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帆震驚得半響才反應過來,盯着慕如,幾乎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問:“慕如,按照你這個意思——就是,東方墨他,不是太監?”
慕如聽了他的話苦笑了一下,然後又長長的嘆息一聲道:“他從來都不是太監,以前所謂的太監是騙人的,他一直都是正常的人,六年前的東方御就是東方墨,他一人飾兩角。”
“什麼?”這一下鄭一帆再次震驚了,望着慕如,愣愣的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六年前,東方墨和和東方御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呢?我帶你去一寸墨城參加梅姑的生日宴.......”
鄭一帆想起來了,那一次他在一寸墨城裡的確見到了東方墨和東方御,可那倆人並沒有在同一場合出現,都是分別在他眼前出現的。
“我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鄭一帆搖搖頭,然後聲音有些艱難的起來,低聲的道:“我沒有想到,東方御就是他,這樣說來,那六年前來阻止我們結婚的人就是他本人了?”
慕如點點頭,然後又趕緊安慰着鄭一帆道:“當年我也沒有想到,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過......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過去六年了,而這六年,她們之間各人有各人的遭遇,而很多的事情,也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這些年來,鄭一帆還一直以爲,席慕如還在等他,等他回來帶她離去,等他帶着她到陌生的國度,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誰能想到,造化弄人,僅僅只是六年的時間而已,現在的席慕如卻已經不是東方墨的情婦了,而是東方墨的妻子,甚至,他們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
“慕如,你......愛他嗎?”鄭一帆艱難的開口,望着坐在對面自己日夜思念的女人,低聲的道:“愛東方墨嗎?”
慕如微微一怔,她愛東方墨嗎?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去考慮過,或許,在她的生活裡,她就沒有真正的去考慮過愛情這個事情。
所以她不知道,於是,她也就如實的對鄭一帆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怎樣才能算愛情?”
怎樣才能算愛情?鄭一帆聽了慕如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在他的理解就是,愛情,就是喜歡一個人,然後想要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在你身邊時你覺得快樂,她不在你身邊時,你日夜的想念着她,希望她能夠快樂!
可這是他所理解的愛情,西諺說,每個人的愛情觀點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對愛情的理解也都是不一樣的。
慕如是否也不等鄭一帆的回答,然後又自問自答的道:“我不知道我是否愛東方墨,但是愛不愛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和他的女兒,我希望孩子有一個健全的家,我希望孩子有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別的——真的沒那麼重要了。”
鄭一帆聽了這話沉默半響,隨即又低聲的問:“那,你打算和他生活一輩子是嗎?”
慕如點點頭,然後輕聲的道:“只要他不嫌棄我,只要他——願意讓我和孩子留在一寸墨城,願意我一輩子呆在他的身邊,那麼,我就會和他生活一輩子。”
鄭一帆聽了慕如的話,心在瞬間都碎了,席慕如多傻,她還說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愛東方墨,如果一個人已經委屈自己到這個地步,卑微到這個地步,這還不算是愛,那什麼纔是愛呢?
只想呆在一個人的身邊,然後陪他到老,這種愛,已經卑微到塵埃裡,卻是怎麼也拔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