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春如一場美麗的聚會

下個一節目就輪到半夏和韓悅的對唱了,半夏躲在後臺,看到臺下坐着負責這次文化藝術節的三個老師,還有學生會主席及各部門的正副部長大概二十多個人,半夏突然覺得手心都是汗,有點發虛。她開始擔心自己走調、破音、忘詞……

“下一個節目,歌曲《愛,因爲在心中》,表演者高一年級半夏、韓悅……”

半夏還沒等報幕員報完,就被韓悅拉上了臺。舞臺上明晃晃的燈亮,讓半夏看不清檯下的人的臉,或許這樣就會不緊張了吧,半夏自我安慰道。當悠揚的背景音樂響起的時候,半夏開始輕輕地在心裡打節拍。

“當我睜開雙眼每一天,都會記得大家的笑臉……”當韓悅用她清純的聲音唱出第一句的時候,整個排練廳的焦點地聚集到了她身上,半夏也覺得瞬間好美。

“曾經哭泣也會看不見,未來總會有別的喜悅,就讓時間翻開嶄新的一頁……”半夏緊跟着韓悅唱道。

“……每個人都擁有一個夢,即使彼此不相同,能夠與你分享,無論失敗成功都會感動……”

半夏邊唱着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阿德學長一眼,那一刻,她確確實實看清了,阿德學長正在看着站在半夏左邊五米左右的韓悅……那一刻,半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那一刻,半夏分心了……

半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首歌唱完的,但她知道自己如之前所料,走調了,破音了,忘詞了……還好韓悅似乎看出了半夏的不對勁,把後面分段唱的部分全變成了合唱,半夏便小聲地跟着韓悅唱。

下臺之後,半夏向韓悅說了聲“對不起!”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流眼淚,究竟是爲了這段自己不堪提起的暗戀,還是爲了自己把這個節目演砸了……

半夏跑到那個遠離舞臺的平時她們一起練歌的小房間裡,坐在地上便放聲大哭起來,她終於忍不住了,她需要好好發泄一下積壓已久的小陰霾。

爲什麼自己沒有一個驕傲的成績,爲什麼自己沒有姣好的相貌,爲什麼自己沒有氣質,爲什麼自己會被節目演砸,爲什麼自己要默默喜歡上阿德學長!半夏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可能所有年少的疼痛都是自編自演出來的……半夏想站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好好看清自己卻又異常渴望沉溺在黑暗之中的溫暖。

或許成長是一個自然而然發生的過程,時緩時急,卻不曾停歇,也正是自己一點一點認清自己,掙脫舊軀殼注入新血液,縫合舊傷口,長出新骨肉的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是沒有人可以代替而必須親身去經歷的。

青春如一場美麗的聚會,總難免會有失約的時候……該怎樣原諒,怎樣釋懷,或許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半夏抱緊了自己,大口大口地呼吸,彷彿這一切都將過去,彷彿那一切還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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