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下了晚自習,一個人回到了寢室。
林雨不在,寢室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門,剛轉身關上,便嚇了一大跳!
血,好多血!
她心驚膽戰的順着血跡走到虛掩的浴室門前,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裡,大腦飛快的運轉着,手在離門一釐米的位置停住,然後拔腿就朝外面跑。
“嗚嗚……”
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將她拽了回來,男人血跡斑斑的大手從身後強硬的捂住了她的嘴,同時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威脅着抵在了她的腰間!
“閉嘴!”
男人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着某些隱忍的痛苦。
鬱言垂下視線,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腳邊,每一下都提示着死亡離她有多麼近。
所有的求救聲都啞在喉嚨裡,她拼命的嚥着口水,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以前都得罪過什麼人。可是思來想去,她都記不得她有得罪狠過什麼人。
她曾經看過一個新聞,犯罪嫌疑人原本沒想殺那女孩兒的,就是因爲她多嘴求饒了,激起了犯罪嫌疑人殺人的**,所以最後那女孩兒受害了。
她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你需要什麼幫助嗎?你正在流血……我可以幫你……”
天知道她的手心裡已經溼成一片,但是卻不敢露出絲毫怯意,只能儘量不表現出大驚小怪的模樣,引得對方厭煩。
“我可以相信你嗎!”
男人輕喘着粗氣,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看來確實傷得不輕。
鬱言猛點頭,在這狹窄的寢室內,恐怕她的呼叫還沒傳出去,她就已經斃命了,她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只能先試着安撫對方,只要他沒有殺人的想法就好。
“老實點!拿藥箱幫我包紮!”
男人放開了對她的桎梏,全身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手中卻依舊握着那把森寒的匕首。
鬱言迅速拿來藥箱,顫抖着去幫他簡單的消毒,然後包紮。
他的左臂被砍傷,肩頭有一個小孔,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黑血……是子彈!
鬱言心驚的額頭起了一層汗珠,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機械的幫他處理着傷口……
“怕了嗎?”
男人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戲謔的開口,手指輕撫上鬱言的劉海,在她額間留下幾道血跡。
鬱言大着膽子快速瞟了他一眼,就趕忙低下了頭,然後猛地搖搖頭。
那是個俊美的有些妖孽的男子,嘴角邪肆的微笑彷彿是地獄裡勾人的惡魔,有着引人犯罪的致命魅力。
“別怕,你今天救了我,我日後不會虧待你!”
男人清冷的眸子裡閃現難見的柔情,鬱言卻置若罔聞,不敢擡頭。
雖然他目前看來不會殺她,可是難保他不會講她滅口,畢竟她見證了他落難的一幕。
鬱言現在還不知道,她今日所救的男子,日後對於她是多大的災難。若是能預知未來,她一定不會救他,只是世上從未有未卜先知,有些事情一開始就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