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一甲子臨近

西蠻,萬魂山脈,祭臺所在。

陳行盤坐在祭臺中央,一串佛珠戴在其脖子上,散發佛光,金輝燦燦,一個個佛家古字,在佛珠內若隱若現,有一股力量鎮壓在陳行身上。

外用佛法鎮壓,內用道法疏通,他在盡力減緩生機的流逝,雙手則不斷掐訣,像在推演什麼,非常吃力。

就在這時,楚凡的滿頭紅髮褪去顏色,一襲黑袍無風自動,無形中有一種道韻在流轉,他睜開雙眸,兩道光束剛出現,便又散去。

“我,坐了多久?”楚凡望向陳行,沙啞地問道,語氣中透出滄桑,彷彿有千萬年沒有開過口一樣。

他已然融合所有魂力,其神魂已然可與聖尊第一步比肩,奈何他多次嘗試,都無法讓神魂和肉身達到完美契合,不能真正破入聖尊境。

但他在嘗試時,隱隱中似看到了一扇門,屹立在未知的空間裡,古樸無華,時而閃過絲絲金芒。

“二十五年。”陳行仍舊低着頭推演,未曾去看楚凡,而是隨口答道。

“二十五年麼……”楚凡緩緩站起身,在這個過程中,其眸子恢復清澈,氣息變回平淡,把體內那滄桑的意拋卻,他眺望着祭臺外的宮殿,低語喃喃,“五十二年了,一甲子時間就要過去。”

回首往昔,他心中五味俱全,一甲子就要過去,絕冰之蓮蓮身的效用,也將消失,到那時,倩雪就要入輪迴。

且不說有沒有輪迴,就算有,但在這天地將變時,入輪迴,便代表消亡。

“還有八年,足夠了。”楚凡邁步,朝祭臺外走去,當他要邁出祭臺時,卻突然停住腳步,問道:“那道身影,是不是道恆先祖?”

“不知道。”推演的動作悄然一頓,陳行沉默片刻,才沉聲回道,或許他曾認爲那身影是道恆,但現在,他卻無法確定,到底有沒有道恆這個人。

旋即,其話鋒一轉,擡起頭,嘴角噙着一縷詭笑。

“貧道雖修爲通天,但命不久矣,你下次回來時,記得給貧道帶個衣鉢弟子回來,要女的,漂亮的女的。”

聽聞此話,楚凡回頭看了一眼陳行,露出嗤之以鼻的樣子,搖搖頭,沒有回話,一步邁出,消失在祭臺邊緣。

“喂,你搖頭是什麼意思,貧道真的是命不久矣,想找個衣鉢傳人啊!”陳行鬱悶的聲音響徹在祭臺四周,有種欲哭無淚之感,早知楚凡是這般反應,他就不該露出詭笑。

陳行被某種力量禁錮於祭壇中,無法離去,且其生機在不斷流逝,但楚凡知道,以前者的修爲,即使過去數百年,生機也不會全數散去。

“萬魂山脈,已不能再稱爲山脈。”漫步在空中,一層層紫氣包裹住楚凡,他望着下方那一座座紫氣迷濛的殿宇,喃喃自語,“這簡直就是座建在地面的天宮,道家能輝煌無盡歲月,也不是不無道理。”

每一座殿宇,都有一股莫名氣機散出,道韻擴散,像有不同的強者在征伐和誦經。

楚凡一眼就看出,每一座殿宇、乃至住房,都是一個傳承,不同的是,這些傳承有高有低,一切各憑機緣,因這些殿宇都有靈,惟有得到它們的認可,方能入到其內,得各種修煉之法、神通大術。

而陳行的道、佛兩法,便是在之中所得,可見,道家強盛時,真的是仙靈守護者。

如今,萬魂山脈已經消失,什麼也沒有留下,讓楚凡一陣頭大,要知道,煉製聖靈丹的兩味主藥,他還未尋到。

生魂藤、散魂草,便是生長在萬魂山脈中,一旦失去這兩味主藥,不僅付醜和妖月童要身殞,可能就連倩雪也逃不過殞落之苦。

望着下方的殿宇,楚凡卻眉頭深鎖,他能看到一頭頭蛻變後的瑞獸,只不過而今沒有心思去觀察,而是不斷散出意志,尋找散魂草和生魂藤。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耳邊忽然傳來陳行的聲音:“小子,想要生魂藤和散魂草是吧,只要你答應貧道的要求,一切都好說。”

聽言,楚凡眸光一閃,表面不動聲色,停止向前邁步,落到一塊湖泊邊,望着湖泊道:“你怎會知道我想要生魂藤和散魂草?”

楚凡從未對陳行提起過這兩物,對方知曉他心中所想,不免讓其心生疑惑。

地面天宮非常廣闊,建有湖泊實屬正常,在湖泊中央,有一座橋,是七彩的,非常漂亮,宛若彩虹一般。

“道家曾強盛無數歲月,你真認爲,只要實力夠強,勢力夠大,就能強盛無盡歲月嗎?”陳行的聲音虛無縹緲,像一陣風吹過,真切傳入楚凡耳裡,卻又像是從未出現過,“這座天宮,纔是道家真正根基所在,不僅傳承有無數神通術法,更能洞察人心。

天宮有靈,只不過已被抹滅在無盡歲月前,貧道如今與祭臺連爲一體,故能借用這力量,所以呢,你最好別敷衍貧道。”

聽言,楚凡眸光微凝,他知道,陳行沒有必要說謊,如此一來,不論是誰,一旦踏入這天宮,其心中的想法就會被陳行完全掌握。

“好,我答應你。”楚凡不知道陳行爲何要幫自己,但他卻明白,自己身上,肯定有陳行要的東西,亦或許,陳行已然推算到什麼,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他楚凡身上。

他敢肯定一點,陳行沒有加害他之意,否則,就算他神魂成聖,也不可能是後者之敵,更無法安然走出祭臺。

神魂成聖後,楚凡才堪堪摸索到,聖尊中也分高低,他隱隱中猜到,陳行在聖尊強者裡,必屬於最頂尖那一列。

“嘿,這就很對嘛,待你建立大勢力後,貧道還可幫你監管人心,一舉兩得,豈不是很好。”陳行虛無縹緲的聲音再度響起,簡直就像個婦女,念念叨叨。

如今,楚凡麾下有幾大勢力,原華夏一方,原仙羽一方,兩者看似相合,實際則誰也不服誰,只聽命楚凡。

其中,還外加一個凡盟,還有接下來要被征服的落日,惟有組建一個超大勢力,才能把他們整合在一起,所以,天宮的出現,正好給楚凡創造出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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