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吉淡淡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他自己的身體,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倆人點了一桌的菜,可是誰都再沒有胃口繼續吃下去。
葉小草苦口婆心的勸他,讓他回國外治療,勸了一大堆,說了一大通。
莊吉笑了笑說,“小草,正是因爲我的身子好轉了,我才選擇回國治療,所以你別太擔心。”
葉小草瞪着他,“你是因爲小詞纔回國的吧,身子好轉了,爲什麼不告訴她原因。你還是怕自己不能陪她走到最後,所以徹底不解釋,是嗎。如果是這樣,你就更應該回到國外治療。她現在幸福了,爲什麼你不去爭取自己的幸福。”
莊吉埋了頭,“以後我不會去打擾小詞了。”
他看人一向很準。
向深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小詞跟了他,會幸福。
葉小草嘆一口氣,“你不去打擾她,可是你心裡不痛快啊。”
莊吉擡起頭來,“小草,能不能讓我好好吃一頓飯?”
這一頓飯,終究是吃得不愉快。
最後葉小草看着莊吉打車回酒店,可是他又讓司機把車開回了康橋花園,然後一個人站在二十樓的陽臺上。
今天的月亮並不圓。
倒是印證了那一句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個時日,能像今天這樣,好端端的站在陽臺上,看着這三千繁華的世界。
有時候想一想,能活着,能觸觸景,生生情,回憶回憶過去,也是一種幸福。
那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莊吉不敢奢望。
所以,他只希望這兩年,可以看着自己愛的人,幸福起來。
回到酒店的時候,本來就已經很晚了。
可是向深還是拿着筆記本和鋼筆,寫下了今天的心情。
有那麼一句話,艱難而沉重的落在紙面上:
曾經以爲她不會再幸福。
至少沒有人會如我般寵愛她。
可是我錯了。
她那樣如水溫柔的女子,註定了會遇上好的男人。
那麼,什麼都不要告訴她,絕情一點,再絕情一點。
這一頁的前面,還有一句: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
她過得幸福,就什麼都不要告訴她。
若她不幸福,那就告訴她,這世上還有一個我,直到生命的盡頭處,依然分分秒秒想着她,愛着她。
朦朧的檯燈之下,映着莊吉寫着日誌的消瘦身影。
曾叔走過來,嘆一口氣,“阿莊啊,又在寫日記了?”
莊吉這才擡起頭,“嗯,曾叔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睡了,睡覺前我會戴上呼吸腕儀的。”
曾叔搖搖頭,一個人回到了屋子裡,“唉,不知道阿莊到底有什麼心事,除了他表妹,也不見個親人在身邊。”
再說宋詞那邊,回到家裡後,向深在書房裡加着班,宋詞陪在他身邊,趴在桌子上很是無聊,所以手裡拿着一支鋼筆玩來玩去。
向深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抽了回來,然後望着她,“宋宋,你有心事?”
宋詞悶悶不樂道,“沒有,你繼續加班吧,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睡覺。”
向深皺眉,“還說沒有,你那張苦瓜臉明明寫着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詞直起腰板來,努了努嘴,“哪有苦瓜臉。”
向深繼續皺着眉頭,“說吧,什麼事情這麼難過。”
宋詞埋着頭,拿着鋼筆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書桌,“也沒什麼,就是有點不高興。”
向深嘆了一口氣,“你不是說老公最好嗎,難道還在因爲今天看見莊吉而難過。”
宋詞一把將鋼筆撂在桌子上,激動起來,“當然是老公最好了,我只是因爲今天莊吉的一些話,而覺得想不通罷了。”
向深又嘆了一口氣,看來她還是介意這件事情,所以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說吧,什麼話讓你想不通了。”
宋詞沒有說,脫了拖鞋在沙發上盤腿坐下。
向深揉了揉她的頭髮,“什麼事情想不通,今天你弄明白莊吉當初爲什麼要走了沒有。”
宋詞很生氣,“弄明白了,他就是一人渣,我估計他走之前就有新歡了。我不是因爲這個生氣,他因爲什麼原因而走的,我也不想去弄清楚了。”
向深認真的看着她,“那你是因爲什麼?”
宋詞拿起茶几上的一塊雪餅,撕開袋子狠狠咬了一口,似乎是咬着仇恨的人,“今天莊吉說話的口氣,好像是除了他以外,我就嫁不掉一樣。我就想不通了,我怎麼可能就嫁不掉,只是五年來我一直沒想嫁罷了,要不然我早嫁掉了。”
向深聽着她咬着雪餅的聲音,咔吃咔吃,清脆極了。
可是她的心情卻一點都不歡快,於是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我還真得感謝莊吉,要不是他傷你這麼深,你也不可能等五年後纔想明白,纔想要嫁人。否則你早想通了,我也遇不上你。”
宋詞放下手裡咬了一半的雪餅,牽起向深的手搖了搖,“老公,當初你只見了我一面,而且我還是走錯門的相親對象,你爲什麼肯當場答應娶我?”
向深想了想,故意說,“因爲你好欺負啊。” шωш ¤Tтkan ¤CΟ
宋詞不明所以,“什麼我好欺負?”
向深笑了笑,“你走進來說了一大堆,說你不要我的財產,不要婚禮,甚至允許我在外面小三小四。我覺得娶了你,我又不吃虧,還可以有人暖牀,這們划算的事,爲什麼不娶?”
宋詞沒有聽到她想聽的情話,索性騎到他身上去,捧着他的臉拍了拍,“你騙人,你說謊。”
這一拍啊,硬是把向深那帥氣的臉給擠變形了。
可是向深不說實話,她就不罷手,“快說,娶我的真正原因。”
向深說,好啦,好啦,不逗她了,她這才鬆開手,聽他認真的說道,“因爲當時看到你,有一種感覺,可以用一句詩經來形容。”
宋詞騎在他的身上,摟着他的脖子追問,“哪句詩經啊?”
向深想也不想一下,朗朗上口,“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他知道她正因爲莊吉的話而難過,所以又多說了兩句,“而且,你是個有故事的人,看起來讓人心疼,所以我就有了把你收進囊中的衝動。”
宋詞好感動,原來向深對她的評價這麼高。
可是還是皺眉,“但是你一開始並沒有答應我領證結婚啊,你還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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