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建華視線定格在Eric身上,打量了一圈,深邃的眸底有着抹不易覺察的關切,在確認Eric無大礙時,那抹擔憂盡數散去化作笑意。
。”與其嫉妒,不如爭取。”話中有話,Eric聽懂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染上了苦澀的味道。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如屈建華和李萌這般幸運,爭取就可以擁有。
見這個話題有些冷場,Eric站出來緩和,神秘兮兮的看着李萌與屈建華。”你猜,我在懸崖邊找到了什麼。”
李萌凝了屈建華一眼,無一例外,在他眼裡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疑惑。
。”你找到什麼了?”李萌問。
。”不是讓你們先猜嘛。”見李萌偷瞄,Eric背在身後的手往遠挪了挪。
。”不讓看拉倒。”見三催四催Eric就是不讓看,李萌冷哼一聲,腦袋卻趁着Eric不注意探向他身後。
再接着,李萌嘴裡發出一聲歡喜的驚呼。”Eric,你居然……”保留着,屈建華送她的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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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上的花朵明豔依舊,層層舒展的花瓣連一丁點損壞都沒有,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李萌欣喜不已的接過,拿在手裡細細打量着。
入手的桃枝很輕,似乎被人爲烘乾了,Eric看出李萌的疑惑,笑着解釋。”這樣保持花開的時間,更長一些。”
頓了頓,笑的更歡。”一如你們的愛情。”
視線落在李萌手中桃枝之上,屈建華也有微微的動容,薄脣動了動,卻沒說什麼,只是看向Eric的眼神,帶着感激。
當時情形有多險惡,他一清二楚,而Eric受了重傷之後,仍不忘他贈與李萌的桃枝。難能可貴的,不是花,而是Eric的一番心意。
。”對了,當時拍照的底片我也留了,改天把照片洗出來給你們。”猛地想起什麼,Eric補充道。
李萌臉上驚喜更甚,由衷的表達感謝。”Eric,謝謝你。”
。”哈哈,謝我就請我吃遍中國的美食吧。”Eric爽朗的開着玩笑,天空藍的眸子充斥着笑容。
爲屈建華和李萌做這麼多,他並不圖什麼,只是想留住兩人愛情的點滴。因爲,屈建華與李萌的愛情之路,走得太艱難,但慶幸的是,在此期間,兩人對彼此心志堅定,從不曾退縮。
Eric本是開玩笑,畢竟外困還沒解決,加之李萌又懷了孕不可能真陪他到處顛簸品嚐美食,以爲這事兒就此揭過。
不料,接下來休養的數天,Eric接到無數快遞,無一例外,裡面裝的全是各地的特產,給了Eric一個莫大的驚喜。
以至於某天收快遞時被屈名辰無意中撞見,蹭了不少。
時光靜靜流淌,天氣比之前更熱,火辣辣的太陽烘烤着大地,而屈建華的傷,也在李萌的精心照顧下好轉。
雖然恢復的很慢,然李萌已經很知足,至少,他們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屈建華休養的這段時日,本以爲徐熠塵會趁機捲土重來,然詭異的是,他竟悄無聲息,再也沒了動靜。
對於這異常的舉動,屈建華加派了人手保護李萌,怕徐熠塵前期的平靜,是爲了將來致命一擊做鋪墊。
李萌,再也經受不起,任何的痛了。
時常出入病房與屈子進行相熟的人,也感受到了這份壓抑的緊張感,不遺餘力的幫兩人。
這日,在病牀上躺了數天的屈建華,終於被允許下牀活動筋骨,腳剛沾穩地面,屈建華就迫不及待的將李萌撈進懷裡,單手掂了掂,繼而脣畔染上笑意,眉宇間具是溫柔。”重了不少,小傢伙沒讓我失望,吃的挺多。”
。”那是我吃的,哪是他吃的。”李萌反駁,因掛念屈建華肩膀上的傷,不敢大動,便不斷用眼神示意屈建華鬆手。
拗不過李萌,屈建華不捨的鬆了手笑着抱怨。”這麼多天沒抱你,好不容易能抱了,你卻不肯。”
李萌聽得無語,挖了屈建華一眼。”什麼叫很多天?才一個多星期好不好?”
眸中溫柔與笑意不變,屈建華凝着李萌一字一頓。”對我而言,一天都很漫長,更遑論一個多星期。”
李萌聽得心中一暖,主動抱了屈建華一下,繼而飛快鬆開,看向屈建華的眉眼明媚而狡黠,藏着調皮。”補償你的,夠了吧?”
一個擁抱哪裡夠?屈建華作勢去撲李萌,李萌看出他是故意,站在原地沒動,任由屈建華抱了個滿懷。
靜靜相擁,心臟與心臟相連,屈建華沒若往常做任何的曖昧動作,只是靜靜地抱着李萌,用的力道很大,大到傷口都在叫囂疼痛,依然不肯鬆手,想將李萌嵌入自己的骨頭裡。
睜眼的那一刻,他就想什麼都不做,只抱着李萌,靜靜感受她的存在,感受活着的感覺。可是不能,他的傷太重了。
於是努力恢復,如今,他終於能對李萌做,他想做的事情。
李萌沒動,安心的合上了眼,而鼻端,是屈建華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藥草香。她,能感受到屈建華對自己的憐惜。
這個世上,再沒有什麼,比經歷生死後,還能與心愛之人相守來的重要。
空氣很靜,連窗外飛過的鳥兒,都沒發出任何鳴叫,似乎怕驚擾了屋內溫馨的一幕。時光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了很久,又似乎沒多久,屈建華才鬆開李萌,四目相對,能清晰看到對方眼裡擁有自己的倒影。
兩人彷彿很有默契,異口同聲道。”有你真好。”
是啊,有你真好。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愛你你亦愛他的人,是那麼的難,更別說攜手白頭。
如今,李萌與屈建華慶幸,他們就是如此。
。”哎喲,我說怎麼每次我來,都撞上你們的好時候。”乍然一聲響將溫馨的氣氛打破塗,緊接着屈名辰的身影就躥了進來。
話落,衝着李萌嚷嚷。”嫂子,你不能這麼慣着我哥,不然以後有的你罪受。”說着話鋒一轉。”天天被我哥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嫂子你就不怕日後連個休息時間都沒有。”
被屈名辰撞破的次數多了,李萌已經產生了免疫力,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結果被屈名辰這麼一嚷嚷,明白他話中之意後,頓時覺得很害臊。
屈建華神色淡然的睨了屈名辰一眼,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屈名辰,頓時閉了嘴換上甜甜的笑容。”我是來彙報情況,不是故意……嗯哼,你們懂的。”說到最後,眼神變得曖昧起來。
李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就和屈建華抱了下,怎麼到屈名辰嘴裡,就無端端的變了味道。
。”如果彙報的不是正事……”屈建華幽幽開口,話沒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絕對正,保證正。”屈名辰迭聲打着保票,末了將一直捏在手裡的記事本遞給了屈建華。
。”哥你自己慢慢欣賞,我躺會兒。”屈建華重重往牀上一摔,倒在牀上後,大喇喇的滾了一圈,邊滾邊感慨。”哎,生病真爽,有這麼軟的牀可以睡,哪像我,連着好幾天睡辦公室硬邦邦的沙發。”
屈名辰的本意是,表達一下可憐好賺取同情,繼而換取更多的毛爺爺,熟料,對面的兩人直接裝作沒聽見。
屈建華細細翻閱着記事本,李萌則站在他的側方,視線同樣也落在上面。
這是一本日記。
前面半本很正常,沒有異樣,無非是記錄一些日常發生的瑣碎事情。而其中某一頁,卻突然被人撕掉了。
看撕掉留下的邊緣痕跡還很嶄新,應該才撕沒多久。這倒不算什麼,詭異的是,也許撕的人很着急,並沒有把一整頁都撕掉,還殘留了一個角,而殘留的碎片上,藍盈盈的名字格外醒目。
見狀,屈建華與李萌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很凝重,再然後,屈建華繼續往後翻,後面同前面半本一樣,沒有異樣,也再沒出現過藍盈盈的名字。
翻閱完畢後,屈建華視線沉沉的打量着手中記事本,半晌擡眼問賴在牀上不想起來的屈名辰。”你從哪兒找到這本日記的?”
屈名辰俯趴在牀上,臉朝着屈建華。”你猜。”見屈建華眼神一凜,趕忙改口。”從孫家別墅,羅夢潔她爹的書房找到的。”
。”碎片呢?”屈建華再問。
。”找了,沒找到。”顯然,對那被撕掉的一頁,倆兄弟有着同樣的疑惑。
。”從日記頁面泛黃,以及記錄的文字來看,這本日期的確屬於羅夢潔父親無疑,而被撕掉的那一頁,不是羅夢潔就肯定是她母親所爲。很顯然,他們發現了什麼,才着急着要毀掉。”一直沒出聲的李萌,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屈建華點頭。”藍盈盈與孫家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話落,眸光一沉,身上散發出一種殺伐果斷冷酷的氣息。”查,順着當年藍盈盈的主治醫師,還有相關的護士查。”
藍盈盈的死,其中肯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