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柳小芹頓了頓，說：“他是孝子。”
“哦，孝子賢孫往往悲劇多。”洛曉川說：“既然你們不是自願結婚的，那也沒有感情，你們後來離婚了嗎？”
柳小芹猶豫了好一會兒，說：“沒有。”
如果說離了，她怕洛曉川會趁機提出和她交往。
“爲什麼不離？”洛曉川無法理解：“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哪裡有幸福可言？”
“我們……我們自己不能作主的。”
“我明白了，”洛曉川說：“你們的婚姻原本就是父母之命，現在如果離婚，父母一定不會同意，你不願意讓父母傷心，所以才離開你丈夫，獨自跑到M國來的吧？”
柳小芹不想跟洛曉川詳細講述她和凌傲川的婚事，再說，他們的感情變化，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的。
她含含糊糊地說：“是的。”
洛曉川說：“我知道，你這麼善良的姑娘，要讓你不顧父母和孩子提出離婚，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沒有關係，我不看重那紙婚書，只要我們相愛就行了。”
柳小芹倏然回頭看着他：“相愛？”
“對，這裡不比國內，M國最講究的是愛情，對那一紙婚約反倒不是太看重，所以只要我們相愛，我不在意你有沒有離婚。”
“我們……我們不行的，”柳小芹急忙說：“我和他雖然結婚的時候沒有感情，但後來他對我很好，我不能離開他……”
“你是說，”洛曉川濃眉深鎖：“你愛上他了？”
“嗯。”
“那我就和他競爭。”
“競……競爭？”柳小芹迷亂了。
居然有人要和凌傲川競爭她，如果凌傲川知道了，他會怎麼樣？
他會不會說：“哼，你一個鄉下丫頭，還有人稀罕？誰愛要誰要去吧！”
不過她不確定凌傲川會不會這麼說，因爲他向來都是霸道地說：“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準和別的男人接近！”
這一次，他還會這樣說嗎？
“對，競爭，”洛曉川說：“我喜歡競爭，因爲我喜歡的女人如果也有別人喜歡，正好說明我的眼光不差。”
柳小芹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凌傲川從來不喜歡有人跟他搶她，可洛曉川居然完全相反！
洛曉川看着她一笑：“怎麼，你是擔心我競爭不過他？放心，我洛曉川長這麼大，還沒有輸過。”
柳小芹搖頭：“他沒有功夫，打不過你。”
“打？”洛曉川大笑：“小芹，看你這傻樣，媳婦是用武功贏來的嗎？那是用心贏來的！我不是用武功跟他競爭，而是用心跟他競爭，小芹，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
柳小芹無言地看着他，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晚上，萬飛虹回來了，柳小芹一見他就說：“哥，你纔回來。”
“怎麼了？”萬飛虹忙問：“有事嗎？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
“唉，這些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清楚。”
“是嗎？什麼事，快跟我說說。”
柳小芹將昨天在洛虹川的生日派對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訴了萬飛虹。
萬飛虹很生氣：“妖精又找你的麻煩，這女人越來越過份了。”
“嗯，不過幸好有瑪瑞卡和洛曉川幫我。”
“是啊，”萬飛虹回答：“就是因爲考慮到有洛曉川在，我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但是，”柳小芹說：“他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傻丫頭，”萬飛虹笑了：“誰都看得出來，他當時是爲了幫你脫困才這樣說的。”
“我也是這麼以爲的，但他今天又跟我談起了這件事，說……說他不在乎我結沒結過婚，也不在乎那一紙婚約。”
“他這是什麼意思？”萬飛虹眉頭皺緊：“他想追求你？”
“嗯。”
“那好啊，”萬飛虹釋然地說：“你反正不想和凌傲川復婚了，那跟洛曉川交往也不錯，我覺得他比凌傲川更優秀，你如果跟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柳小芹搖頭：“他說，他要和凌傲川競爭。”
“競爭？”萬飛虹眉頭一皺，醒悟過來：“你沒有告訴他，你和凌傲川離婚了？”
柳小芹搖頭：“沒有。”
萬飛虹苦笑：“這麼看來，洛曉川要贏凌傲川太難了，因爲你的心裡根本就忘不了凌傲川。”
柳小芹默然了。
“妹子啊，”萬飛虹語重心長地說：“你既然忘不了凌傲川，就給他打個電話吧，跟他好好談談。如果不想和他複合，那就試着跟洛曉川交往，趁還年輕，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柳小芹點頭：“我知道了，哥，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去睡吧。”
回到臥室，柳小芹拿出手機，翻出凌傲川的電話號碼，看了好一會兒，她猶豫地輕輕按了下去，然後貼在耳邊等待。
她想聽聽凌傲川的聲音。
那邊通了，她的心撲嗵撲嗵直跳。
“喂！”那邊說話了。
柳小芹一楞，怎麼是個女人？
她慌忙拿下手機，咔嚓就掛斷了。
她心裡失落不已，默默地念叨着，他身邊又有女人了，這麼快就有女人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那邊接電話的是凌朵兒，凌傲川上洗手間去了。
他過來的時候，凌朵兒說：“哥，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我接了，那邊又沒說話，並且馬上就掛斷了。”
“誰打的？”
“不知道，號碼很陌生。”
凌傲川翻開看了看，說：“只打了一次？”
“是的。”
“我打過去看看是誰。”
他很快撥過去了。
柳小芹拿着手機在發呆，她想再給凌傲川打一次，想問他真的不要她了嗎？但她又沒有勇氣。
手機來電突然響起，看着這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柳小芹的手顫抖起來，是他打過來的嗎？接還是不接？接了又說什麼？
可如果不是他打的，而是他身邊的女人打的，她怎麼辦？
她心裡慌得厲害，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指觸摸了一下，一不小心給掛斷了。
那邊凌傲川對凌朵兒說：“沒有接，可能是誰打錯了。”
柳小芹措手掛斷了電話，以爲凌傲川會再打過來，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她想打過去又沒有勇氣，遲疑了很久，還是放棄了。
她放下手機，暗暗說：“傲川，等我回來考大學的時候，再跟你聯繫，如果你已經另娶他人，我會祝你幸福！”
星期一下午，柳小芹來到俱樂部，馬上有人喊：“師孃來了。”
柳小芹嚇一大跳，羞紅了臉說：“你們別亂叫，瑪瑞卡纔是師孃。”
瑪瑞卡沒有異樣，她揚頭說：“是啊，我纔是師孃，你們敢亂叫，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有男人說：“小芹是師父金口玉牙欽點的師孃，瑪瑞卡是自封的，作不得數。”
瑪瑞卡雙手叉腰，說：“胡說八道，不管是他欽點的，還是我自封的，最後誰跟他入了洞房纔是你們真正的師孃，是不是？”
“是，那你們趕緊跟師父洞房啊，誰搶在前面，誰就贏了。”
“還用搶？”瑪瑞卡霸氣十足地說：“我做你們的師孃，做定了！”
“那你在牀上能制住曉川不？”
瑪瑞卡一瞪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們？到時候他自然知道。”
男人們轟堂大笑起來。
“在笑什麼？”洛曉川來了後，大家安靜下來，準備上課。
洛曉川帶學員們練了一會兒拳腳，就讓大家對練。
瑪瑞卡和柳小芹走到了一邊，每次對練的時候，都是瑪瑞卡指導柳小芹，她們已經形成習慣了。
瑪瑞卡的心裡不斷想着凌傲川的名字，想着她和哥哥原本有一個幸福富裕的家，卻被凌傲川的父親害得家破人亡。
又想着她哥哥臨死前所受的痛苦，在她心裡，哥哥那麼好，卻被凌傲川害得坐牢，最後還死不瞑目。
越想越憤怒，她指導柳小芹做一個過肩摔的動作時，狠狠一用力，柳小芹被摔在了地上。
她發出了一聲慘叫，胳膊脫臼了，痛得大汗淋漓。
“怎麼回事？”洛曉川馬上跑過來，看見柳小芹的胳膊軟軟地耷拉在地上，怒聲斥責瑪瑞卡：“你怎麼回事？當了幾年助教，還犯這種錯誤？”
瑪瑞卡說：“我不小心，把她的胳膊弄脫臼了，我幫她接。”
她蹲下來想握柳小芹的胳膊，洛曉川一把將她抓起來：“讓開！”
瑪瑞卡咬咬牙，一臉委屈地讓到邊上，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洛曉川蹲下來，握住柳小芹的胳膊說：“小芹，別緊張，你骨頭沒事，只是脫臼了，我幫你接好，你忍一忍。”
柳小芹點頭。
洛曉川很小心地摸了摸她骨頭錯位的地方，說：“你忍着。”
柳小芹剛“嗯”了一聲，他的手突然一用力，柳小芹的胳膊又是一陣巨疼，她叫了一聲，滿臉都是汗水。
洛曉川說：“沒事了。”
他將柳小芹抱起來，讓她站好，又拿出紙巾幫她擦汗：“疼得這一頭的大汗。”
“我……我自己來。”柳小芹慌忙伸手接紙巾。
“你別動。”洛曉川堅持幫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