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都可以?安茗轉身,低下頭對上姜芯桐認真的眼眸,濃眉末梢微微上揚:“病情不重,十萬,嚴重的話五十萬。”
五十萬?會不會太多了點?姜芯桐皺着秀氣的小眉頭快速地將自己小金庫裡的錢合計了一下,還差一點。
可是,陸先生真的幫了她很多。
姜芯桐一咬牙,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我說的是美金。”安茗壞笑着勾起脣角,如他所料的從姜芯桐的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他倒是輕鬆的聳聳肩,出聲說道:“姜小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安茗轉身走出放進,悉心的將門關上。
姜芯桐看着緊閉着的門,抿緊粉潤的嘴脣,嘟着腮幫子在牀邊坐下,雙手託着腮幫子,兩條眉頭都快擰成一條麻花:“美金!”他怎麼不去搶銀行啊?
看他的樣子,一定能治好陸先生的腿,要是錯過機會,她一定會後悔的。
她要去哪裡弄這麼大一筆錢?
殷煜斐!
姜芯桐的眼前立馬閃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肯定有錢的。
找他嗎?
她一點都不想麻煩他呢。
猶豫許久,她終究還是拿起電話撥通殷煜斐的電話,忐忑不安的雙手抱住抱枕。糾結着怎麼開口。
“還沒有休息嗎?”殷煜斐低沉的聲音中帶着無法掩飾的關心。
“殷先生,我……”話到嘴邊,她猶豫不決的閉上嘴巴。纖細手指的指尖扣在抱枕上。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被導演罵了?”殷煜斐急切的追問道。
姜芯桐的鼻子毫無徵兆的一酸,晶瑩的淚花在眼眶邊緣打轉,她非常非常討厭他用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他越是寵着她,慣着她,每次她狠心拒絕他的時候都會變得異常艱難。
她紅着眼眶,右手握緊手機,有些哽咽的問道:“你下班了嗎?”
“已經到家了,做了飯菜,正在吃。媳婦,你的聲音聽上去怪怪的,到底怎麼了?跟我說說。”殷煜斐可以放軟了聲音,關心的詢問道。
“恩。”知道只做飯吃就好,總在外面吃,大魚大肉的對身體不好。
兩個人通話變得沉靜起來。
“殷先生,我今天跟安茗諮詢,他說陸先生的腿應該能治,他說要是不嚴重就十萬美金,要是嚴重要五十美金,我,我沒有那麼多錢,你能不能,借我一點,等我有錢了,就還你?”姜芯桐小心翼翼的說,生怕惹怒了殷煜斐,被掐斷電話。
聽到姜芯桐的話,殷煜斐骨節分明的左手上拿着的差點掉在地上,面色沉重的從椅子上起身,放在膝蓋上的文件刷刷的掉落在地上,他顧不及去管,儘量用平常的聲音問道:“你說,給你治病的那個安茗能治好姓陸的腿?”
“恩,他說治起來有些麻煩,最後他就開出了價格,陸先生幫了我很多,我想……”姜芯桐支支吾吾的解釋道。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他
會答應給姓陸的治腿的。”殷煜斐說着,之前激動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緩慢的坐回椅子上,咬着手裡剩下的三明治。
“錢我會盡快還你的。”姜芯桐連忙說道。
她就非要和他分得這麼清楚嗎?殷煜斐有些生氣的蹙着劍眉:“芯桐,他也是我朋友。還有,我的就是你的,我希望你不要跟我提借錢這樣的話。”
他說完主動掛了電話,隨後將手裡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嘴裡塞着東西,竟有點食之無味,他要怎麼才能走進她的心裡,纔不會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要是沒有之前那些破事,他們之間就不會這樣。
每每想起那些事情,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幹嘛非要結婚第二天,爲了一個合同把她一個人撇在家裡。
他知道,她被季裴凡傷得遍體鱗傷,他好不容易纔博得她的信任。
現在……她是不願意接納他了嗎?
“呵。”殷煜斐忽然諷笑出聲,琥珀色的瞳孔在不大的屋子裡看了一眼:“勞資都住進來了,爬上她牀了,她能跑到哪裡去啊?”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呢!
他的腦子一轉,想到姜芯桐剛纔說的話,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試一試,畢竟,那是……昊昊親媽肯豁出命的男人!
殷煜斐伸手從桌子上將自己的手從桌面上將手機拿起來,在通話薄裡到一個電話號碼,撥過去。
……
晨起,紅豔的太陽從海天一線之間跳躍出來,萬丈光芒如同煙火綻放般灑落到大陸上。
一棟別具風味的海邊小旅館闖入十幾個身材健碩的男人,緊身棉質的黑色T恤,肱二頭肌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飽滿的光澤。
身着波西米亞吊帶連衣裙的性感老闆娘驚呼出聲:“喂,你們是誰啊?不能進去,聽見沒有?你們再不離開,我,我可就報警了。”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拿出隨身攜帶的證件:“我們是皇城刑警大隊的,有人舉報有逃犯躲在你們旅館,現在請你配和我們。”
老闆娘仔仔細細將證件看了一好幾遍,確定沒有錯才讓開道路。
十幾個人徑直走進去,不一會兒領着一個形象邋遢的男人從裡面出來。
“你們是誰啊?放開我。”被兩個肌肉男拎着的正是安茗,嘴角還殘留着沒有擦拭的牙膏泡沫。蓬頭垢面的,好不狼狽。
“少廢話。快走。”
“你們這是綁架,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的,我,我……啊!”安茗罵罵咧咧的掙扎着。
他們可不管他,直接把他拖進直升飛機帶回皇城。
安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這到底是得罪誰了,竟敢被綁架。粗魯的帶到一個辦公室。
領頭肌肉男帶着安茗走進去,按住安茗的肩膀,迫使他老實的坐在椅子上。
安茗左右抖動着肩膀,將肌肉男的手從自己的肩膀抖下去,憤憤不平的說道:“我不會跑的。”
肌肉男這纔沒有再按住
他。
“吱。”半掩着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清脆聲音不絕於耳。
安茗好奇的扭頭看過去,進來的人他竟然不陌生,甚至有些驚訝,綁架他的人竟然是他:“殷少。”
Gucci定製的藍色西裝將殷煜斐碩長的身子映襯的愈加高大,他單手慵懶的揣進口袋裡,走到安茗桌子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微微擡起下顎看着對面的人,只一眼,他的目光便轉移到舟染身上,給他使了個眼色。
舟染走到安茗的面前,將手裡的密碼箱打開,公式化的說道:“安先生,這是一百美金。”
綁架他來,還給他一百美金?他們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安茗困惑的看着他:“殷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朋友,腿有點毛病,你給看看能不能治好,舟染,把CT圖給他。”殷煜斐將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姜芯桐告訴他的?安茗立馬想到那個女人,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桌子上的檢查病例上掃了一眼,不大樂意的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扔在桌子上:“抱歉,我治不好。”
殷煜斐眸子裡神色一沉,看不出什麼端疑。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安茗的身旁頓住腳步:“我聽說安先生很喜歡車啊。正好我這個朋友那裡有一輛德國進口的改裝山地越野車。”
安茗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動了動,目光掙扎的看着桌子上的病例:“他的傷比較嚴重,可能需要花費很多錢。”
“錢的事情不用你擔心,你只要負責把他的腿治好就行。”殷煜斐出聲說道。
猶豫了好幾秒之後,安茗出聲說道:“我可以試試,不保證完全治好。畢竟拖了那麼長的時間。”
“好。”殷煜斐頷首,側目在舟染的身上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帶他去見姓陸的。”
他不去?舟染一愣,點頭:“是。”
殷煜斐擡起手腕,目光在百達翡麗手錶上看了看時間,細長的眼眶裡流露出一絲焦灼的情緒,時間快來不及了。
不由分說,他加快腳下的速度離開。
Boss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裡?舟染困惑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門想,忽然反應過來,今天好像是夫人拍戲回來的日子。難怪Boss那麼急着離開。
安茗從椅子上起來,手裡拿着裝病例的紙袋子,舟染的身旁,斜眼看了他一眼:“走不走啊?你們這興師動衆的把我帶回來,現在又磨磨唧唧的。”
聞言,舟染收回視線,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恭敬的說道:“安先生,你請。”這小子這麼屌,要是治不好,看他怎麼修理他。
……
海邊取景完,姜芯桐跟隨者劇組乘坐大巴車回來。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下來,姜芯桐從車裡下來,張開手臂舒展了一下脛骨,坐了那麼久的車子,累死她了!
“芯桐,我等你半天了。”打扮帥氣的韓夏大大咧咧的走到姜芯桐的面前,伸手將她手裡的行禮拿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