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退後,沒聽到麼?”感覺到脖子上的疼痛加劇,被挾持的男人怒吼道,衆人聞言,忙完後退去。
氣力本就快用盡,還要拖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羅夢潔每走一步都覺得格外費力,神經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眼睛掙得很大,警惕的看着周圍。
就這樣,羅夢潔走一步,剩下的人跟着上前一步,形成僵滯的局面,羅夢潔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卻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倒下。
一旦先倒下,死無葬身之地的,便是她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潔白的雲朵,聚攏又飄散,明明是冬天,羅夢潔的額頭卻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照耀下,閃爍着晶瑩的色澤。
而男人胸口流出的血,蜿蜒了一路。
忽的腿下一軟,羅夢潔一個踉蹌,手裡的男人因失血過多本就站不穩,這下沒了支撐直接摔倒在地。
羅夢潔反應極快,連忙彎下腰去,手中的水果刀繼續卡在男人的喉嚨處。
與她對峙的男人,見狀面面相覷,忽的好像約定好了似的,齊齊朝着羅夢潔撲去。恰在此時,有警笛聲響起。
所有人皆是一怔,羅夢潔原本死寂的眼睛重新燃起光亮,好像迴光返照一般,強迫不聽使喚的腿朝着聲音的來源跑去。
期間跌倒了好幾次,膝蓋也蹭破了皮,卻不敢停留一秒鐘,爬起來繼續跑。
茫茫荒原上,那根天空一個顏色的寶藍格外惹眼,羅夢潔看到時,頓時溼了眼眶,就好似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屈建華,他終於來了。
忽然之間,羅夢潔有一種錯覺,覺得對她窮追不捨的那羣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只因那個人的到來。
。”子晉哥,救我。”羅夢潔拼盡力氣大聲喊道,使勁兒的揮舞着雙手,寒風灌進喉嚨,也不停止。
左側車門打開,屈建華下了車。李萌也想下來,卻發現車門被屈建華給鎖上了,氣的直咬牙,粉拳砰砰錘着玻璃。
敲了半天,也不見屈建華回頭,李萌懊惱的趴在方向盤上,圓圓靈動的大眼睛到處瞅,找着控制車門的摁鍵。
忽的眼睛一亮,手重重戳了上去,可車門卻沒有絲毫反應,李萌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一扭頭,發現屈建華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上勾着車鑰匙,好似在故意炫耀一般,不停在李萌眼前晃悠着。
緊咬住下脣,李萌惱怒的瞪着屈建華高大筆挺的身影,又錘了好一會兒的玻璃,見屈建華是鐵了心不給她開門,氣呼呼的將頭轉了回來。
屈建華,有種你晚上別上牀睡覺。
警察和屈建華在同一時間趕到,老遠就看見大片枯黃中的一點紅,立即朝着目標奔了過去,屈建華也不例外。
折騰了會兒出不去,又離得太遠,李萌只好將臉貼在玻璃上,眯起眼睛努力的朝遠處瞅着。看來看去,就看見一羣螞蟻似的小點移來移去,看不清近況,李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更加堅定了晚上不準屈建華回屋上牀睡覺的想法。
羅忠明派來的人看到警察的到來,更是發了狠的追着羅夢潔,可這女人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力氣都快用沒了,速度居然不降反增。
其實他們不知,換作任何一個人, 在面臨危險幾近奔潰邊緣時,都會激發出可怕的潛能,羅夢潔就是這種情況,更何況不遠處就是屈建華。
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隸屬於羅忠明的一幫人見情況不妙,沒有再追,而是折返企圖逃離。
然沒用的,一羣街頭混混的素質,怎麼能與訓練有素的警察相比?
肺部和喉嚨火燒般的疼,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羅夢潔揚了揚脣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如飛蝶般朝着屈建華撲去。
屈建華深邃如淵的瞳孔驟然一縮,趕在羅夢潔撲過來前,長腿往旁邊一掠,羅夢潔撞進身後警察的懷裡,用力過猛,警察往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旁觀的屈建華,看着羅夢潔緊緊圈在警察腰間的手,嘲諷的勾了勾薄脣。羅夢潔,已經不再值得他的仁慈。
。”子晉哥,我真的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羅夢潔頭埋在警察的胸膛,聲淚俱下的哭訴着,聲音裡充滿了惶恐和無助,也夾雜着劫後餘生的欣喜。
見已經找到羅夢潔,屈建華無視被羅夢潔牢牢抱住的警察臉上涌現的尷尬,以及投過來的求救眼神,雙手伸進褲袋,往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子晉哥,我真的想不到你會來。你知道嗎?在這裡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全憑藉着你才支撐下去。”
。”你來了,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高興。”羅夢潔在警察的胸膛蹭了蹭眼淚,輕聲呢喃着,渾然不覺,頭頂上方的警察正做着無語望天的動作。
溫存了會兒,沒得到一丁點的迴應,羅夢潔很不滿,推開些許。”子晉哥,你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