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條街了吧。”雲帆手中拿着一張字條,看着身前荒無人煙的街道,喃喃自語的說道。
冷風吹過,地面上的紙團滾到了他的腳邊。
雲帆將紙團撿起投擲到一邊的垃圾桶裡,這時,一塊路牌映入了他眼裡。
“一條街。”雲帆定睛看了好一會,終於才完整的將路牌上那彎彎扭扭的三個大字道了出來。
雲帆現年二十三歲,三流大學歷史系畢業,單身,無工作,而今天他之所以來到這裡卻是因爲之前投的一張簡歷。
畢業一年,雲帆從沒想到過找份工作會這麼難,每次去競爭工作崗位,一談到自己是什麼專業的,歷史系三個字一出,考官大人二話不說立馬轉頭走人,就算雲帆在怎麼苦口婆心的請求,也無法打動考官那顆鋼化玻璃般的心。
爲什麼,考官是這麼說的:“小夥子,你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不談,你學的居然是歷史系,對於現在的行業來說歷史系有毛用,我們都是現代化生產,一不需要子乎者也,二也不需要什麼什麼思想,你如果學會計還能收個錢打個賬,你學歷史,不好意思我們公司真的不適合你,相信我你還年輕,還能遇到更好的工作。”
想起剛入大學那會,一衆師兄說的那什麼,學歷史的男人有風範,可以再女孩子面前顯擺自己有文化什麼的,雲帆還真信了,可到最後,顯然還是被坑了。
你哭着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不禁的雲帆想起了這句歌詞,可是他現在卻是正好相反,你笑着對我說,把假話說的跟真的似得。
三天前,雲帆這一年來的簡歷投出,終於是有了回報,一個id叫做太白的傢伙來郵件,說有一份工作適合自己,要自己三天後來這個地址找他,這把雲帆高興壞了,整整一夜都沒睡覺。
摸了摸兜裡僅剩的兩塊五毛錢,雲帆嘆了一口氣,這次不成功就連桶裝的泡麪也吃不起了。
穿着一身地攤貨的西裝,被梳的油光亮的頭,雲帆看着腳上的山寨黑色皮鞋,沒有了當初的高興,寒風刺骨,他打了個冷戰,媽的,怎麼還沒來啊!
“吱。”不遠處,開門聲響起,雲帆看去,街道上第一個房子的大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一男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就是雲帆吧?”男子問道。
雲帆楞楞的點點頭,說不出話來,他是被嚇到了,還是被嚇的不清那種。
只見男子一頭白色的頭,下巴上同樣白色鬍子幾乎及腰,待我長及腰,不對待我鬍子及腰,你嫁我可好,這是什麼鬼設定。 щшш _тtkan _¢ 〇
看着男子那張年輕人的臉,穿着一身名牌的阿瑪尼白西裝,真是要有多另類,就有多另類。
“你....兄弟,你這是在cosp1ay?”雲帆反問道。
可是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笑道:“進來吧。”說完,便是走了進去。
雲帆見此,也只好跟上,看着男子白白鬍子,難得這貨就是那個太白,不,這已經可以叫全白了,就連臉也比較白。
來到一座房間的門外,看着上方的管理處三個字,男子打開房門,道:“進來吧。”
喉嚨艱難一動,看來還真是,隨即雲帆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辦公桌邊,雲帆和男子相對而坐,男子道:“認識一下,本人太白。”
我去,還真是這貨,雲帆汗顏,伸手道:“你好我叫....。”
“雲帆,1993年出生,京城人氏,現年二十三歲,三流大學歷史系畢業,但本人卻並不在京城長大,輾轉就讀過三所小學,初中高中六年間更是轉過許多所學校,最後纔在這zj內穩定了下來,而且一直獨自一人生活...最後一點,至今未交過女朋友。”太白笑着臉說道:“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雲帆點點頭,不過內心很是震撼,我去,這傢伙是查戶口的嗎。
“好了,言歸正傳,這次叫你來,是因爲你很符合我們現在缺的一樣工作,如果同意的話,明天就可以上崗了。”
“這麼直接?”雲帆脫口而出。
“就是這麼直接。”太白點點頭。
“那不知道是什麼工作,工資多少?”雲帆疑惑,叫自己過來,貌似一直沒談過工作上的事情,還有這鬍子是黏上去還是真的啊,好吧,又扯遠了。
只聽太白說道:“你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當管理員管理這一條街,包吃住,每個月還有兩千五的工資。”
這話一出,雲帆想起自己來到的時候,那了無人煙的場景,立馬說道:“當然可以。”不同意是傻子,這麼偏僻的一條街,又沒什麼人走動,管理起來還不容易,而且兩千五的工資足夠現在的自己生活。
“那好,這是合約你看一下。”太白說着,變戲法似得一張薄薄的紙片出現在了辦公桌上。
雲帆拿起,便見上面寫着合約二字,下方就寫着一條管理好一條街各方面的字樣,然後就是角落一個簽名的空白地方。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好。”二話不說,雲帆拿起桌上的筆將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好了。”雲帆道。
太白嘴角不露痕跡的一揚,將紙條拿起,緊接着右手一擡,一本五釐米厚的書籍出現在了雲帆的眼裡,看去太白將紙條夾在了書籍的第一面。
“這是什麼?”雲帆疑問道。
“合約啊!”
“什麼?”雲帆大驚:“合約不是剛纔那張紙嗎?”
“是那張紙,沒錯啊。”太白道:“但也是這的一部分。”
“啪。”雲帆一拍桌子,怒道:“你耍我。”
眨了眨眼睛,太白無辜的說道:“你又沒問我,能算我耍你。”
“老子不幹了。”雲帆叫道,這不是坑人嗎。
“不幹不行啊!”太白一嘆:“合約上寫了,如果你辭職,就得付我們一千萬的違約金。”
“一千萬,我怎麼沒看見。”雲帆瞪大眼睛,一千萬,自己下下輩子也賺不到啊!
“看,就是這裡啊。”打開書籍的中間部分,太白指着一行小字說道。
“你這是坑我啊!”雲帆氣火。
太白站起身來拍了拍雲帆的肩膀,笑道:“少年別不知足,我告訴你哦,這條街上可是有美女的喲。”
“美女,我現在只看到一個神經病。”雲帆沒好氣的說道。
太白也不生氣,搖搖頭:“少年你還是太年輕了,好了,我該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對了別忘了每個月都要問這條街上的每家客戶收房租費哦。”
“這裡有人住,你去哪裡。”見太白要走,雲帆連忙攔住。
“當然是回去交差了。”太白笑着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辦公室了,怎麼樣我體貼吧。”
“那我住哪?”
“樓上,鑰匙就在你旁邊。”
“哦。”雲帆一楞,看着太白要走,又說道:“你不是騙我吧?”
“哪能啊。”太白打着哈哈道:“我這一生就跟兩個人簽過約,你是幸運的少年。”
“第一個是誰?”雲帆問道。
“哦,第一個啊,他現在再西方極樂世界了,地位可比我還高呢。”太白隨意的說道。
雲帆臉色一白,以後幾步,指着太白說道:“你...你果然是神經病。”
甩了甩鬍子,太白也是有些不滿:“孺子不可教也,我走了,有事情打我電話。”說着,一張名片落入了雲帆的手裡,隨即便是奪門而出。
雲帆楞楞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良久看着名片上太白金星這四個小字,暗罵一聲:“我靠,果然被騙了。”
隨即,便也是要離開這鬼地方,可是轉念一想那張合約,又愣住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雲帆無奈,還是拿起桌邊的鑰匙,向着外面走去,先看看住的地方怎麼樣,不妥協不行啊,自己租的那個小黑屋昨天晚上就到期了,比起露宿街頭倒不如在這裡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