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的兩人餐,你去不大合適吧。”殷煜斐慢悠悠的拋出一句話。
本來正感動的陸殤祺一聽殷煜斐的話,愣了幾秒,謹慎的眯起眼睛,試探性的猜測道:“姜芯桐?燭光晚餐?”
“恩。”殷煜斐點頭,好看的嘴角慢慢上揚,眉裡眼間都是捉弄的笑意。
“殷、煜、斐。”陸殤祺咬牙切齒的吼道:“我把你當兄弟,你把卻把我當電燈泡,還有你那媳婦,那天晚上竟然拿酒潑我,這事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是你自己不分青紅皁白污衊她。沒有拿酒瓶子往你的頭上撬,算對得起你的。”殷煜斐坐正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陸殤祺濃眉一蹙:“她告訴你的?”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她竟然把他的話跟殷煜斐說。
“我聽見的。”殷煜斐回答。
“你聽見的?什麼?你沒有醉?”陸殤祺激動地怒吼道。震驚的瞪圓了雙眼。
殷煜斐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像沒事人一樣聳肩:“你們爭吵的那麼厲害,我不醒都難。”
陸殤祺吃癟的恢復面部表情,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她說的是在真的?”
“哼。”殷煜斐聞言,冷哼了一聲:“陶曦是什麼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話你也當真?你以後離她遠點,小心她把注意打到你的身上。”
“我有什麼是她能惦記的?”陸殤祺不以爲意的嘀咕道。
“他爸爸企圖用不正當手段將我旗下的子公司吞掉,好在被我們發現,纔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現在我和你哥正在聯手打壓他,你說陶曦會不會打你的主意?別整天就想着炒菜,也動動腦子想想事情。”殷煜斐嚴肅的教訓道。
陸殤祺難得的沒有反駁殷煜斐的斥責:“你說的是真的?”
“我騙你有好處?”殷煜斐反問。
“那完了。”陸殤祺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前兩天她說沒帶錢,看中了一個包包,管我借了五十萬,我一想,沒多少錢,二話不說就借給她了。”
殷煜斐沉默着扭頭看着身旁的陸殤祺。半響,開口說道:“你怎麼不把腦子挖出來放鍋裡炒炒,當豬腦子賣掉?”
“我哪裡知道她騙我啊?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陸殤祺不滿的嘟嚷道。
殷煜斐正要開口好好教訓他一頓,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姜芯桐回覆的短信,說她已經到餐廳去了。
他回覆了短信,眼角的餘光在陸殤祺的身上瞄了一眼,語氣不善的問道:“還不下車?”
“見色忘友。”陸殤祺甩了殷煜斐一記眼刀子,很有骨氣的打開車門,砰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大搖大擺的離開。
殷煜斐懶得跟他一般計較,啓動車子去餐廳……
姜芯桐做坐二號線地鐵出來,轉公交車去餐廳。她剛從地鐵口出來沒走多久,一輛灑水車剛好經過,她連忙躲開。可旁邊的一輛車可就
沒有那麼好運了。活生生的被濺了一車水。
關鍵是那車子的敞篷沒來得及關,駕駛座的帥哥被淋了個透徹。
姜芯桐驚訝的看着這一幕。無比同情他。
帥哥將車子停在一旁,從車子裡站起身,指着灑水車車尾罵道:“沒看見有人啊?”
灑水車在固定音樂聲中逐漸遠去,那帥哥憤憤不平將指着的手放下去,還不往伸手整理他的髮型。他的眸光不經意之間落到姜芯桐的身上,立馬拋了一個飛吻,扔過去:“美女,去哪裡,我送你?”
這麼狼狽還有心思‘泡妞’,也是沒誰了。
姜芯桐收回看熱鬧的目光,轉身往公交站牌走過去,正好她要搭乘的車子來了,她趕緊上車,生怕後面那輛車子跟上來,只是……爲什麼她覺得那輛車子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索性不想。
路經十幾個站之後,抵達殷煜斐所說的餐廳,她步行至餐廳門口。
“請問你需要吃點什麼?”服務員熱情的詢問道。
“殷煜斐是在這裡用餐嗎?”姜芯桐目光環顧四周,已經看見她要找的人,徑直從侍應生的身旁繞過去,走到殷煜斐所坐着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大白天的,吃什麼燭光晚餐?不想做晚飯直說。”
殷煜斐:“……”他媳婦說話就是戳着痛楚說,他眼角的餘光往四周瞄了一眼,略微尷尬的壓低聲音說道:“整天在家裡吃飯,偶爾也出來吃一次,挺不錯的。”
“你嫌家裡的飯菜吃膩歪了?”姜芯桐反問道。
殷煜斐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身子微微上前傾斜,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眯着看着姜芯桐的臉頰:“怎麼了?”
姜芯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怕被殷煜斐看出來,連忙垂下眸子,手順勢拿起餐桌上的菜單看起來:“點餐了嗎?”
“兩份黑胡椒牛排,你的全熟,我的六分熟。”殷煜斐立馬回答,琥珀色的眸子還停留在姜芯桐的臉上,注意着她臉上的表情。
姜芯桐將點菜單合上放在一旁,對站在一旁的侍應生說道:“再要一杯冰激凌。”
“好的,請稍等。”
姜芯桐收回目光不小心撞進殷煜斐琥珀色打量的眸光裡,伸出纖細的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盯着我看什麼?難道我妝沒有卸乾淨?”說着她連忙伸手在臉上摸了摸。
“沒事,就看看。”殷煜斐收回目光,後背依靠在椅子的軟皮靠背上。
“女士,你的冰激凌。”侍應生將冰激凌杯放在姜芯桐的面前。
“謝謝。”姜芯桐拿起金屬勺子,挖了一勺塞進嘴裡,目光定格在白色冰激凌上的藍莓果子上,出聲說道:“幾天你媽媽來找我了,她希望你和昊昊週末有時間多回去看看她。”
殷煜斐高大的身子一僵,他就就說着女人有事吧,原來是他媽媽去找她了?他有些擔憂的看着姜芯桐的小臉:“你答應了?
”
“我說會勸你們的,去不去是你們的。”姜芯桐終於下手,把那顆果實飽滿的藍莓用勺子挖起來塞進嘴裡。
“她沒說別的?”殷煜斐說話間,侍應生將他們點的牛排送到他們的面前。
殷煜斐將姜芯桐面前的牛肉端過去,手法熟練的切着,心情忐忑的詢問道:“她沒有再說別的?”
“說了,她同意讓我們在一起。”姜芯桐說。
殷煜斐手裡的動作一僵,擡起頭看着坐在對面和冰激凌作鬥爭的女人:“那你也答應了?”
“沒有。”姜芯桐回答的很乾脆,單手放在桌面撐着頭,避免和男人受挫幽怨的目光有所接觸,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我不想結婚了。”
周圍的氣氛徒然降低好幾度,殷煜斐俊美的臉上似是結了一層冰霜一般,眼神多了絲溫怒,重重的將手裡的刀叉扔在盤子裡,發出清脆的聲。
姜芯桐的小心臟冷不防的被嚇了一跳,趕緊坐直身板,頭皮緊繃,情緒不安的看着對面的男人。這男人是要扔下她走嗎?她好像沒有帶錢出來!不會被老闆扣下來刷盤子吧?
殷煜斐的怒意在捕捉到女人臉上侷促不安的表情時,平靜下來:“你不要害怕,我沒有要對你發火的意思,我只是不能理解,你爲什麼不願意復婚?”
因爲所有的人都覺得我配不上你啊!姜芯桐斂下眸子,纖細的雙手捧着手裡的冰激凌杯子,似是凍傷麻木了。她都不覺得冷。
“芯桐,我們結婚了,你要是不願意搬回去,我們還可以住在現在的房子裡。跟現在沒有沒有什麼區別。”殷煜斐耐心的勸道。他想不明白,她到底在堅持什麼。
姜芯桐埋頭吃着冰激凌,含糊不清的說道:“被人追多好啊,要是結了婚就成黃臉婆了。再說了。我還年輕,說不定以後,還能找到條件比你好,長得不好的男人,那麼早結婚,我不是虧慘了?”
“你敢!”殷煜斐黑着臉死命的瞪着佩佩而談的女人。她還想找到別的男人?她嫌他年紀大?他今年才二十九,很老嗎?整個皇城誰比他有錢?有眼不識金鑲玉的女人。
姜芯桐擡起頭看着怒火正旺的男人,笑彎了眼睛說道:“所以說,你要對我好點。”她若有所思的伸手摸着下顎,認真的說道:“不要忘了,你現在住在我家裡。”
就她那破房子送給他都不稀罕,殷煜斐好看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眯着細長的眼眸思考她的話。
想撇開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不問問他同不同意?
他還不信,她能長翅膀在他眼前飛了不可。
殷煜斐用了必畢生最大的毅力壓制下心裡煩躁的情緒,重新拿起刀叉將牛排切成整整齊齊的小塊,推到姜芯桐的面前:“您看,這刀工還符合你的要求?”
姜芯桐被他的話瞬間逗樂,滿意的點頭:“還行。”
他辛辛苦苦切了半天就換來她兩字‘還行’。
真是過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