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安米加打算以身抵擋豈不是一個十分愚蠢的做法?實際上在他的本命武器被摧毀的時候他本人便遭受到了重創,畢竟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即便後期還能重新凝聚出來,但現在的這柄長刀算是毀掉了,連帶着還有他的部分生命元力與靈魂。
第二層防禦很快也給死光推掉,甚至比起摧毀第一重更加迅速,看到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死光,安米加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連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這死光根本不會因爲防禦的消蝕而消減,從始至終它的份量就沒改變過。
該死!難道他今天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安米加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只是當他打算去承受這死光的同時,另一個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你看你,又被人傷成了這樣,早就叫你不要隨意行事了。”
“是你……”
“是你啊……”
“你這傢伙,少多管閒事!”安米加一掌拍掉了那個伸出右手想要拉他起來的紳士,他不需要,他安米加行走界外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安米加還是懂得的。
作爲一名刀客,本就該獨來獨往,這些年他一個人散漫慣了,還真沒打算加入什麼勢力,即便以他隕神期的修爲足以在某些大勢力中佔得一席之位。他崇尚無上的武道,他覺得戰鬥就該是永無止境的,在他還是一名開闢期的小修士的時候,便開始學着去貫徹這一點。
他沒有師父,也沒有人會願意教他這樣的人。整天在外與人爭鬥不休,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時有的事情。與一般的獨行客不同,安米加喜歡與人交戰,只爲了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強,必要的時候拼上性命也不是問題。比如他會對與自己差不多境界的人下死手,只是單純的認爲自己有勢力處決他,並不是什麼勝者對弱者的滅殺,僅僅是他想要殺便殺了。
而有些人是不值得他出手的,他碰上的對手總不能都是像他這樣的好鬥分子吧?也不可能都是硬氣之輩呀,膽怯的,懦弱的並不在少數。對於這一類的對手他心情好的時候便放過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便一刀結果了他們,省得他們在這世上浪費空氣。
當然,陰險狡詐之徒他並不是沒有遇見過,就像這次他便又一次被人設計,但卻沒有死掉。那個設計他的人自以爲勝券在握,不想還是被他殺掉了。只是他本人也身受重傷,現今靠在了一處牆角爲自己療傷,沒想到會有人找到他。
那是一個身穿着黑色長袍的紳士,臉上始終掛着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但安米加知道,這眼前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好人,他感受到了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他感受不到這個傢伙的靈力波動。他確信這傢伙不會是什麼普通人,定然是修爲極高的修士,而且是遠在了他之上的存在,不然他不可能一點靈力波動都感應不到。
這是個極度危險的傢伙!安米加在內心對眼前的紳士下了自以爲的定義,雖然跟實際也差不了多少。
“吶,你看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想要我幫忙嗎?”這是那個傢伙與他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晚對他說的第二句話,也是被他銘記於心的第一句話,從來沒有人去憐憫過他,他也不需要別人的可憐。他不知父母是誰,生來便是一個人,從最底層開
始掙扎,從修行出了第一股靈力開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人願意跟他交朋友,即便那些人看着對他很不錯。
他知道,那些人只是單純地看出了他的修煉天賦,想要收攏他。是培養成門中的精英弟子,還是成爲一個換血的容器,將他的血脈移轉走企圖擁有他的天賦力量,他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前輩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在他還沒踏入這片修士所處的世界的時候他便領教過了。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跟着這個傢伙,可能是從他對他伸出毫無目的的援救之手的那一刻起,也可能是在他說了那句:“那你願意跟我來就跟着吧,不願意的話就是算了。”。或者是他咬了他一口,吸掉了不少從他手腕處被他咬傷流出的新鮮血液的時候,他臉上始終掛着的從未改變過的微笑。
是他教會了他成長,在他已經是隕神期強者的時候,被他帶到了那個叫“血殿”的地方,而他也才知道這個傢伙是這血殿的“血使”。他在吸收了他的血液的時候,就被改變了體質,他的血脈融合了他的血液後產生了劇變,使得他奠基了後來成爲“血魔”的基礎。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會出來找到他並將他帶回血殿,並不是偶然,因爲他本就是擁有血族血脈的血脈族裔。只是血脈的不純淨使得他無法真正動用血脈的力量,而他的血是最純淨的血族血脈,正是因爲吸收了他的血液,使得他體內的血脈之力被激發,融合,完善。
從那一晚開始,他便算是一位真正的血族之人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正式成爲了血殿的一員。摒棄了他一直流浪界外的生活,加入了一個界外最頂尖的勢力之一的龐大組織。而且,還見識到了諸多的“族人”。如果,他們願意承認他的話。
“你什麼境界了?”那是在進入血殿三天後,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安米加問的話。
“吶,是星落期了吧。”那個傢伙倒是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直接將自己的修爲境界跟安米加和盤托出了,不過,爲什麼感覺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的驕傲呢?是錯覺吧?
“這麼強!難怪是血使了。”在進入血殿不久後,安米加便對這個頂尖勢力有了一定的瞭解。
除了最基本的子民外,往上便是他們這種具備了一定修爲的修士了,不過要成爲能夠坐在血殿內的修士,其修爲最少也要達到化海期!而安米加屬於隕神初期的修士,顯然是符合了這一條件。再往上便是具備一定的指揮能力的血使,血使的實力強弱不一,強的可能強到破滅期,弱的也可能弱到化海期不等。
想要成爲血使,首先具備一個靈活的腦子更重要,畢竟指揮官是個笨蛋的話,就算修爲達到了破滅期還是很容易被對方擊敗的。如果說血殿修士是最主要的戰力外,那麼血使便是承當了智的這一部分。所以,即便是看到了化海期的血使在指揮着一羣隕神期的血殿修士也是很正常事情。
而他,很明顯是屬於那種文武雙全的特殊血使,在他的手下有十個人,其中便包括了後來補進的安米加。
安米加不覺得這個傢伙對他有什麼特殊照顧,他在血殿惹事了照樣會遭到懲罰。事後他或許會幫他療傷,但絕不會說他的做法是對的。因爲安米加按耐不住這樣的平靜生活,時不時地去挑戰界外的各路強者,其實力是越來越強了,但他發現自己依然看不清那個人
的實力。
跟他最早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現在的他達到了隕神巔峰,還闖下了“血魔”之名,但他還是老樣子。習慣了黑色的長袍,偶爾露面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跟他們下達任務,雖然經過這麼多年的磨合,他們的關係變得比最早的時候好了很多,但也僅限於此了。
他不喜歡被這個傢伙約束,然而他身爲血殿的人,這個傢伙可不能一直放任着他不管,所以,他呀這輩子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也許在他決定跟他走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了。只是,如果能夠重來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選擇跟他走。
“加德文。”
安米加的視線漸漸地變得清晰,眼前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袍的年輕男子,他隻手捏住一柄細若柳葉的小刀反手抵在了背後,正好將那道死光給阻擋住了,竟能夠抵擋下楚雲峰的湮滅死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楚雲峰原以爲勝券在握了,這安米加也失去了抵擋自己這一招的力量,眼看着那安米加就要被死光吞噬掉了。不想,在他身前的防禦罩破滅掉的時候,一道空間裂縫同時出現在了原本是防禦罩的位置。
然後便看到一個身穿修長黑袍的男子出現在了安米加的身前,似是早就注意到了那道死光,在他出現的同時,伸出了右手抵擋住了他的湮滅死光繼續下落,救了那安米加一命。
“你看你,又被人傷成了這樣,早就叫你不要隨意行事了。”
“是你,加德文。”
二人的對話令楚雲峰不禁臉色一沉,這兩人明顯是認識的,而且從他們的服裝來看,估計還是屬於一個勢力的。最主要的是,楚雲峰發現他無法看清眼前這個新出現的男子的修爲他看不透。起碼在自己之上,甚至比現在的安米加還強。
棘手了,比安米加更強的人,此人的修爲必然是在星落期之上,而且讓自己都看不透的話,他的修爲必然是超過了星落初期,至於是達到了星落中期還是後期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超過了星落初期對楚雲峰來說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以楚雲峰目前的身體狀況,再對付一個安米加這樣的存在都費勁,何況出現了一個比之更強的人,這不是要他命嗎?
那顧炎顯然是沒指望了,這麼久了,如果他能夠解決掉那個德拉也該過來幫忙了。看來這場實力懸殊的惡戰,必須讓他自己來了。楚雲峰彷彿又看到了自己在天干周域內苦苦掙扎的高強度死戰。比起那個,眼前的戰鬥又算得了什麼?如果連幾個尊主級都不是的界外之修都打不過,他何德何能去找那鴻督決一死戰?即便是被削弱到了極致的鴻督也不是他目前所能對付的。
所以,這一戰,他必須要贏,只爲了能夠活下來。還有很多人,在等着他呢。
“虛渺劍,斬!”
楚雲峰絲毫沒有給那安米加與新出現的加德文緩衝的時間,直接一出手就是最強的“虛渺劍”的劍式,竟是威力僅次於“湮”的第三式——斬!這一招楚雲峰使用過的次數不多,消耗的靈力與其他幾式相比倒還好,但威力卻是十分顯著的。
不過,再強的攻擊也需要能夠打中人再說。
那加德文以一隻手抵住了楚雲峰的湮滅死光,但可沒說他的另一隻手就毫無戰力可言。楚雲峰的劍式剛剛起手時,他便做出了相應的反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