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安靜異常,車子快速的穿梭在車輛之間。
大約半個小時候之後,車子在皇城最大的教堂門口停下來,殷煜斐打開車門下去。
到了嗎?姜芯桐見殷煜斐都下車了,趕緊從車裡出去,踩着高跟鞋走到他的身旁,即便是穿着六釐米的高跟鞋,還是沒有他高。
姜芯桐的目光很快就被來來往往的豪華車輛吸引了注意,誰的婚禮這麼大排場啊?
教堂正門門口鋪着厚厚的紅色地毯。周圍被數不清的白色,粉色的玫瑰花擁簇,用玫瑰花編制的拱形門上繫着粉色的心形氣球,微風一吹,那些氣球就在半空中飄蕩。
“好浪漫啊。”姜芯桐感慨的輕聲呢喃道。
浪漫?
站在姜芯桐身旁的殷煜斐皺着眉頭,看着自己沒出息的媳婦,輕輕地嘆了口氣,伸出強健有力的手臂將她往懷裡一帶。完美性感的嘴脣在她粉潤的耳邊說道:“我們的婚禮會比這更浪漫。”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她連忙從他的懷裡逃出去。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之後,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喲,還有脾氣了?殷煜斐詫異的挑起眉梢,臉上的表情逐漸暗沉下去,命令道:“過來。”
兇,兇什麼兇?她纔不怕他呢。姜芯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和他僵持着。
他們之間的空氣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殷煜斐眯着丹鳳眼看着對面和他槓上的姜芯桐,忽然嗤笑出聲,走到她的身畔,霸道十足的攬住她纖柔的肩膀。傲然擡起下顎:“我們該進去了。”
姜芯桐的腳被迫往教堂內走,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剛纔他那氣勢不是要撕了她嗎?怎麼?沒事了?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殷煜斐將她臉上的疑惑盡收於眼底,卻沒有理會,帶着她走到禮堂門口,他伸手優雅的從西裝內側拿出燙金的請帖遞到禮儀的手裡。
禮儀公關覈查了請柬,將請柬放在旁邊鋪着白色印花的桌布上,恭敬的做出請的手勢。
殷煜斐摟着姜芯桐的肩膀走進去,帶着他走到倒數第二排的空座上坐下,他的目光在教堂裡看了一圈,收回目光,對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說道:“婚禮要開始了。”
姜芯桐乖乖的點點頭,扭頭好奇的看着大門口。期許看到新人出場。
“有請新郎新娘。”教父用一口不太圓潤的中文喊道。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門口。
穿着白色西裝的新郎挽着漂亮的新娘走進來。
姜芯桐臉上希翼的笑容瞬間凝固,秀氣的眉頭狠狠的皺起來。
她粉潤的嘴脣動了動,無聲的吐出兩個字:裴凡。
姜芯桐猛然扭頭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帶着他來參加季裴凡的婚禮?
她暗自握緊纖細的手指,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隻寬厚溫暖的手掌忽然將她的手包裹住,源源不斷的溫度驅散着她手心裡的寒意。
姜芯桐神情複雜的看着殷煜斐。
“心裡難受嗎?”殷煜斐扭動脖子,琥珀色的瞳孔緊鎖着她的眼眸,看似慵懶的詢問道。
“殷煜斐,你到底想幹什麼?”姜芯桐壓低了聲音,有些生氣的詢問道。
爲什麼要帶着她來參加前男友的婚禮?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殷煜斐看着她因爲生氣起伏不定的胸。淡淡的的提醒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姜芯桐的身子一僵,將視線從殷煜斐的身上轉移開,看着那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他身材高瘦,那套西裝禮服很適合他。陽光帥氣的臉上掛着溫潤的笑容,是那種深深刻在她心底的表情。
她擡起右手摸着自己的左心房,好像,也不是很難受。
殷先生帶她來這裡的目的,是讓她和過去做個了斷嗎?
其實,很早以前,她就發現季裴凡在她的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了。
心臟那個狹小的位置,被他強行闖進去,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了分量。這男人有的時候是兇了一點,可是對她還是蠻好的。
姜芯桐將手放下去,偷偷的看了殷煜斐一眼,怕被他發現,連忙埋下腦袋。不敢再看他一眼。
殷煜斐俊美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暗自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捏着她纖柔的手掌,懲罰性的瞪着她烏黑的頭頂。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頭,是在逃避他的問題嗎?
姜芯桐手掌吃痛的擡起頭,雙眼痛苦的的看着罪魁禍首,錯過他的脖子正好看見季裴凡挽着蘇艾琳的手,從中間鋪着紅毯的通道往神父的方向走過去。
她眼裡的目光一閃,腦袋稍稍往殷煜斐的胸口靠近了一些,小聲的質問道:“你捏着我手了。”
“我沒瞎。”殷煜斐冷冷的從嘴裡扔出一句話,琥珀色的眸子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溫怒。
“……”姜芯桐識趣的閉上嘴巴,心裡千絲萬縷的糾結,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他了?
本在生氣,懶得搭理她的殷煜斐。垂下刀削一般的雙眼皮,對上她不理解的目光,沒好氣的罵道:“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勞資掏心掏肺的喜歡你,你心裡還心心念唸的想着別的男人。”
殷先生這是誤會了嗎?姜芯桐無辜的眨着眼睛,深深地看了殷煜斐一眼,坐直身子,目光直視前方。
在殷煜斐的怒氣快要點着的時候,姜芯桐開口說道:“殷先生今天不是帶我來我過去劃清界限的嗎?”
她的聲音很輕,殷煜斐卻聽得清楚,眼角尾梢微挑,心裡的陰霾忽然散去不少,右腿悠閒的擡起靠在左腿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相扣放在膝蓋:“所以?”
“他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啊。”人家都要奉子結婚了,她也沒必要死皮耐臉的貼上去,活了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現在這麼清醒。
殷煜斐寬厚的肩膀往姜芯桐的身旁靠過去,側目,認真的詢問道:“那我呢?”
“你?”姜芯桐
對上殷煜斐的眼睛,心裡暗道:很重要。
“你是個好人……”
“唔。”姜芯桐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的喉嚨就被殷煜斐的右手虎口掐住,窒息感隨之而來。
他,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姜芯桐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驚恐的看着殷煜斐。心裡哀嚎,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剛剛她還說他是個大好人,下一秒他就掐她脖子,太可惡了。
“笨女人。”殷煜斐一眼洞察她臉上的意思,他怎麼捨得掐她?就算要弄死她,也得選個合適的地方,比如……牀上。
殷煜斐將卡住她脖子的收回來,像個沒事人一眼,斯條慢理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筆直的西裝,將翹着的二郎腿放下去,忽然從長形的椅子上起身,單手扣住姜芯桐的手腕,用力將她拉起來。
毫無準備的姜芯桐,猛然被他那麼一拉,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在他寬厚富有彈性的懷裡,嬌俏的發鼻子瞬間被撞得粉紅。
反應過來的她,揚起下顎,惡狠狠的瞪了殷煜斐一眼,正要說話,就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拉着往外面走。
姜芯桐掙扎了兩下,清楚的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力量懸殊,索性放棄了反抗,任由他拉着她離開偌大的禮堂。
什麼結婚誓言,什麼莊重教堂,什麼前男友,在殷煜斐拉着她離開的那一瞬間,一切都已經變得不重要。
安靜的禮堂裡忽然有人離開,雖然只看得見背影,從他們的穿着打扮上看,不難發現,那兩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只是,這儀式還沒有開始就離開,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季裴凡看着大門的方向,那個女人的背影……怎麼那麼像芯桐的?
他不太確定的縮緊瞳孔,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高的身子微顫了一下,她,是怎麼進來?
站在他面前的蘇艾琳發現他的不對勁,礙於現在的場合不對,只好壓低聲音喊道:“裴凡。”他在幹什麼?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發呆?
耳畔傳來蘇艾琳的聲音,季裴凡快速的收斂起心裡複雜的表情,扭頭對上她的眼睛,露出溫和的笑意。
教父見剛纔的插曲已經過去,神情嚴肅的拿着經書開始念着繁瑣神聖的禱告。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寸板頭男人,他步伐匆忙的走到季裴凡的身旁,附耳上前在他的耳畔說了些什麼。
只見季裴凡的臉色突變,扭動僵硬的脖子,不太確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下,細長的劍眉狠狠地皺起來:“消息準確?”
手下點頭,並將自己的手機遞上去。
季裴凡有些暴躁的從他的手裡將手機接過去,看和不斷刷新的新聞,臉上肌肉憤怒抖動。
“怎麼了?”蘇艾琳擔憂的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他露出這樣的情緒?這種表情讓她的心裡很不安,具體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出來。
季裴凡站直自己的身子,看着蘇艾琳認真的說道:“艾琳,婚禮先暫緩,我要回公司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