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肯定知道的,所以那會兒,偷偷把藥個帶走了,在路上,就把商標給撕了,宋意看着司凌,眼底多了幾分審視,轉而也沒多說什麼。
“沒有商標這藥怎麼吃啊?”宋意對着司凌問道。
這些藥,都是處方藥,吃的要求很嚴的,司凌就這麼藥的商標給撕了,只是對於司凌的話,她將信將疑的,總覺得司凌不對勁兒,像是 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兩個,一日三次,一次兩個。”司凌跟宋意說道。
沒看宋意的眼睛,因爲太心虛了,怕宋意給發現了,宋意微微皺眉,從藥瓶子裡頭倒了藥出來,放在司凌的手上。
司凌接過藥,就着水,直接倒進嘴裡頭,一口吃了。
宋意拿着藥瓶子,轉過身,趁着司凌不注意的時候,將藥丸給倒了一粒出來,順手藏在口袋裡頭,又把藥給蓋好了,放在司凌的迷彩服外套裡頭。
“那,剩下的藥,我給你放在迷彩服外套裡頭了,你明天記得按時吃藥,知道了嗎?按時吃藥,病才能好的快。”宋意跟司凌囑咐着。
不知道司凌在瞞着什麼,也不知道司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從今天出來醫院的時候,她就覺得司凌很不正常,應該遠不止司凌和醫生說的那麼簡單,司凌肯定瞞了她什麼。
好端端的,司凌把藥瓶子的商標給撕了,還說小磊把藥給打溼了,他才撕的,這種藉口,騙三歲的小孩還差不多,騙她,哪有那麼容易的。
司凌不肯說,不代表她差不到的,司凌忘記了,她這個做媳婦兒,是醫生,拿着藥,去查一查成分,一對比,就能知道,司凌吃的是什麼藥了。
明天去醫務室的時候,查一查就知道了。
司凌也沒多想,點頭跟宋意應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不疼了。”
被宋意關心着的感覺可真好,司凌很享受的,也覺得心裡是真的歡喜,只可惜,自己沒有那個命,享受不了幾天了。
宋意幫着司凌把藥收好了,回到牀上,躺在司凌身邊,司凌低頭吻了吻宋意的額頭,宋意看向司凌,伸手摟着司凌的腰。
臉貼在司凌的懷裡頭,聽着司凌有力的心跳聲:“司凌,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愛惜自己,不光是爲了我,也爲了孩子,你如果真的出什麼事情了,我跟孩子去陪着你。”
司凌要是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了,她看着電視裡頭,那些爲了愛情尋死覓活的,總覺得不值得。
如今到了自己身上,想了想,有些時候,或許有些人,是感情沒有到了那個份兒上吧,要是真的到了那個份兒上。
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瘋狂也罷,笑話也罷,她都認了。
宋意這麼一說,司凌猛然一個激靈,僵直了後背,將宋意給扶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着宋意:“你在這兒說什麼傻話?”
宋意的話刺痛他心口了,宋意說他出了什麼事情,她一定會帶着孩子去陪他,他盼着這個孩子出來,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宋意可以爲了孩子,好好的活下來。
守着這個孩子,這份兒希望的,宋意現在說這樣的話,司凌能不激動嗎?
宋意瞧着司凌緊張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呢?我就是說了心裡話,不是傻話,你要是不活了,我也不想活了,人生沒有什麼意義了。”
真就是這麼回事兒的,人生沒有什麼意義可言,她現在所有的信念都在司凌伸手,尤其是司凌對她好到。
這個世上除了司凌,找不出來第二個人對她那麼好了,沒有司凌了,還能有什麼意義的?
“你別再跟我說這些傻話了,我如果,真的不幸,不幸犧牲了,你就好好活着,帶着我們的孩子,好好努力的活着。”司凌跟宋意說道,眼底滿是認真。
他不能做到犧牲,可是在他去世時候,宋意也得帶着孩子好好活着。
宋意瞧着司凌認真地樣子,覺得無趣極了:“你這個人,真是無趣,不是應該對我的話感到感動嗎?怎麼就較真了。”
說這些純粹是沒有半點兒意義的話,毫無意思的。
司凌見此,鬆了一口氣,伸手將宋意給拉進懷裡頭,低頭親了親宋意的脣:“我不是不感動,而是不想讓你爲了我做傻事兒,明白嗎?”
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纔會犯了這樣的傻,說話的時候,司凌摟着宋意說了會兒話,便睡着了。
今天連連發了幾次病,確實是耗元氣的事情,而生病這種事情,也不是隨便吃了藥,就能好的,司凌覺得累的不行,就這麼睡着了。
宋意抱着司凌,看着司凌的樣子,總覺得司凌過於緊張了。
反應也過於激動了。
翌日一早,宋意醒來的時候,司凌也醒來了,把飯也打回來了,宋意看着司凌湊了過去,瞧着司凌的臉色好了不少,也放心多了。
“今天沒去帶訓練啊?”宋意問着司凌,之前司凌要去帶早操的。
都是很早就去了,到飯點兒差不多過了,纔會回來的,畢竟大家早訓結束了,就可以去吃東西了,可司凌還得做後續的收尾和報告來着。
司凌看了宋意一眼,伸手揉了揉宋意的頭髮。
“不是有凌愷嗎?以後訓練的事情,我都不管了,讓凌愷去做。”司凌一邊擺着飯盒,一邊跟宋意說道。
以後訓練的事情,都要交給凌愷了,這跟他得不得病,沒有任何的關係,出任務後續的工作,報告什麼的,太多了。
凌愷來了,應該分擔一些的。
宋意坐在司凌身邊,吃着早飯,忍不住對司凌打趣道:“那不是又給了你機會,故意刁難人家了?”
其實凌愷也挺冤枉的,什麼都沒做,就是和她說了兩回話,就沒少被司凌給收拾教訓,搞得今天,凌愷見到她的時候,直接繞着走了。
跟逼瘟疫似的,聽凌愷說了,才知道,司凌收拾人家了,想想也挺好笑的。
“你還想替那小子說話呢?我跟你說,他只要不惦記我媳婦兒,我就能讓他好好的,惦記我媳婦兒,沒得商量的事情,誰也不好過的。”司凌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跟宋意說道。
那副認真的勁兒,讓宋意覺得好笑,司凌就是這樣,一直都是大醋罈子的,司凌瞧着宋意笑着,這麼好的媳婦兒,將來他不在了,跟了別人,心裡多難受啊,一這麼想着,司凌就覺得心口發緊。
“行了,吃早飯吧?我一會兒還得去忙呢。”司凌說話的時候,把碗裡頭,宋意愛吃的,都挑給宋意了,這都是司凌的習慣。
宋意喜歡吃的,都給她,剩下不喜歡吃的,全都被司凌給挑走了。
所以,宋意很怕,很怕失去司凌,畢竟這輩子都不會再遇上比司凌對她更好的人了。
“嗯,司凌,部隊學校的孩子都去醫務室體檢,許醫生跟我說,醫務室的人不夠,讓我去幫個忙,我得去幫一幫。”宋意跟司凌說道。
她也算是辦個雪狼的人了,之前又不是沒在醫務室幫忙過,許醫生跟她開口了,她肯定是要去幫忙的,而且都是部隊的孩子。
她在部隊裡頭,那些嫂子對她的關照也很多的,如今需要幫忙了,她不能不去。
司凌有些擔心的看着宋意,不由皺眉:“你去幫忙沒關係嗎?不說頭三個月很重要的?”
這個孩子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的,所以他也特別的緊張,擔心的不行。
宋意瞧着司凌緊張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你想什麼呢?體檢而已,又不用太辛苦,坐在那裡,幫孩子們檢查一下,基礎的,不會很辛苦的,我們以前在星河的時候,很多同事明天生孩子,今天還在辦公室給病人看病呢,不會有事兒的啊。”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司凌太過緊張了,醫院裡頭,大着肚子的護士和醫生,不要太多了,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你要是走了,別人就得多做一份兒工作。
都是很辛苦的,相互體諒而已。
司凌聽着宋意說的,雖然不放心,可是想着宋意去了醫務室,有事情做了,興許就不會緊張,更不會把心思放在他身上的,這事兒,也就能瞞下去了。
想了想,司凌點了點頭:“行啊,你要是想去的話,那你就去吧,反正左右也沒什麼事情,你跟他們說,你懷孕了,讓他們多照顧點兒,不要提重東西,不要太辛苦了,知道了嗎?”
司凌跟囑咐孩子似的,一件一件的囑咐着,宋意跟孩子似的,不住的點頭着。
吃過飯,司凌先離開了,宋意換了衣服,也準備離開呢,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朝着那邊的桌子抽屜而去,把昨天從司凌藥裡頭扣下來的藥丸握在手裡頭。
等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就來查一查這藥的成分,就能知道,司凌瞞着自己什麼了。
宋意也沒多耽擱,換了迷彩服,將藥丸揣進兜裡頭,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