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我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快過來坐。”戴眼鏡的徐總笑着出聲喊道,並沒有將過多的目光停留在姜芯桐的身上。
“我怎麼會不來?徐總你說笑了。”季裴凡帶着姜芯桐走到偌大的餐桌旁,他很紳士的拉開椅子,細長的雙手按在她肩膀上讓她坐下。
姜芯桐回頭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撞進他的眼眶裡,看見他‘拜託’的眼神,她潔白的牙齒在脣邊咬了一下,回頭,安靜的坐在椅子上。
季裴凡滿意的彎起嘴角,在她的旁邊坐下,舉起酒杯敬酒:“徐總,劉總,我先敬你一杯。”
“季總爽快,必須喝。”劉總笑呵呵的接話,目光一轉落到姜芯桐的身上:“季總的秘書,我敬你。”
“啊?”遊神的姜芯桐忽然聽到劉總的話,一愣,連忙擺手道歉:“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劉總的臉色一沉,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放在鋪着桌布的餐桌上:“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嗎?”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變了味道。
季裴凡給姜芯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給劉總點面子。
姜芯桐不樂意,憑什麼啊?被他來拉過來,二話不說就給塞包間裡了。他的客戶,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喝酒啊?
“對不起,真不會喝。”姜芯桐說着,倔強的將臉扭到一旁,擺出一副絲毫不妥協的模樣。
劉總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從鼻子裡發出不屑的哼身,冷冷的嘲諷道:“季總,你秘書的架子真大啊。”
季裴凡見姜芯桐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黯然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笑意取代,從椅子上起身,舉起酒杯:“她真不會喝酒,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她計較,這樣,我自罰三杯。”
說完,季裴凡將手裡玻璃酒杯裡的白酒一口喝乾,拿起旁邊的五糧液瓶子倒滿一杯,一飲而盡。
姜芯桐看着他將兩杯白酒像白開水喝下去,眼眶不由一紅,鼻子有些泛酸,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
爲什麼要替她罰酒?
季裴凡,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如果心裡真的有我,爲什麼當初要那麼絕情,說那些狠心的話?
他現在維護她的樣子,讓她恍惚看見小時候他護着他的畫面,觸動了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至少,小時候,他是真心護着她的。
姜芯桐的眼眶被淚水模糊了眼睛,看着季裴凡又倒了一杯酒往嘴裡送,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她立馬站起來從他的手裡將酒杯搶過去,一口灌下去。
辛辣的味道立馬從嘴裡蔓延,難受的刺眼睛。
“芯桐……”季裴凡驚訝的看着姜芯桐,心疼的喊道。
姜芯桐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她說着坐會位置,白皙的臉頰因爲酒精的緣故有些發燙。
“這樣就對了嘛,來,我再敬你一杯。”劉總臉上難看的神
色好了很多,主動的拿起酒瓶子給姜芯桐面前的酒杯滿上。
怎麼還喝?這些人整天沒事就喝酒嗎?姜芯桐困惑皺起眉頭,經過了剛纔的事情,她也不好拒絕,只好硬着拿起面前的玻璃酒杯,咬牙喝下去。
“季總,沒想到你秘書的酒量這麼好,爲了這份豪情,我必須敬一個。”徐總說着舉起杯子要和她碰杯。
姜芯桐握緊手裡的玻璃酒杯,只好站起來和他碰杯。一口喝下去之後,她的腦袋一陣眩暈,強忍着不適感,重心不穩的坐會椅子上。
“芯桐,你還好吧?”季裴凡伸手拉住姜芯桐的手臂,關心的問道。
姜芯桐有些力不從心的搖擺了一下手,勾起脣角說道:“沒,沒事。”
徐總精湛的目光在姜芯桐的臉上看了一眼,嚴肅的喊道:“季總,剛纔我助理給我發郵件,說合同已經送過來了,你和我一起去取一下,順便籤了讓助理帶回去,那看着怎麼樣?”
“現在嗎?”季裴凡有些猶豫,擔憂的看着有些醺醉的姜芯桐,細長的劍眉之間露出不放心的神色。
徐總看出他的顧慮,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季裴凡的身旁,一邊拉着他往外面走,一邊出聲寬慰道:“這裡有劉總呢,不用擔心,只是出去一會兒,難不成還有人會把你秘書藏起來啊。”
“徐總說笑了。”季裴凡想了想,似是覺得徐總說的有道理,這才笑道:“那好吧,我和你下去。”
“這就對了。”
季裴凡彎下高大的身子,嘴脣挨着姜芯桐的耳朵小聲的叮囑道:“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恩,好。”姜芯桐伸出兩根食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漫不經心的回答。
季裴凡站直身子,和徐總一起出去,徐總走的時候順手將包間的門關上。
“美女,來,和我再喝一杯。”劉總到了酒,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在姜芯桐身旁的位置坐下,勸道。
“不喝了,我真……喝不了了。”姜芯桐舌頭麻木,口吐不清的說道,她好難受,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下,眯着眼睛靠在歐式雕花的椅子靠背上,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腿上多了一隻手,並且在不斷的往上移動,越來也不安分,姜芯桐難受的睜開眼睛,意外的看見劉總不知道爲什麼時候坐到她的身旁,還……
意識到他的行爲,姜芯桐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推開,吃力從椅子上站起來,腳下一陣輕浮,整個人像是踩着棉花上一樣,身子搖搖撞撞的險些跌倒在地上,好在手抓住了桌子的邊緣才倖免於難。
劉總‘好心’的伸手去扶姜芯桐,被她用力推開,惹得他很不高興,他伸手一把將姜芯桐摟在懷裡,笑盈盈的說道:“美女,今晚上要是讓我滿意了,我給你十萬好不好?”
鼻息之間傳來陌生的菸酒味道,姜芯桐狠狠的皺起眉頭,心裡一陣泛惡,下意識的將摟着她的人推開,趕
巧她現在酒勁正濃,手臂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急得她白皙的額頭上不滿了一層細密的汗液。
姜芯桐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劉總,你勸你還是放開我,我是,我可是季總秘書,你要是對我做了什麼,他不會放過你的。”季裴凡,你去哪裡了?快回來啊。
“哈哈。”聽了姜芯桐的話之後,劉總忍不住仰頭大笑:“美女,我和你們季總是好朋友,他不會拿我怎麼着的,再說了,這天下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情,我給你十五萬,你還是識相一點,免得自己吃苦。”
“誰,誰喜歡你的錢,你給我滾。”姜芯桐氣憤的瞪着劉總那張噁心的臉,使出全身的力氣猛然將他推開,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
她要立馬離開這裡,真是該死,這劉總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
劉總怎麼可能放着到嘴邊的肥肉不吃,兩步上前,寬大的身子攔住她的路,伸出兩條胳膊將姜芯桐抱在懷裡,張口就往她的臉上親下去。
“你……你放開我。”姜芯桐不斷扭動自己的腦袋,避開和他接觸,卻徹底的惹怒了劉總。
他揚起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姜芯桐的臉上,在包間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姜芯桐頓時有種眼冒金星的感覺,臉頰上疼得她鼻子發酸,委屈的眼淚立馬模糊了她的視線。
劉總順勢將姜芯桐推到在餐桌上,自己起身而上,雙手用力扣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冷笑道:“一點規矩都不懂,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還在勞資面前裝婊子?你以爲你能逃得了嗎?”
姜芯桐是徹底怕了,扭頭看着緊閉的門,心裡生出一股寒意,要是等季裴凡回來,自己可就真的完了。
怎麼辦?怎麼辦?
劉總急性的在姜芯桐身上動手動腳,她吃力的掙扎出一隻手,抓起桌子上玻璃轉盤上的盤子,想都沒有想就往他的頭上砸下去。
意外的,手臂發軟,根本沒有砸中劉總的頭,手裡的盤子從他的耳邊錯開,等姜芯桐要砸第二次的時候,已經遲了。
劉總反應極快,寬大的手掌敏捷的扣住姜芯桐的手腕,憤怒的搶走她手裡盤子,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嘲諷嗤笑出聲:“臭婊子,你找死是不是?敢砸勞資?”
說着,他高高的擡起手臂,往姜芯桐的臉上打下去。
“砰。”
厚重的包間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劉總要落下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看向門的方向,怒聲呵斥道:“誰特麼讓你進……”來的?
後面兩個字他自己就給吃了,剛纔還霸氣橫生的臉,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的血色盡褪,白得跟一張紙一樣。
姜芯桐的視線有些模糊,隱約能看清楚一個輪廓,一眼,她就認出來人,心裡劃過一股暖流,哽咽出聲:“殷……殷先生!”
“斐……斐少?”劉總將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來,渾身不自在的出聲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