吧,你對濟市熟悉,裝修買傢俱和招人的事情,你幫我把關。”
張航一陣的瞠目結舌,這名苑會館有多大,他也是知道的,在濟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永久買下來,沒有個幾億別說話。拿上億來送人,尋常的那些大財主,也沒有這般的魄力,他秦奮的師傅倒地是個什麼樣的神人。
“跟名苑會館差不多大小的店面,還在市中心附近?這是哪一路大神這般的大手筆啊!”此時的張航,就像是個好奇寶寶,對秦奮的師傅,除了好奇還是好奇。
“沒問題,這裝修和招人這些瑣碎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真是越來越搞不清這小子了,這出去流浪了幾年,回來就成了身價上億的小富翁了,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真想給他連根刨出來。”張航心裡想着,看着秦奮的目光有了變化,滿是亮光。
“難道奮哥兒的依仗就是這個嗎,可即便是他有着上億的身家,那在秦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也依舊是個渺小的螻蟻,只是靠着一家醫館,他就算是拼搏上一百年,也趕不上秦家啊。”這些話,他也只是心裡想一想,並沒有說出來。
寬闊的酒廳內,人頭攢動,來往的人非富即貴,男男女女,年齡都不大,從十六七歲到三十歲之間,美豔的女子,帥氣的小夥,香檳家鑽石,這就是有錢人的奢華世界。
在秦奮的記憶裡面,自己也曾隨着母親參加過類似的晚會,只是規模上,要比今晚的這場晚宴大很多。
“好多人,好多帥哥啊。”跟在張航兩人身後的三位濟大的美女,從走進名苑會館的那一刻起,就安靜了下來,甚至連走路的時候,都格外的小心,生怕自己出了洋相。
張航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這熱鬧的酒廳內,年輕男女們三三倆倆的站在一處,品酒熱聊,好不開心。
“怎麼,不習慣這種喧鬧?”張航扭頭過來,卻發現秦奮的眉頭微皺,眼睛有意無意的望着酒廳的一個角落,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沒有,這地方挺好的,美女多帥哥多,養眼。”秦奮擠出一抹笑容來,隨口應了一聲。
“走吧,我們也找個地方坐下來。”
秦奮點了點頭,隨着張航朝着酒廳的裡側走去,臨走的時候,目光又朝着酒廳的某個角落望了一眼,那個給他熟悉感的身影依舊,只是他死活想不起來,
她是誰。
“美女們,你們自便,奮哥兒,你想喝點什麼?”
“啤酒吧,其它的酒,我恐怕喝不習慣。”在山裡的時候,因爲年齡小的緣故,師傅禁制他喝酒,回到城裡,他最初也跟着幾個舍友去聚過幾次餐,多少喝過些酒,知道白酒辛辣,所以便選了啤酒。
“那成,我今天就陪你喝啤酒了,等我,我馬上回來。”張航說了一句,隨後便起身而去,而那三個隨性的美女,也跟着他一併去了。
“張少,來了。”
悶頭喝酒的秦奮擡起頭來,目光落在這聲音的主人身上,二十五六歲,酷酷的髮型,一身筆挺的西裝,帥氣的臉上帶着一種讓他覺得很不舒服的笑容。
“哎呦,今天的正主兒可是出來了啊,我還以爲孫少只顧着照顧那幾位美女,把咱們這些人都給忘了。”眼睛掃着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張航的嘴角微微上翹,打趣的說道。
“張少說笑了……”孫文傑的笑容很紳士,帶着一股文雅之氣,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秦奮看着似乎有些假,總覺得這人表現出來的文雅紳士,都是刻意裝出來的。
“這位兄弟是……?”
“航子,這位是……”幾瓶啤酒下肚,秦奮已經有些暈乎了,他手裡拎着那瓶喝了一半的啤酒,眯着眼睛瞅着孫文傑,對一旁的張航問道。
“奮哥兒,來,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孫家的三少,孫文傑,孫大少。”張航半趴在秦奮的肩膀上,食指指着孫文傑,用一種怪怪的語調給秦奮介紹道。
秦奮雖然久不在濟市,但畢竟是在秦家那種大家族的薰陶中長大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有些的,看的出來,張航跟這個孫文傑不對路子,言語中有些輕視的味道。
“孫少吧,我叫秦奮,幸會了。”
聽到張航的陰陽怪調,孫文傑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宇間閃過一道厲色,但是並沒有發作,依舊保持着原先的那種紳士笑容,伸出手去跟秦奮握了握手。
“看着秦少似乎有些陌生,應該不是濟市人吧。”
秦奮笑了笑,晃盪着手裡的啤酒,笑道:“孫少說笑了啊,我可是喝着泉城的水長大的,純粹的濟市土著,只不過咱是小家小戶出來的,所以孫少看着面生。”
之前孫文傑看到張航與秦奮悶頭喝酒,他只當秦奮是外地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因此抱着認識一下的態度上來,卻不曾想,這人,竟然只是個平頭老百姓出身。
這多少樣他感覺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張航是什麼人,那可都是從大家子裡面走出來的公子哥,能夠讓他帶出來,坐一處喝酒的,那必然也是有身份的人,而看這個秦奮,衣服簡樸,頭髮凌亂,還真是個平頭老百姓,怎麼就跟張航混在一塊了呢。
“既然是張少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孫文傑的朋友了,第一次見面,我們走一個,也算是認識了。”知道了秦奮的身份後,孫文傑雖然對他沒有了任何興趣,但還是強迫着自己,敬了秦奮一杯酒。
“孫少,怎麼着,這是瞧不起我家兄弟嗎。”秦奮剛舉起手裡的酒瓶,想要跟孫文傑去碰杯的,但是一旁的張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眯着眼睛,瞅着孫文傑,不鹹不淡的說道。
“張少這什麼意思?我怎麼會瞧不起秦奮兄弟呢。”看着變了臉色的張航,孫文傑愣了一下,只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保持着笑容,笑着問道。
“按照泉城的規矩,朋友第一次喝酒,那是要三六杯的,你這隻走一個,打發要飯的啊,那樣的話,你愛跟誰喝誰喝去。”張航板着臉,一點都不給孫文傑留情面。
“媽的,什麼狗屁玩意,跟他喝酒已經是看得起他了,還要我敬他三杯。”劉文傑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背後的可怕力量,所以即便是心裡怒火中燒,但還是強忍了下去。
“對對對,是我的不是,秦奮兄弟,第一次見面,兄弟我先乾爲敬。”儘量保持着笑容,他端起酒杯來,連續喝了三下,等到三杯下肚後,又草草的聊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
“你這麼做,有點過了吧,再說了,今天人家是主,咱們是客,這有點客大欺主的嫌疑啊。”看着劉人傑離開時的背影,秦奮扭頭看着張航,咂摸着嘴說道。
“只不過是是個暴發戶的兒子罷了,還非要自己擠上臺子來,這圈子,那可不是,是個人就能混的。”張航冷哼了一聲,言語間滿是不屑。
“好了好了,不說他了,省的掃興,咱們繼續喝酒。”他晃了晃手,示意繼續喝酒。
“我先去個廁所,你先喝着。”又喝了一陣子的酒,秦奮覺得自己胃裡翻騰,簡單的說了一句,起身離開了酒桌,去了廁所。
因爲胃裡不舒服,他走的匆忙,也沒太注意路,剛穿過酒廳,迎面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軟軟的綿綿的,之後耳邊響起一聲驚呼,只是這聲音的主人,似乎刻意的壓住了自己的聲音,所以聲音不是很高,但卻能夠聽到其中的羞惱。
秦奮連忙擡起頭來,目光定格在了那個被自己撞到的女人身上,二十多歲,姣好的容顏,傲人的身姿,一襲純白色的低胸長裙,異常的美豔,只是在胸口部位上,染了些許的污漬。
女人右手中端着一個空蕩蕩的酒杯,那姣好的面龐上帶着幾分的慍色,那一雙美目盯着秦奮,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對不起”望着女子胸口上的那點污漬,秦奮自知理虧,開口對這女子道歉。
“**的眼睛往哪裡看呢,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這個時候,從女子身後走過來一個青年男子,上來就對着秦奮一陣的謾罵。
“你是哪裡來的窮鬼,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也是你這種下三濫的人能來的地方嗎?”男人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秦奮一番,見他身穿一件舊了的運動服,更是沒有了估計,越罵越難聽。
本來秦奮撞了人,自己理虧,但卻被人沒皮沒臉的這麼一頓臭罵,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他微蹙着眉頭,儘可能的控制自己的怒火,開口說道:“這位朋友,有事說事,請不要隨便罵人。”
“你是個什麼東西,說,你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從後門偷偷溜進來的。什麼時候,名媛會館的治安也變得這麼差了,竟然讓你這種窮鬼也鑽了進來。”男人的話愈發的難聽起來。
被人指着鼻子這麼臭罵,就算是秦奮的修讓如何的好,也動了怒火,他臉色陰沉,那雙眸子中射出凌厲的光澤來,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說道:“罵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