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劍過之地樹葉紛飛。發出另武林中人陶醉的聲音。
紀元城的後院,純陽心裡的一塊淨地……四面環山,中間有一個小亭子,還有一個打進山裡的房子……
大楊樹旁的純陽揮舞着手裡的劍,看上去有一種剛勁有力的感覺。
掌門在房子裡的牀上躺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好像大病初癒的感覺,他披上披風,踏上破破爛爛的布鞋,慢慢的打開了門。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只見刀光劃過……
“好了,純陽。”掌門慢慢的走到小亭子裡,純陽把劍插在地裡,跑過去扶着掌門坐下。
“爲師一生見慣了刀光劍影,剩下的日子裡,我們師徒好好呆一會,死後便埋我在山上,此生足矣……”掌門嘆嘆氣,無力地指着高聳入雲的山峰,“那裡我從小就和亞軒一起爬,他的屍首便在那裡。我什麼人也沒告訴,我們兩個不能把師傅的遺願完成,就一起去見師傅……”
“師傅,先別說喪氣的話,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李林手裡的解藥拿過來的!”純陽十分不忍心掌門這樣下去,便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怎樣都要把李林手裡的解藥拿過來。
“純陽啊,你知道我當時爲什麼沒有阻止你下山嗎?那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我也沒有想到李林會這麼恨我。你可以把我真正的當成你的父親,你的師傅,你的朋友。而李林卻不這樣尊敬他的師叔,我。如果當初早就知道這個結局……我打死也不會讓你下山去的。如果當時我沒有讓你下山,現在我就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掌門說的滿肚子的後悔,也許是因爲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吧,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感覺。
“師傅,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而言之,既然他是師叔的徒弟,他肯定也會對您有一些敬意!至於現在這個結局可能是他想多了吧,如果他好好跟您說話,您一定會說他爲徒弟的,對嗎?”純陽也有點兒反感師傅這種怨天尤人的感覺,但是他又充滿了對師傅的心疼,憐愛,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耐心的勸說。
“他只是覬覦掌門之位,純陽,如果我現在把紀元城的掌門之位交給你,你會怎麼辦。”掌門淡淡的說,好像看透了一切,眼神裡充滿了空洞的感覺。
“紀元城都散了,不好再說什麼師傅,你快去休息吧。”純陽對師傅有十分的耐心,他看見師傅那樣害怕他再說下去,他會氣急傷身,所以只好快快地推他回去睡覺了。
“純陽,好,那我先休息了。”雖然說掌門剛剛起來不一會兒,就又讓他睡下,雖然讓一般人看來,好像不太正常。但是他的確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純陽站到了小亭子的上面,把手附在背後挺起腰看着山峰。
“山巒疊翠……這裡顯然抵不上這般美,卻勝過外面那荒亂的世界。”純陽不禁發起感慨,他有點想念以前孩提時無憂無慮的生活,還有和郡意,小端在一起的日子。
有時候,一個人的空虛,不僅是另一個人帶來的,有可能是他本身就缺少這種感覺吧。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
純陽和師傅一直窩在那裡。而純陽這些天一直在爲了師傅的解藥而發愁,他不知道到底是該怎麼去搶天書,或者找另一種方法…
當太陽剛剛升起來不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百米之外就傳到了純陽的耳朵裡。
“呆呆,你給我出來!”郡意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着,“純陽出來,你小子出來,爛攤子自己收拾!”易閣閣主扯着嗓子喊,雷彥澤的聲音也久久的迴盪着“純陽兄,我知道你在這,快出來啊!”
純陽開始有點逃避,可是聽到沒有聲音了,他便辭去掌門,去大殿看了看,沒有看見人,轉頭正要走時……
“呆呆,你爲什麼要逃避?”郡意他們從高大的柱子後走了出來,純陽哽咽了一下,把拳頭捏的緊緊的。
“你們來幹什麼?”純陽爲自己出來看了看而後悔,他知道這會並不容易把他們送回去。
“呆呆,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成什麼樣了。這裡是幾百年的淨地,妖魔鬼怪不會輕易地侵入,可是你得看看別的地方啊!”郡意往前走了幾步便被易閣閣主拉住了,郡意眉頭緊蹙。
“純陽,你……你自己收拾。”易閣閣主好像開始擺架子,慢吞吞地走到正殿的掌門之位上一抖袍子像皇帝似的坐了下來。
“您上天理論完了?現在是什麼意思,那裡歷代都是我紀元城的掌門所坐之位。”純陽滿肚子怨氣,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師傅還沒有退位,別人就沒有禮貌的坐在那裡。
“哼,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着嗎?”易閣閣主十分不耐煩地說,眼神裡充滿了驕傲。
“爹,快下來。”郡意爲自己的父親的作爲所臉紅。
“告訴你們,我現在被玉帝委以重任,你們見了我都應該規規矩矩的。女兒,你可以後享福了。”易閣閣主摸摸鬍子,看上去一點也不沉着。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掌門披上衣服慢慢的從大殿屏風後走了出來,頭髮亂亂的。
“多少年前,爲了峋,你就露出了你的本性。玉皇大帝讓你安分一點,貶你下凡。但不剝去你的仙骨,讓你鎮守一方,我想這一次,連玉帝都被你矇蔽了雙眼。”掌門淡淡的看着易閣閣主,感覺充滿了絕望。易閣閣主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指着純陽一行人。
“郡意,到爹爹這裡來。”易閣閣主伸出另一隻手,攤開手掌。
“你這個養女倒是很懂事。”掌門此話一出易閣閣主挑挑眉毛,好不自在。
“什麼。”郡意驚呆了,她忐忑不安。
“我們兩個的關係,就是養父女,怎麼了。就算你說了又能有什麼用?”易閣閣主不屑一顧,郡意臉色很難看。
“怪不得……”郡意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件事情。
“爹,我娘是誰?”郡意和易閣閣主同坐於黑漆漆的易閣大殿的地上。只有一綹陽光通過易閣頂上的透氣孔射了進來。剛剛好映照在他們父女二人身上。
“你娘?嗯……太久了,不知道。”易閣閣主笑了笑,摸摸郡意的頭,“不知道?”郡意十分奇怪。
“哦!是,是不記得了。她生下你,就走了。”易閣閣主勉強咧咧嘴,表示無奈。
“她?叫什麼名字?”郡意刨根究底的問到。
“誒呦,你看,爹腦子不好使了。記不得了……”易閣閣主拍拍自己的頭,面部表情十分僵硬。
“那爹爹都記得郡意的生日。”郡意咬咬指頭,一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