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錢?
上棠村村長手一揮,兒郎們去寒秀才搜,能搜出多少是多少。
上棠村的人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果真衝進寒秀才家翻箱倒櫃了,結果在正屋搜出三貫錢,在廂房搜出五貫錢還有兩個銀手鐲。
還差點?
上棠村村長又是手一揮,沒事,把這些紙呀墨呀什麼的,全拿走,反正平安要念書這些也用得着。
於是上棠村的人很滿意的揹着平安走了,而寒秀才等人收穫鄙視、唾罵一堆。
是誰一直嚷沒錢的,結果人家一搜,可是足足的八貫錢,還有兩個好幾錢重的銀手鐲呢,他們這樣的還喊沒錢,那全村也基本都是乞丐了。
再想想,這些人可是一直想讓寒永柏家來出這十貫錢的,對這黑心腸的一家子就更是萬分看不起了,你說你懶就算了,可這心不能黑呀,就算永柏過繼了跟你們沒啥關係了,你們也不能這般往死裡坑人家吧,可憐永柏這老實的一家子,被人這般坑了還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呢。(寒爹爹聽到這默了,其實他是想說來着,這不是沒機會嗎。)
於是在這場禍事中,從頭到尾沒吭過一聲的寒永柏一家沒出半隻雞蛋卻收穫同情無數。
聽到這結果,惟二知道內情的二柱和栓子對寒初雪的敬仰一發不可收拾。自此以後惟寒初雪的馬首是瞻,成爲寒初雪各種計劃最堅定的執行者。
受此重大打擊,寒永松果真是沉寂了好一段時間,當然主要是也真的沒時間。
上棠村的人可不會給寒秀才面子,盯得可緊了,寒玉祈在鎮上不可能回來,背平安上下學的人便只能是寒玉禮了,而種地這種累活寒秀才老兩口是不可能幹的,也只能是寒永鬆夫婦來幹了,平日裡最重的也不過是提袋米的人。突然間幹起這種體力活。連休息的時間都不夠了,哪還有閒心琢磨其他,所以說族老們的決定還是十分英明的。
他們暫時消停了,不過寒初雪覺得有些需要解決的事。還是要先解決了。免得日後麻煩。
於是和家人一番商量後。拿出了十兩銀子,交給了村長。
雖然摸過銀子卻從沒摸過這麼大一錠銀子的村長,接過這十兩銀子時。手都顫了。
“永柏,你說的是真的?”
寒爹爹笑着點點頭,“村長,多的錢咱家現在也拿不出來,平日裡村子對咱家也多有照顧,這十兩銀子就算是咱回報村子的,看能不能讓更多的娃上學堂,不說考秀才啥的,多些娃兒識字,以後也多條出路不是。”
村長聽得老懷安慰,永柏就是實誠呀,村子裡也沒幫啥多大的忙,可人家一有能力就想着鄉親了,比起寒秀才那一家子,這孩子可有良心多了。
“好好,永柏你有心了,咱等會就告訴全村,農忙過後,年齡差不多的小子只要願意都上鄉塾去,對了,你家的大柱二柱的年齡不也合適。”
雖說大柱年紀大了些,可人家出錢了,就是再大點也是沒問題的嘛。
寒爹爹憨笑道,“是呀,咱家早商量好了,過幾天活全忙完了,就讓他倆上學堂。”
本來寒初雪的意思是讓他們直接去鎮上的私塾的,可大柱他們一直記着自己答應的事,除了上學堂還要幫家裡幹活,所以死活不肯去,最後還是黃師傅幫了一句,他們本身的基礎差,這年紀去啓蒙班又會很尷尬,還不如先在鄉塾裡念一段時間,等他們跟上鎮上那些學生的進度了,再去鎮上。
想了想,這話確實有理,寒初雪也就沒再堅持了。
也是因爲這一番爭執,她纔會想到把錢交給村長,用來支持村子裡的孩子上學去,若是給寒大爺爺說不得這錢最後還是會落在寒永鬆那些人的手裡,雖然這樣做一樣能得到財散人安樂的結果,可便宜寒永鬆那些人,她是絕對不樂意的。
現在好了,交給村長,用於村裡的教育,這錢就不會便宜了哪一家,又能讓自家在村子裡落個好名聲,同時又能打消寒大爺爺他們認爲自家手裡有錢,動不動就想讓自家出錢幫襯的念頭,可謂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了。
又跟村長聊了一會,寒爹爹很開心的回家了。
經過近一個月的休養,寒爹爹的腿已經能拄着拐走路了,若是要走的路不長,甚至還能丟開拄拐,就算沒找大夫看過,他也知道,自己這腿肯定會大好的,人逢喜色精神爽,所以此際的寒爹爹那精氣神可是飽滿得很的,就是來村長家也沒讓大柱陪着,自己拄着拐就走來了。
順利完成了小閨女交代的任務,寒爹爹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正走着,一輛驢車自他身邊駛過,一陣風吹過,寒爹爹連打了兩個噴涕,一邊擦着鼻子,一邊狐疑的看着前方的那輛驢車,這是哪家的大姑娘出門了,好香呀。
驢車裡的大姑娘,不對,是小夥子,曾靖軒沉着一張俊臉,在外頭趕着驢車的阿成,鼻子裡暗暗塞了兩團紙,時不時拿出來換口氣,又趕緊塞回去,沒辦法,少爺太香了,鼻子受不了呀。
“阿成,到了沒有?”
阿成忙把鼻子裡的紙團拿出來,免得讓少爺聽出自己的聲音不對,隨着少爺身上的香氣越來越濃,少爺的脾氣也越來越大,現在更是整一隻噴火龍似的,阿成絕對是不敢招惹他的。
“稟少爺,快到了,過了前面那條橋,沿着田基走一段路,就到小仙子家了。”
曾靖軒磨牙,“別再讓我聽到小仙子這詞。”
屁的小仙子,那根本就是個只會惡作劇的臭丫頭,可是這臭丫頭的惡作劇自己居然沒辦法消除。
想着這幾天自己不知找了多少人,甚至連以往向來不信奉的道士都找過了,硬是沒一個人有辦法幫自己把這身上的香氣除去,曾靖軒就恨得直咬牙。
知道他心情不好,阿成自是不敢反抗他,忙恭敬了應了聲是,“少爺放心,寒姑娘家就快到了。”
正在恨挫挫的曾靖軒神情一震,準備作戰。
要不是真的沒辦法了,他也不會來找這臭丫頭,今天說什麼也要讓那臭丫頭把自己身上的香味給去掉,否則先生都不讓他去學堂了,想起同窗笑問自己家是不是改賣胭脂水粉了,所以才讓他身上沾了這麼濃的香氣,曾靖軒就憋屈的想噴一口老血。
寒初雪,本少爺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