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斐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壓在桌子上,琥珀色的眼眸瞬間暗沉下去,大步走過去將劉總推開,將女人拉起來,雙手撐在她的胳膊,立馬問道一股難聞的味道,不悅的問道:“喝了多少酒?”
醉醺醺的姜芯桐愣是被男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嚇到,偏着腦袋想了想:“三,四……四杯。”
“喝不死你。”殷煜斐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很快就發現女人白皙的臉頰有些紅腫,他立馬眯起眼睛,擡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捏起她尖瘦的下顎,仔細打量她的臉頰,問:“誰打的?”
“嗚嗚……”姜芯桐一聽,委屈的吸了吸,伸出兩條不老實的手臂抱住殷煜斐:“殷……殷先生,他打我,嗚嗚……好痛啊。”
殷煜斐的臉色漆黑一片,任由懷裡的小女人抱住她,冷冽的眸光落到劉總的身上,他身上發出來的寒意恰似要將人凍結成冰塊。
劉總在商場上摸爬打滾這些年,怎麼可能不知道殷煜斐的大名,尷尬的賠笑道:“斐少,誤會,都是誤會,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要是早知道……”
“她是我媳婦。”殷煜斐冷冰冰的打斷劉總的話強調道。敢欺負他女人,的確是活膩了。他都捨不得動她一下,還有人敢打她?
“斐少,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什麼?”一個勁道歉的劉總。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纔殷煜斐說的那句話,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沒,沒聽說這匪少結婚的消息啊!這,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殷煜斐將賴在自己懷裡的女人推開,結實有力的手臂攬她纖細的腰肢,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身上,冰冷的明光穿梭過空氣落到劉總的身上:“你打她?”
劉總頓時嚇得七魂散了一半,西裝褲包裹的腿沒出息到底打顫:“斐少,我,那真是一個意外,我是不是……”
“要本少親自動手?”殷煜斐懶得和他耗,冷不防的從嘴裡扔出一句話。
劉總腦子一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擡起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扇,一下比一下重,他也心甘,他太清楚得罪這尊煞神的後果,讓他消失在皇城,那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殷煜斐低頭看着安心靠在自己懷裡睡覺的女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剛纔還哭得稀里嘩啦,沒想到這麼快就睡着了。
他伸出右手將懷裡的女人打橫抱起來,凌厲冰冷的目光落到正在扇打自己的男人身上,冷血的勾勒去嘴角,都欺負到他女人頭上,能這麼算了?
殷煜斐抱着姜芯桐轉身離開包間。身後的劉總像是忽然被人抽走了力氣,腿腳無力,狼狽的跌倒在地上,眼神空洞,用衣袖擦着額頭上冷汗。
從包間出來,外面的大廳有些喧譁,窩在殷煜斐懷裡的姜芯桐不安的擰着眉頭,費力的睜開眼睛,瞳孔裡倒映出男人的身影,暗自鬆了口氣:“殷先生,真的是你啊?”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呢。
殷煜斐菱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沉聲反問道:“不然你以爲是誰?姓季的嗎?”
聽到季裴凡的名字,姜芯桐眼眸裡浮現出一抹黯然失落的神色,抿緊嘴脣不說話,將自己的臉頰邁進殷煜斐寬厚的胸口裡。
殷煜斐看她表情有變,冷靜的詢問道:“你和季裴凡見的客戶就是剛纔那個男人?還有,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掛我的電話?”
要不是他擔心她和姓季的發生點不該發生的事情,不放心跟過來看看,這塊白豆腐自己還沒吃到,先讓豬給拱了。
“不是我掛的電話,是……”姜芯桐忽然一陣頭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說道:“是裴凡搶走了我電話……恩?我的電話呢?”
姜芯桐慌忙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一圈,沒有找到手機,用手掌拍打着額頭,努力回想。
季裴凡把她手機搶走,後來進入包間,她看見他把手機放在餐桌上。
對,餐桌上!
“手機還在包間,我要回去找手機。”姜芯桐說着就要從殷煜斐的懷裡掙扎下去。
“別動。”殷煜斐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雙臂緊緊地將姜芯桐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磕下眼眸,嫌棄的說道:“就一破手機,至於那麼緊張嗎?”
嘴上說着不滿的話,他還在轉身抱着她回包間:“這是你欠我的,知道嗎?”
“恩。”姜芯桐難得沒有反駁,黑亮的眼眸看和他下的下顎,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心,在她以爲要被糟蹋的時候,是他一腳踹開門出現在她的眼前。
“殷先生,謝謝你。”姜芯桐誠懇的出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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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煜斐完美的嘴脣愉悅的向上揚起:“要真謝我,洗乾淨牀上等我。”
“殷先生!”這人怎麼這樣?像個痞子。
殷煜斐抱着姜芯桐去包間,還沒有到,眼尖的看見季裴凡和一個陌生男人朝包間走過去,他後退了一步,躲到轉角的牆後面。
“怎麼了?”見殷煜斐忽然不走了,姜芯桐疑惑的出聲問道。
“噓。”殷煜斐警告的瞪了姜芯桐一眼,琥珀色的眸光看着季裴凡他們走進包間,才抱着她過去,卻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
姜芯桐的兩條手臂摟着殷煜斐的脖子,耳朵貼在他胸口上,能聽見他胸腔裡強有力心跳聲,見他不說話,乖乖的閉上嘴巴。
殷煜斐在包間門口停下腳步,門沒有關閉嚴實,他眯起眼睛看裡面的人。
“她呢?”
季裴凡的聲音!姜芯桐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裡面的對話。
“姓季的,你到底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聽聲音應該是劉總?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假裝輕薄她嗎?可是她人去哪裡了?”季裴凡冷清不悅的聲音從包間裡傳出來。
姜芯桐只覺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響起來,渾身的血液瞬間冷卻下來,扭動脖子,猩紅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門,潔白如瓷的牙齒緊咬着沒了血色的嘴脣。
“姓季的,要不是看在你這些年在合同上給我的好處,勞資纔不會答應你欺負一個黃毛丫頭,成全你英雄救美的戲碼,
你知道嗎?因爲你,勞資得罪了誰嗎?”劉總暴躁的呵斥道。
“劉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一沒背景,二沒錢財,怎麼會威脅到你?”季裴凡反問。
那些話就像是冰錐子狠狠的砸在姜芯桐的心口上,她以爲他狠心的不要她,已經是很殘忍的事情,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和自己朝夕相處十年的男人竟然找人欺負她?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灼燒一般的難受,扭頭張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眼眶裡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滾落出來。
肩膀上傳來一陣痛,殷煜斐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摟在她纖細腰肢上的手暗自握緊。犀利的目光直視前方。
“哼,那絕對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我這次要是出了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劉總信誓旦旦的威脅道。
察覺到裡面的人要出來,殷煜斐抱着姜芯桐快步離開,退到轉角處。
不一會兒包間的門被人打開,氣急敗壞的劉總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季裴凡和另一個男人緊隨其後離開。
直到他們離開,殷煜斐才抱着姜芯桐走出來,眼底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層冰冷,低頭看着咬着自己肩膀的女人:“他們走了。”
姜芯桐鬆口,目光呆滯的看着男人肩膀上的牙印發呆。
見她不說話,殷煜斐徑直走進包間,目光在裡面掃視了一眼,在餐桌上看了一圈,找到姜芯桐的手機,走過去騰出一隻手拿起手機,抱着她離開包間。
從酒店走出去,殷煜斐冷着一張臉,將懷裡的女人塞進駕駛座上,他將車門關上,從車前繞過坐到駕駛座上去。啓動車子出發。
流線型的車身在車行道上快速的穿梭,車窗外的車子一閃而過,路邊的人行道上三兩成堆,說說笑笑的看上去很開心。
姜芯桐的眼睛慢慢被淚水模糊了雙眼,心裡的酸楚像是火山爆發一樣,頃刻之間卷席她的全身,她再也抑制不住,嗚咽出聲。逐漸轉變成嚎啕大哭。
殷煜斐放在方向盤的手暗自握緊,眉間一蹙。抿緊嘴脣,將車子停靠在裡邊,琥珀色的眸光直直的看着方向盤中心的圓形標誌。
整個車內都姜芯桐嚎啕大哭的聲音,殷煜斐保持那個動作將近二十分鐘。忽然轉身,伸出袖長的手臂,將姜芯桐緊緊的抱在懷裡:“哭夠了嗎?”
姜芯桐的哭聲戛然而止,扭頭,空洞的雙眼看着殷煜斐黑色濃密的短髮,吸了吸鼻子。
“沒哭夠就繼續哭,明天開始你不許再哭,爲了一個掉在地上都撿不起來的男人,哭哭啼啼的給誰看?”殷煜斐有些吃味,用命令的口吻出聲說道。
姜芯桐抿緊粉潤的嘴脣,伸手推開抱着自己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對。對不起,殷先生。”
殷煜斐劍眉微挑,眸光直直的看看她。
“剛纔,我,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太難受了,沒,沒有忍住。”姜芯桐懊惱的蹙眉,心虛的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