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孩子,又怎麼會有事呢。”
陳程眨眼笑了笑說,見安小米的雙手露在被褥外頭,外面雖是春暖花開,可是溫度還是有一些溫涼,他不由又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替她掩了掩被褥。
又說,“放心吧,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叫我,我就在屋子裡看書。”
安小米也眨眼笑了笑,說是要先睡會兒,然後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聽聞陳程的腳步聲走開時,悄悄的睜了眼,看見他拿了一本書坐在落地窗外,那陽臺上的貴妃椅上。這貴妃椅明明是可以躺下去的,可是他的腰卻是挺的筆直的,看起書來的模樣,也是相當的認真,似乎是關於經濟學的書。
以前聽婆婆說過,阿程是大學未畢業時就自己下海創業了,下海之前也曾是d大的尖子。他能創下今天的商業奇蹟,想來是用了不少的功,他看的書必定是很多的。
這樣的阿程,讓安小米十分的迷戀。
她縮在被褥裡,又偷偷的看了他幾眼,總覺得那些心裡的某種委屈,其實並沒有什麼。這麼優秀完美的他,當然是要歷盡千辛,才能得到他的真心的。
於是,安小米望着落地窗外的春風裡,陳程那抹挺拔的身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的那樣踏實安心。
……
紫金花園那邊,剛剛停好車的向遠回到屋子裡,見果兒正掛了電話,站在玄關處一邊換着鞋,一邊問,“給誰打電話呢?”
果兒將手機甩到沙發的一邊,整個人縮卷着靠在沙發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向遠,我把那天陳程哥做完手術,病夢中喊我名字的事情,告訴陳程哥了。”
向遠將換下來的皮鞋放進鞋櫃裡,直起腰來,皺眉望過去。本是平靜的目光裡多了一絲不可思議,“果兒,你怎麼連這個也要和陳程說,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分不清楚嗎?”
聽聞這聲音,似乎有責任之意,果兒也有些不樂意的嘟了嘟嘴,“哪有什麼該說不該說,我只是想讓陳程哥更關心小米一些,小米那麼好的一個姑娘。”
向遠這才邁開長腿,大步走到她身邊側着身子坐下,不由推了推她的腦袋,“你呀,看事情太過簡單。你這樣告訴陳程那小子,會讓他更困惑。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在病夢中喊了你的名字。你這一說,說不定他還真的以爲,他接受小米,是因爲小米像你。”
果兒把身後的抱枕抽了出來,抱在懷裡,有些擔憂地望過去,“你也覺得小米像我?”
向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性格像,像極了。”
果兒不信,質疑地望着他,他又說,“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上次爸和媽還在說這件事情。雖然說小米挺討大家喜歡的,但是爸媽也看出來了,她是一個和你性格完全一樣的丫頭。”
果兒咬了咬脣,“啊,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要是陳程哥真的是因爲小米性格和我相像,那小米跟着陳程哥,得多委屈啊。”
向遠望着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她們女人啊,做什麼事情都太感性,總覺得那樣做是對的,卻不懂得更深沉去思考。
果兒無辜地望着他,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正是她這一睫毛,讓向遠突然又說,“對了,你和小米都是長睫毛的姑娘,連眨眼時的可愛神態都很像。”
聞言,果兒拿起手中的抱枕朝向遠扔了過去,不由怨道,“你快別隻顧着說我和小米相像了吧,快想想辦法,該怎麼辦啊?”
向遠接住她砸來的抱枕,聳聳肩,“沒辦法,這種事情只能隨着歲月地增長,慢慢沉澱。你想讓陳程那小子真心對待安小米,估計得日積月累,慢慢改變。如果他真的說愛上另一個人,就愛上另一個人了,當初也不會捨身救你。”
果兒努了努嘴,“總有辦法的吧。”
向遠搖頭,“真的沒有辦法,除非安小米爲陳程那臭小子付出了很多。”
果兒長長的嘆一口氣,“我只想小米的心情能夠好一些,孕期也能順順利利的別出事,怎麼就這麼難?”
向遠順口問了問,“小米的情況怎麼樣了?”
果兒顯得很難過,“英阿姨說了,明天要是還會流血,就還要去醫院。我只希望小米明天可以平安無事。”
她這話,倒是靈驗了。
安小米睡了一夜,相安無事,半夜起牀的時候總是會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流血,卻一直只是瞎擔憂。
第二天早上,安小米本是要一覺睡到中午的,可是媽媽陳靜博一大早就和安國來東方明珠看她。
所以十點多醒來的時候,陳程怕岳父岳母在樓下等的實在無聊,就跟她說了。
“小米,你還要睡?”
安小米揉了揉惺忪睡眼,拉開被子看了看牀單,上面沒有染上血跡,她又放心了。看來英阿姨說的沒錯,她這種出血現象很正常,不該緊張。
然後翻了個身,“嗯,昨晚一直擔憂會流血,所以沒睡好,好想再繼續睡。”
陳程順着牀頭坐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爸和媽早上七點多就從錦上城趕過來了,就是怕你睡不夠,所以沒讓我喊醒你。現在已經十點半了,你是不是……”
安小米本是背對着陳程的,聽這話緩緩轉過身來,這才睜大了眼睛,“我爸和我媽來了?”
陳程點點頭,“聽說你流血了,所以急着趕過來。”
聽聞如此,安小米將雙手從被子裡伸出來,“阿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
“你要幹嘛?”陳程制止着話還沒說完,就從被子裡起身的她,“我去樓下看我爸媽啊。”
陳程嘆一口氣,“乖,醫生吩咐你臥牀靜養,就別起來。爸媽讓我看看你醒沒,說是你醒了就上來看看,我這就去告訴他們。”
安小米緩緩撐着牀起了身,靠坐在牀頭,望着陳程英俊高大的背影,還未等他邁開步,就半是乞求半是可憐的說道,“阿程,我都已經沒有流血了,你就讓我下樓透透氣嘛。”
陳程微微轉身,望回來的眼裡雖有笑意,卻很是嚴肅,“不行,醫生讓臥牀靜養,就必須臥牀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