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以沫緩緩收了手機,眼睛裡面寒得能凝成冰霜,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猴臉男,似笑非笑。
他持槍的動作特別標準,特別穩,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猴臉男暗暗驚詫,知道自己是遇上難惹的人物了。
兩車並排在人跡罕至的山腳下停駐,樑以沫、玉雷,分別持槍瞄着各自目標,猴臉男、青年老二挾持着樑小濡與他們面對面對峙!
微弱的月光下,猴臉男詭異的笑了:“樑總,好身手!我們的刀再快,也反應不過你的槍,真要動起手來,最多你的女人受點皮肉之傷,但是我和老二卻要命喪黃泉。。。”
樑以沫淡淡看了眼樑小濡,見她除了脖子擦破點皮並無大礙,總算放下心來,冷冷命令:“放了她!我可以想辦法讓你們少坐幾年牢!再囉嗦!別怪我槍下無情!”
那一直沒說話的青年老二突然一扯樑小濡的衣襬,露出她腰間別着的密密麻麻的雷管zha彈。
猴臉男得意的搖頭:“對付樑總,沒點準備怎麼行?只要老二按下手裡的按鈕,您的女人就要陪我兄弟倆一起下地獄!呯----嗙!灰飛煙滅。。。樑總,冷靜。。。槍再快,老二按按鈕的時間總還是有的,不信咱們試試?”
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這條命每多活一天都是賺到了,但是。。。樑總和他的女人就不同了,花一樣的生命。。。
樑以沫的視線在望向樑小濡腰間纏滿的雷管時猝然凝結,那種眼神很少見,一下子灼痛了樑小濡的視線。
“對不起。。。”樑小濡掙扎了兩下,低低的對他道歉,沒有害怕沒有怯懦,只有一種對歹徒的憎恨,和對樑以沫深深的歉意。
不該連累到他的。
猴臉男緩緩走到樑以沫身前,將手攤開放在他身前等着收槍:“樑總,跟我們走一趟吧。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所以大家互相配合一點,一切都等僱主定奪吧,我也保證不會傷及無辜。”
五個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夜幕下的羣山顯得如鬼魅般猙獰恐怖,耳邊,還伴着聲聲海浪,催命一般。。。
樑以沫卻突然笑了,將槍頭一挑,直接戳到了猴臉男太陽xue上:“你說的都很對,只不過有一點。。。你怎麼就知道我會爲了一個女人甘願自投羅網呢?”
猴臉男身子一僵。
青年老二一凜。
樑小濡一怔。
她既期待這個結局又多少感到心酸,她不希望樑以沫被控制,卻又覺得自己被放棄了,心底有種濃重的悲涼。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樑以沫突然揚手將槍扔進了大海,然後聳了聳肩,嫺雅的邁着步子走到樑小濡身前,將她撈到自己懷裡,又脫了西裝外套給她披上。
“怕了麼?”
他的聲音特別溫柔,一下子將兩人圈在了寧靜甜蜜的世界,彷彿沒有身側猙獰的歹徒,彷彿彼此在這裡閒庭信步。。。
“不怕。”
樑小濡鼻音濃濃,所有的驚嚇她都倔強的沒有哭,但是這突然的溫暖卻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樑以沫是傻瓜嗎?竟然真的爲了她放棄了抵抗!
夜風中,樑以沫笑着看樑小濡那張百感交集的臉,眼中似含了萬千星辰:“他說的沒錯,我終究是把你看得比自己重的。”
“樑總!”玉雷企圖阻止樑以沫的決定,上前一步,被猴臉男給阻止了。
“雷,回去!公司內部事宜一切照舊,封鎖我被劫持的消息!”
樑以沫涼涼看了玉雷一眼,那隻看不見的幕後黑手要的是他,不是別人,既然如此,他不介意去會會對方。
玉雷狠狠瞪了猴臉男一眼,轉身驅車離去。
猴臉男樂的直吹口哨,耳邊,樑以沫飛快的命令:“將我綁上,把她身上的zha彈卸下來!”
“遵命!”
猴臉男猥瑣的笑了,然後給了年輕男子一個眼色。
青年老二趕緊掏出繩索將樑以沫手腕綁住,又將他身上搜颳了一遍,手機也被摸走了。
四人朝羣山中最高最大的一座走去,爲防萬一,猴臉男沒有將樑小濡身上的zha藥卸下,樑以沫身手不弱,不將他綁結實了,猴臉男不敢掉以輕心。
半山腰的山洞,這是抗日戰爭時期留下的防空洞,裡面甚是寬敞,但是廢棄多年,黑暗,陰森,塵土甚多。。。
青年老二麻利的生起一堆篝火,四人都圍坐在篝火旁邊,倒也一團和氣,沒有那種劫持與被劫持之間的劍拔弩張。
樑以沫看了看樑小濡身上的zha藥,黑着臉:“再把我腿也綁上!你們總放心了吧?把她身上zha藥拿下來!”
猴臉男點頭獰笑:“有數有數,樑總。。。”
一使眼色,青年老二將樑以沫、樑小濡全都兩手兩腿都綁了,紮上手解不開的死結,這才放心的將樑小濡身上的zha藥取下扔在一邊。
樑以沫將身子貼着樑小濡,用這種方式給她力量和勇氣。
“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他輕輕低語。
“嗯。”樑小濡點頭,很自然的將腦袋歪在他的胸前,閉目養神。
猴臉男和青年老二一看自己明顯成了大燈泡,頗有幾分不自在。
猴臉男給青年老二使了個眼色,暗示對方將人看住,自己到外面給僱主打電話。
“林小姐。。。”
“把人抓住了?”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特別妖嬈,忽高忽低的,好像身子不停的被頂撞衝擊着似的。
“呵呵。。。不但抓住了樑小濡,還釣到了一條大魚!”
“你們抓到了樑以沫?”女人驚喜,就聽旁邊有老男人沉重的抽氣聲。
“是的。”
“等我過來處置!”
掛了電話,林舒佳水蛇一樣的勾住了老柳的脖子,身子又在他上面起伏了幾下,待老柳全身都舒爽釋放了之後,她軟綿綿的躺在了沙發下面的地毯上,手裡又端起了一杯紅酒輕輕晃動。
“老柳,我要的人都抓到了,這次不用你幫忙了,咱們下次合作!”
老柳找了紙巾將自己的雀黑擦了擦,然後慵懶的靠在真皮沙發上,一隻大腳輕輕踩着林舒佳雪白的胸脯。。。
“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