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苦修,江徹如同登上雲霄。
趙仙子的厲害,縱然江徹已經深刻體會到了許多次,可每一次仍舊是讓他心生感嘆。
無他,
只因趙仙芝是到目前爲止,唯一一個能與他在交手中勢均力敵的女人。
畢竟趙仙芝的修爲乃是神相後期,擁有尊者境界的實力,非同一般,而他的其他女人,像是齊家姐妹和黃珊珊。
都遠遠不如趙仙芝。
再加上趙仙芝的體質特殊,擁有着極陰之體和陰陽平衡的手段。
更是遠超其餘幾人。
並且,與趙仙芝一同修行,對他的增益也不小,可以提升修爲,穩固境界,比他日常苦修的增長要來的多。
當然,這種修行也不止是江徹自己受益,事實上,趙仙芝所得的益處更大,不然,她也不會對此如此熱衷。
表面上看似冰冷如霜,可實則等到交手的時候。
趙仙芝往往會尋求佔據主動。
有時候讓江徹都難以招架,不得不繳械投降。
伴隨着一道聲響,江徹抽身離開,而趙仙芝則是面色朝紅的吐出一口香氣,迅速披上了青衣盤膝坐下,開始調動陰陽之力。
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的慣例了。
就算是修行,也不能耽擱正事兒。
是以,江徹見此也並未覺得意外,而是同樣有學有樣的開始盤膝坐下閉目吐息,只不過,他並非是修行,而是將心神沉入到了天碑空間之內。
他要再次設定獻祭目標了。
突破法相境界,讓他的實力暴漲一截,但江徹並不會因此而知足,他想要儘快的將修爲提升到法相圓滿層次。
這其中,一是爲了擁有強大的修爲去爲之後開啓法天象地作準備,另一方面,也是在爲自己着想。
真龍遺蹟一戰,青天教損失慘重。
正如老丈人齊正南所說的那樣,青天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位聖子,一位法王隕落,下一次,所遇到的必然是青天教的傾力截殺。
不可能坐視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青天教上眼藥。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江徹想盡快的確定祭品是什麼,雖然之前他有過懷疑,可能下一次的祭品,與北蠻使臣相關,可終究還是不敢確定。
倒不如儘快的做好準備。
反正設定獻祭目標這種事,對他而言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再一個就是,江徹在東海已經待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了,雖然陸截雲尚未聯繫他動手,但他估摸着和談一事應該也差不多了。
也是時候迴歸京城了。
天碑空間之內。
江徹再度設下了一個目標。
【獻祭目標:至聖真龍訣大成。】
一道道天碑神紋瞬間被點亮,不斷閃爍,片刻之後,一行字跡緩緩浮現。
【獻祭代價:九華仙露一滴、九曲玄蔘一株、天妖玉皇蓮一株、陰陽寶珠一枚、幻嬰靈果一枚、削壽三十年餘壽二百四十年.是否獻祭?】
看着天碑之上顯現出來的內容,江徹還是不得不感嘆一聲。
雖然他的修行速度提升極快,可這都是大量珍貴的祭品換來的,就他所需要的這些祭品,對於神相大宗師而言,都是非常難得的寶物。
且隨着修爲的提升,祭品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還好,他的地位和實力,也早已不復曾經。
而上述的幾種祭品,除了壽元不談之外,其餘的五種,都不是尋常的天材地寶,不過,還好,他此刻已經有了一種祭品。
那便是九曲玄蔘!
想當初,江徹剛剛與北陵齊氏聯姻,便被齊正南安排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參加玄靈秘境,去爲齊家爭奪寶物。
在玄靈秘境之內,江徹就曾得到過九曲玄蔘。
只不過當時他的修爲太低,根本用不到這樣的寶貝,只能暫時先放起來爲日後計劃,江徹一直等了很久,超過十次,都沒有用得上這東西。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這些時日以來,他其實對於九曲玄蔘一直都很重視,雖然分給了齊家一半,但另一半,尤其是九曲玄蔘的靈韻在他手中。
是可以修補的。
現如今,雖然不曾修補到圓滿狀態,但江徹覺得差不多也能勉強夠用。
至於其餘幾種,那就需要去爭奪了。
不出他的所料,九華仙露,確實就是祭品之一。
這下子,北蠻使臣那邊,他想不動手都不行了。
但對於之後的幾件祭品,江徹就顯得有些沉默了。
天妖玉皇蓮這東西,他目前還不曾耳聞過,但他覺得有一個‘妖’字,必然跟所謂的妖族有關係,可問題是
妖族都被天淵擋在了海外,根本很難接觸到。
亦或者,尋求妖龍敖坤的幫助?
他可不曾忘記過這個曾經幫過他的傢伙,雖然也是各懷心思,但對方確實是替他出力,才導致在落楓谷中被波及,導致好不容易煉成的化身泯滅。
至於陰陽寶珠和幻嬰靈果,這兩件天材地寶他倒是聽聞過,在江湖上頗爲珍貴,但只要有蹤跡,江徹就能尋到。
思前想後,江徹覺得這其中,還是天妖玉皇蓮的難度最大。
睜開眼,江徹眼中閃爍着光芒。
“怎麼了?”
一旁的趙仙芝似乎發覺了江徹的異常,忽然開口問道。
“沒什麼,你先修行。”
江徹笑了笑隨口道。
“天妖玉皇蓮你怎麼會想起來問起這東西?”
海域之上,趙仙芝正在閉關煉化江徹渡入她體內的龍陽精華之力。
而江徹則是找上了赤血魔尊。
雖然赤血魔尊如今的實力,已經不及江徹,可對方几百年的見識還是讓江徹很重視的,尤其是赤血魔尊浪跡天下,橫行百越的一段經歷。
讓他比尋常的神相大宗師,要懂的多得多。
但面對江徹的問詢,赤血魔尊還是露出了些許狐疑之色,覺得江徹未免有些太過跳脫了。
“這東西與我有不小的用處,前輩若是知道的話,還望告知。”
“現在叫前輩了?”
赤血魔尊輕哼一聲。
之前他說江徹人品一般的時候,可是直接叫他血魔的。
“只要前輩不說江某的人品,在下可一直都是稱呼前輩的。”江徹搖搖頭十分無奈,隨着他跟赤血魔尊的接觸。
也逐漸摸清楚了對方的脾性,根本不怪外界對他的評價,有時候卻是口無遮攔。
“那你先說,你人品到底怎麼樣?”
赤血魔尊嘿嘿一笑。
想趁着現在江徹的實力還沒有徹底遠超他之前,先佔一佔便宜,不然等到日後江徹成尊成聖,他就算是有心開玩笑,估計也沒有那個膽子了。
江徹聞言,臉色當即一正:
“江某的人品,自是毋容置疑。”
“哦?”
赤血魔尊滿是狐疑的神情。
“對了,江湖上爲何一直罵前輩爲血魔,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江徹說罷之後,話音迅速一轉,轉到了對方的身上。
赤血魔尊凝視着江徹,江徹也在凝視着他。
二人足足持續了數息時間,隨後,十分默契的不提這兩件事。
赤血魔尊輕咳兩聲道:
“對於天妖玉皇蓮,本座確實略知一二,此物乃是妖域獨有,雖然稱不上什麼妖族至寶,但也絕對是難得的靈物。
尤其是對於肉身方面,更是有着奇效,你應該也知道,妖族依仗肉身,對於提升肉身之力,一直都是十分重視的。
是以,此物也愈發珍貴”
“妖域獨有,那中原可有此物?”
江徹緊蹙着眉頭。
“此等妖族靈物,需要妖氣滋生,僅憑元氣是難以孕養的。”
“這”
聽到這樣的結論,江徹當即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他還得去一趟天淵不成?
那裡的距離可不近,沒有正當的理由,也找不到入口。
“你倒也不必這般難受,天妖玉皇蓮雖然是妖域獨有,但中原並非沒有,成百上千年下來,總歸是有一些妖域的靈物流入中原。
皇族寶庫之內,亦或者靠山王手中,都很可能擁有此物,除此外,要麼你就找與天淵有聯繫的勢力,或許也有希望.”
赤血魔尊開口道。
江徹心頭頓時一動。
皇族寶庫靠山神王天淵家族
這三個選項中,皇族寶庫是最難的,雖然他殺了青天教的法王,朝廷得知此事後會給予他封賞,但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封賞他這種妖族的靈物。
除非他主動要求,但如此一來,勢必讓皇帝懷疑。
靠山神王也一樣,雖然江徹如今投靠了對方,但姬成道不同於曾經的幾個天使投資人,會如同劉志、齊三甲、以及北陵齊氏那般對他傾力扶持。
對於此人,江徹是既敬畏,又警惕。
總覺得對方身上蒙上了一層迷霧,根本看不透,而對方卻好似能夠輕易看透他,所以,江徹一直都在避免跟對方時常接觸。
不過,若是無可奈何之下,江徹還是會請對方幫忙。
但現在,江徹其實還有一個希望。
那就是天淵家族。
他可是知道,皇后薛白嫀就是出自天淵薛家,乃是一方頂尖的勢力,根基就在天淵,若是能夠得到她的幫助,無疑更爲輕鬆。
當然,幫助他也知道不可能,畢竟雙方已經結怨,可問題是,江徹已經從陸截雲的口中得知了有拿捏他們母子的手段。
如此一來,或許便能兵不血刃的達成目的。
“那陰陽寶珠前輩可有了解?”
江徹繼續問詢道。
幻嬰靈果這種靈物,雖然珍貴,可江徹並非沒有渠道,無論是通過趙仙芝還是北陵齊氏,都有希望得到這種東西。
但陰陽寶珠他只是有所耳聞,可卻沒有具體的目標。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赤血魔尊來了興趣。
“哦?”
“越州天隆寺內便有此物,乃是天隆寺的鎮寺之寶,是一件防禦神兵,不過據傳對於修行頗有助益,也不知是真是假”
經過赤血魔尊這麼一提醒,江徹迅速便想到了究竟是從何處耳聞的了,原來是跟越州的天隆寺有關係,怪不得總覺得似曾相識。
只不過讓江徹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次竟然不是什麼靈草靈花之類的東西,而是一件名氣不小的神兵,還是天隆寺的鎮寺之寶之一。
沉思片刻,江徹忽然道:
“敖坤道友在天隆寺被困了那麼久,也確實是時候該履行諾言將其救出來了,前輩覺得呢?”
赤血魔尊眼中滿是狐疑的看着江徹:
“伱確定你不是因爲陰陽寶珠,只是想救敖坤?”
“這兩件並不衝突不是嗎?”
江徹笑了笑,隨即從儲物靈環內拿出了一枚敖坤曾經留下的一枚龍鱗,渡入了一絲法力。
‘嗡嗡.’
龍鱗瞬間開始閃爍光芒。
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江大都統啊,您老人家怎麼想起我這條妖龍了?”
“閒話少說,敖坤道友,江某隻想問你一句,你可想重歸自由?”
龍鱗之內沉默了幾息,隨後再度傳出一道急切聲音:
“還望江道友救老龍一條性命,自此之後,願聽憑江道友驅使!”
敖坤的聲音在急切的同時,還帶着些許卑微。
自從化身泯滅在落楓谷之後,他便幾乎失去了逃出鎖龍井的希望,只能將所有的一切寄託在江徹當初的承諾上面。
可問題是,自從那一次之後,他似乎是失去了利用價值,江徹幾乎沒有再聯繫過他,所以方纔纔會用那種語氣。
現在聽到江徹的話,如何能不讓他激動?
“任我驅使,江某能相信道友這句話幾分?”
“敖坤願意立誓!”
江徹聞言笑了笑道:
“有這句話,江某便放心了,敖坤道友暫且先準備一段時日,等江某忙完手頭之事,便立即籌備營救你的事宜。
屆時,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
“江道友放心,有誓言約束,敖某絕對不敢亂動什麼心思的,只是.在下不知,還需要等多久的時間.”敖坤的聲音有些忐忑。
“三兩個月左右吧。”
江徹淡淡道。
“好,好那在下就在鎖龍井,靜候江道友佳音了!”
敖坤連忙道,不復之前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