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殊臉上的表情發生微妙的變化,眼裡多了絲惱怒的神色。
“你也不想提起對不對?陸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請不要再問了好嗎?”姜芯桐懇求的說道。
陸津殊震驚的看着姜芯桐的後腦勺,心裡複雜莫名,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
“沒關係。”姜芯桐回答,她隔着車窗玻璃看着窗外的車輛,眼眶泛紅。這是她的秘密,她這輩子都不想說出口的秘密。
車子繼續前行,車廂裡徹底安靜下來。空氣中流淌着種壓抑的氣息。參雜着若有若無的悲傷。
……
星皇集團CEO辦公室。
殷煜斐低頭看着手裡的文件,半響之後用力將文件夾合攏,雙手背在身後,透過落地窗居高臨下的看着樓下的風景。
他好看的脣角噙着嗜血的笑意,讓人覺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站在他身後的舟染和一攏修身連衣裙的的佰伊頓覺一股冷風從腳底上升到四肢。
佰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勁給舟染使眼色。她快招架不住Boss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她要先撤。
“佰伊。”殷煜斐突然轉身喊道。
“是,Boss。”佰伊不得不把向後退的腳收回來,恭敬的應道。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你繼續收集關於和陶家有關聯的合作。”殷煜斐吩咐道。
怎麼又是她去做這種事情?佰伊欲哭無淚的看着殷煜斐,任命的點頭:“是。”
殷煜斐睿智的目光從佰伊的身上收回來落到舟染的神身上:“股市的運作交給你。”
“好,交給我。”舟染恭敬的點頭。
“好了,你們出去吧。”殷煜斐拿着手裡的文件邁開碩長的腿走到辦公桌旁坐下,低頭處理文件。
舟染和佰伊一前一後從辦公室走出去,一走出辦公室,佰伊就連忙伸手拉住舟染的手臂八卦的問道:“Boss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他自己幹什麼去啊?”
“處理陶家並不是什麼棘手的事情,Boss沒必要親自動手,交給我們就行了。”舟染垂下眸子,故意裝作沒有看見他表姐八卦的眼神:“再說,Boss要做什麼,也不會告訴我們。”
佰伊不相信舟染的話,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指着舟染的鼻子:“你確定你不知道?”
舟染坦然地看着佰伊點頭:“真不知道。”
真的?佰伊從舟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疑,只好將指着他的手指放下去:“不說算了,我去忙了。”說完便踩着細高跟鞋離開。
見佰伊走遠,舟染剛硬的臉上立馬顯露出如釋重擔的表情,她這表姐真的一點都不好糊弄。礙於殷煜斐的權威,他是一個字都不敢泄露Boss瞞着討好夫人的事情。
……
車子抵達陸家門口,他們從車裡下來,陸津殊的助理在他的身後推着輪椅在,姜芯桐跟在身後。
輪椅的車
軲轆在石板地板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正在院子裡的俯首石桌上聚精會神研究棋局的陸建雲擡起看着進來的人,笑呵呵的說道:“姜丫頭來啦?快過來坐。”
姜芯桐低頭往陸津殊的臉上看了一眼,才走到陸建雲旁邊的石凳子上坐下:“陸爺爺。”
“爸,人我給你帶回來了。”陸津殊輕笑着開口說道:“那我先去書房看書。”
“去吧,去吧。”陸建雲看到姜芯桐,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對自己兒子也是愛答不理的。
陸津殊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身後的助理說道:“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是。”助理推着陸津殊往裡面走。
“姜丫頭,你給我看看,能不能給破了。”陸建雲熱情的拉着她勸道,將排在旁邊的幾盤糕點全部推倒姜芯桐的面前:“不着急,邊吃邊看。”
“謝謝陸爺爺。”姜芯桐笑着從盤子裡拿了一塊紫薯糕塞進嘴裡,開始研究棋盤上的棋子。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陸建雲看着盤子裡的糕點一塊一塊的減少,但這丫頭愣是沒有走一個子,他的心不免跟着急躁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在姜芯桐的身後渡着步子。
“陸爺爺。”姜芯桐出聲喊道。
陸建雲的眼前一亮,急忙湊到姜芯桐的身旁詢問道:“怎麼?有破解的辦法了?”
姜芯桐輕輕地搖頭:“沒有。”她伸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幾個盤子,尷尬的問道:“還有吃的嗎?”
陸建雲愕然的看着姜芯桐指着的盤子,忽然笑出聲:“有,有,管家,再拿幾盤吃的過來。”這小丫頭是不是沒吃飯啊?他想了想又喊道:“再端一盤醬牛肉過來。”
肉!姜芯桐的眼睛發亮,顯然對醬牛肉很感興趣,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別人家,懊惱的蹙着秀氣的沒有,尷尬的笑道:“陸爺爺,不好意思啊,我有點餓。”
“沒事,我讓廚房準備吃的,你想吃多少都有。”陸建雲心情不錯的在石凳子上坐下:“對了,聽說你在拍戲?感覺怎麼樣?”
管家將東西端過來,姜芯桐連忙將盤子接住:“還可以,他們都很照顧我,主要是拖陸先生福。他是我老闆嘛。”
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從廚房出來,大着嗓門說道:“我還以爲是誰這麼能吃,原來是嫂子啊?”
姜芯桐:“……”她只是稍微有點餓而已。
陸建雲瞪了陸殤祺一眼,不滿的責備道:“說什麼呢?姜丫頭來家裡做客,你給我閉嘴。”說着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姜芯桐解釋道:“姜丫頭,你不要聽他胡說啊,愛吃多少吃多少。”
“恩。”姜芯桐點頭,不客氣伸出爪子在盤子裡抓了一快牛肉塞進嘴裡,低頭認真地看着棋盤上的佈局。
陸殤祺撇撇嘴,在姜芯桐右邊的石凳子上坐下,眸子盯着期盼看了一眼,眼角的餘光在姜芯桐的身上看了一眼,故意壓低聲音,話裡帶刺的說道:“嫂子,聽說你和煜斐離婚了,你不是很久沒有吃肉了?走的時候,帶點回去唄。”
姜芯桐咀嚼着手裡的醬牛肉,心裡一沉,扭頭看着雙目含笑看着她的陸殤祺,她看出來了,這人是故意找茬呢。
她這是作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招來這樣的待遇?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呢?”陸建雲好奇的詢問道。
“沒事,爺爺,我在跟嫂子討論怎麼破棋局呢。”陸殤祺的臉上洋溢着是人畜無害的笑容解釋道。煞有其事的低下頭看着姜芯桐問道:“你說是吧?嫂子?”
真會裝,姜芯桐從盤子裡拿了一塊桂花糕塞進陸殤祺的嘴裡,笑道:“對。”
“唔!”陸殤祺瞪直眼睛看着姜芯桐,這個女人竟然敢那糕點堵他的嘴。要不是爺爺在他的身旁,他今天非要和她算賬。
姜芯桐見陸殤祺那難看的臉上,糟糕的心情好了很多,眼裡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她才懶得去猜他爲什麼突然對她充滿敵意,那多沒意思啊!
陸殤祺將桂花糕從嘴裡拿出來,乘陸建雲不注意警告十足的瞪了她一眼。
“你沒事一邊去,不要打擾姜丫頭看棋。”陸建雲嫌棄的下逐客令。
“我……”陸殤祺到嘴邊的話被陸建雲的一記眼神給堵了回去,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石凳子上起身,故作沒事的聳聳肩,轉身朝廚房走去。
待到陸殤祺的腳步聲走遠,姜芯桐纔將手裡的盤子放下,扭頭對陸建雲笑道:“陸爺爺,我已經找到破解的辦法了。”
“真,真的?”陸建雲有些詫異的詢問道,他研究了這麼久都沒有破的棋局,這丫頭真能給破了?
他趕緊走到姜芯桐身旁的石凳子上坐下,激動迫切的出聲:“快,給我說說。”
“其實這棋看上去是死局,其實,只要犧牲一子,便可以起死回生,比如這樣。”姜芯桐說着手持紅旗向前走一步,被對方吃掉:“你現在看,是不是活了?”
陸建雲定眼一看,老目一亮,迫不及待的拿起象棋棋子跟姜芯桐對弈。
姜芯桐送送雙兵換一車,紅袍左移敲底卒,再行兌炮得安居,和對方棋子打成和棋。
陸建雲盯着棋盤足足看了五分鐘,眼神複雜的看着正在埋頭吃東西的姜芯桐,心裡宛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息:“小丫頭,你爺爺到底是誰?”能犧牲一子保全軍,能佈局出這麼精湛的棋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來的。
“我爺爺啊,叫姜奕虢。”姜芯桐說。
姜奕虢?
陸建雲激動的從石凳子上起身,雖然一大把年紀了,那腰板還是挺得筆直:“他是不是住在磨華鎮,你是不是有個名字叫姜雨?”
“咦,陸爺爺,你怎麼知道?”姜芯桐驚訝的擡起頭,嘴角還沾着糕點的碎末,好奇怪,陸爺爺這麼知道這些事情?
“哈哈哈。”陸建雲大笑三聲,激動的伸手抓起姜芯桐的手,老眼裡驚人泛着熱淚水。
姜芯桐瞄了眼被陸建雲抓住的爪子,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喊道:“陸爺爺,你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