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寶鏡的圍棋,竟然是樑以沫一手教出來的?
樑小濡除了心驚之外竟然還有種酸澀。
人羣中一陣騷動,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不知何時,樑以沫在幾個副手的陪同下大踏步步入了賽場,徑直走到了樑小濡身後。
有人想跟他打個招呼,被他的眼神拒絕了。
賽場因爲樑總的到來意外的安靜起來,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誰都沒想到,最後角逐冠亞軍的,竟然會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子,資歷都很淺,棋藝卻是很高。
樑小濡渾然不知樑以沫就在她的身後,爲了緩解緊張的氛圍,她忍不住問道:“寶鏡,你圍棋什麼級別啊?”
樑寶鏡還是漫不經心的託着粉腮,嘟着嘴不答反問:“小濡姐姐是什麼等級的?你先說嘛!”
“我是業餘五段!”
樑小濡實話實說。
“我也是五段的!”
樑寶鏡緩緩落了一子,然後又笑着補充:“專業的。”
樑小濡大驚失色,一看棋盤,大勢已去。。。
她穩紮穩打精心佈局,竟然被樑寶鏡一眼看穿,輕輕一子,毀了她所有的去路,也毀了她和簡言最後的希望!
“對不起哦小濡姐姐,承讓了!”
樑寶鏡輕輕將手裡剩下的一子扔到了棋簍裡,笑着看她。
只是她的笑容裡面再沒了那種單純,而是有種古怪的陰冷,轉瞬即逝。
樑小濡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也難怪,人家是專業五段,跟她一個業餘的五段相比,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
她輸,實屬正常!
只是,她的目標不是贏棋,而是一等獎的獎勵,是見簡言一面的機會。。。
輸了比賽,她就該斷了那個念想。
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棋盤中的寸寸失地,眼前輕輕聚攏了一片霧水。
七天法國遊沒了,她和簡言再一次被宣告沒緣分!
希望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起起落落,讓她絕望。
樑寶鏡笑着安慰她:“小濡姐,其實你輸給我也不丟臉的,我的圍棋都是我哥一手教出來的!我哥的棋藝可是國家級的哦!哥----謝謝你哦!”
她朝樑小濡身後笑着招了招手。
樑小濡回頭,視線跌入了一對複雜又冰冷的眼眸。
樑以沫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兩眼,冷冷的皺着眉頭。
組織部的人員見樑總早就親臨現場,趕緊準備頒獎事宜。
樑以沫親手給前三名頒發證書和獎品,樑小濡落寞的看着樑寶鏡笑嘻嘻的接過獲獎證書和大信封,她知道,七天法國遊的機票就在裡面。
她輕輕抖開自己的信封,二等獎的獎品是七天塔吉克斯坦遊,要是在平時,她準保會高興得瘋掉!她超級喜歡塔吉克斯坦的首都,能夠去藍色的杜尚別看一看,是她少女時代的一個願望!
但是今天。。。
將機票重新塞進信封,她依舊快樂不起來,小臉緊繃着。
樑以沫又給參與的優秀獎發了獎品和證書,然後和大家一起合照留念,樑寶鏡特別能擠,小泥鰍一樣的就從人羣裡擠到了樑以沫身邊,勾着他的手臂歪着頭比了個“v”字!
樑小濡心事重重的縮在了不起眼的角落,“咔擦”的那一刻,勉強抿嘴笑笑。
人羣散去,不知樑以沫跟樑寶鏡說了什麼,她歡天喜地的抱着獎盃獎品跑了。偌大的廳堂,空曠的只剩下樑以沫和樑小濡。
樑小濡心不在焉從樑以沫身邊擦過,朝門口走去。
樑以沫蹙着眉頭冷喝:“樑小濡,你給我站住!”
樑小濡這才意識到了他的存在,愣愣的回頭看他。
樑以沫笑得近乎冷酷,嘲諷道:“你不是最喜歡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杜尚別嗎?怎麼,得了大獎,反而不太高興起來?樑小濡,你到底是爲了輸掉比賽而哭,還是爲了去不了法國見不到簡言而哭?”
樑小濡擰眉反問:“樑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杜尚別?”
樑以沫反脣相譏:“喜歡有什麼用?現在有機會去杜尚別旅遊,你卻還哭喪着個臉高興不起來!樑小濡,得到手的東西,你珍惜過嗎?還是,你一心奢望能夠去法國哪怕僅僅是見簡言一面,簡言甚至比你少女時代的夢想都重要了?”
樑小濡搖頭倒退:“不----你怎麼知道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去藍色的杜尚別看一看?這個念頭我應該跟誰都沒說起過,我媽也不知道。。。”
“回答我!你是不是還在想着簡言???”
“我。。。”
樑小濡欲言又止。
說實話,七年的感情,哪裡能說斷就斷了?沒有愛情還有友情在內呢。
但是,跟樑以沫,她又不敢說實話!簡言是她和他之間的一個禁忌!
“別說了!”樑以沫似乎對她相當失望,搖頭冷笑,“別說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樑小濡,我不得不再一次的告訴你,我對你很失望!非常失望!簡直就是絕望!”
“樑以沫。。。”樑小濡終於叫着他的名字,試圖上前一步解釋一下,但是男人身非常嫌棄的側身退了一步,她的小手尷尬的舉在半空中。
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對着自己發脾氣了,突然惶恐起來,他該不會是認定了自己又背叛他了吧?
“樑小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死了這條心吧!你這輩子和簡言都不可能!你若還是執迷不悟,就別怪我無情!”
話落,樑以沫鐵青着臉離開,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剩下樑小濡一個人,耳邊,還縈繞着他盛怒中的狠話!
“樑以沫!樑以沫。。。”
她緩緩蹲下身子瑟縮在牆角,小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這件事情之後,樑小濡和樑以沫的關係徹底將至冰點。
樑總的內線打到總裁辦,不是找lily就是要安妮去辦事,從來就不用樑小濡。
lily和安妮面面相覷,私下裡偷偷問過她:“小濡,你和樑總怎麼了?”
樑小濡搖頭苦笑,她知道,樑以沫對她是徹底寒了心,再也不會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