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滿屋的仙靈之氣，周舒沒有去吸收，相反的，反而刻意去規避。
白老上了茶，因爲周舒拿出來的石頭，對周舒也是多了一點尊敬。
軒主放下茶杯，緩緩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鄙人比凡。”
周舒拱手道，“比軒主，在下週舒。”
比凡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周舒，你可知道你拿出來的材料是什麼嗎？”
周舒沉思片刻，“在下入諸天不久，只知不凡，但究竟如何不凡卻不清楚，還請比軒主指教一二。”
“好罷。”
比凡點點頭，指着那塊石頭，沉聲道，“此爲天火靈金，你可曾聽說過？”
周舒搖了搖頭，“不曾。”
白老心中一喜，看向軒主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
周舒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遇到了不懂的客人，當然要好好宰一下，肥羊豈有不宰之理，但周舒並不在意，來這裡他就做好了挨宰的準備，只要下刀不是太狠，他都會接受。
“呵呵，閣下還真是坦然。”
比凡微微一笑，“天火金，是一界分裂後產生的殘片，在諸天中歷經天火大劫，卻沒有完全消融才產生的，受了天火打熬，從數千裡或是數十萬裡大小變成這麼小小一塊，的確不凡，正是煉器的極佳材料，得到便是機緣。”
“承教了。”
周舒行禮，頗顯誠懇的道，“軒主說的是天火金，那靈金呢？”
比凡笑了笑，不緊不慢的道，“既是一界殘片，必然包括法則大道，而且是極爲濃縮的法則，但它們被天火凝鍊過，法則大道已經完全融入材質之中，修行者很難吸收或是領悟，只能用來煉器，煉成法寶後再激發出其中的力量，爲修行者所用，無論天火金或天火靈金都是如此。”
周舒神情專注，這些道理可不是在玄黃界能得到的。
比凡緩緩道，“但和一般的天火金相比，天火靈金有一絲獨特的靈性，因爲生成靈金的那一界碎片中包含了一界的天地本源意志，經天火打熬不但沒有熔燬，反而更加凝聚了，對器道來說，材料上有靈性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用這類材料打造的法寶容易生出器靈，經常用的話也能更好的理解法則大道。”
見着比凡把道理一一托出，白老不住皺眉，但也不敢打擾，只能暗自生氣。
周舒顯出幾分肅然，“多謝軒主。”
比凡微微笑着，“呵呵，這些在諸天裡也不是什麼隱秘，不必多謝，能得到天火靈金，閣下也算是有緣了。”
周舒似有所思的道，“在下有些不解，天火靈金和天火金如何分辨呢，材料裡如何就能看出靈性？”
白老有些忍不住了，“閣下可不要得寸進尺，這些道理怎麼可能告訴你？”
周舒滯了滯，連忙道歉，“對不住，是在下無禮了。”
“無妨。”
比凡擺了擺手，“看來閣下對器道也有興趣，以後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周舒點頭謝道，“那就先謝過軒主了。”
看着那塊天火靈金，比凡緩緩道，“不知道閣下想把它煉製成什麼法寶？”
周舒眼中光芒閃動，頗顯期待，“軒主是器道大師，不知道軒主有什麼高見？如果是軒主得到了，會把它煉製成什麼？”
比凡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緩聲道，“如果是我來煉製，我會把它煉成一面護體盾，多少會有點用，不至於全然浪費，當然，如果運氣極好的話，可入品。”
“可入品？”
周舒驚了下。
雖然進入諸天不久，但因爲煉妖壺的喋喋不休，入品是什麼意思他還是知道的。
在諸天中，不入品的都是一般法寶，而入了品，就意味着進入了仙器的行列。
仙器分爲十品，從低到高，十品爲最高，但要注意的是，品級並不能完全代表實力，既稱仙器，都有不凡之處，即便是一品仙器，也是難能可貴。
仙器不是那麼好得的，散仙想要一件仙器基本不可能，而真仙能有一件仙器就是機緣大好了，至於品級如何，根本就不是能指望的，而最常用仙器的是金仙，金仙之間的比鬥往往都是仙器之爭。
他本來只打算弄清楚材料的價值，然後再賣出去，但現在卻有了別的想法。
他從沒想過，這天火靈金有煉製出仙器的可能。
如果能夠擁有一件仙器，在散仙境界可以說是很難有同階對手了，即便是面對真仙，也未必沒有逃走的可能，對他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周舒自己是做不到的，他連仙力都沒有，要煉製出仙器恐怕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怎麼能不心動。
“大驚小怪。”
白老低哼一聲，“軒主都煉製出兩件入品仙器了，其中一件……”
比凡皺了皺眉，白老立刻住了嘴，臉露懊悔之色，比凡沉聲道，“周舒，就算我出手煉製，你也不必抱有什麼期待，它入品的機會很小，被完全浪費的可能性更大。”
周舒定了定心神，“軒主器道如此高明，爲何總說完全浪費呢？”
“好材料不能成爲好法寶，當然就是浪費，最大的浪費，讓人痛心疾首！”
比凡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有種對器道庸人的不滿在裡面，這讓白老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比凡緩緩道，“可惜，可惜啊，如果能夠……”他看着周舒，忽然頓住了。
周舒似有所思，“可惜什麼？”
比凡緩緩道，“如果能多幾塊靈金，我就能先煉製一件簡單的法寶，然後看出其中的法則大道，那麼再煉製第二件法寶就能夠根據它的特性，得出最適合的煉製方式和法寶類型，再去煉製的話，入品的機會也大了許多，這塊材料就不會被浪費了。”
“軒主所言極是。”
周舒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他也深諳器道，的確如比凡所說，如果能多煉製一次，煉出適應法則的法寶，結果肯定能更好。
要不要改變計劃，讓軒主幫忙煉器，直到煉出仙器呢？
難免有這樣的思慮，這麼做當然有很大的好處，那可是仙器，但也要冒風險。
不是擔心比凡不給他仙器——在無方城的城門區裡，實力再高也要遵守規則，強佔材料強買強賣這種事情都會受到很重的懲罰，知寶軒也開不下去了，比凡不會因小失大，他擔心的是，會暴露出來一些秘密。
但看了看靈金，周舒暗暗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