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王沉着一張臉,推開了大門。
在門外,乃是一個小廣場,廣場中央是個花壇上面長滿了紅色的花朵,朱雀王喜歡紅色,這是整個火焰山都知道的事,在花壇的前方,一個穿着白色虎皮大衣的年輕人正滿臉倨傲的看着自己前面的一個侍女。
這個侍女正是幫朱雀王穿衣服的兩個侍女之一,也是當日在大殿中的四個侍女之一,在這個侍女的臉上,一個清晰地掌印顯露無疑,嘴角還留下了絲絲鮮血,這個侍女捂着臉龐,眼中蘊涵着淚水。
而在這個侍女的身旁,另外三個侍女扶着被打的侍女,怒氣衝衝的盯着那個身穿虎皮大衣的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滿臉倨傲的看着被打的侍女,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卑微的存在。
在這五人的外圍,大量的身穿鎧甲的侍衛把年輕人給層層包圍了,連兵器都拔了出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她們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的父親是誰。年輕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父親。
赤陽虎公子,赤陽虎一族的少族長,修道五百載,還算年輕,但是繼承了虎族的特點,長得高大雄壯。站起來足有近三米高,在這羣人中鶴立雞羣,尤其是在這羣娘子軍中。
朱雀王乃是女兒身,所以她的宮殿侍衛都是女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所有人都轉移了目光。四個侍女露出欣喜的神色,希望朱雀王好好的懲罰一下這個赤陽虎公子;而赤陽虎公子卻是一臉淫邪的看着朱雀王,配合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這樣的眼神很不搭配;所有的侍衛都是同時鬆了口氣,單膝跪地,“拜見朱雀王。”
朱雀王陰沉着臉。大手一揮,“你們退下吧!”
“是,朱雀王。”轉眼之間,侍衛消失得一乾二淨,花壇前方只剩下她們幾個妖怪。
朱雀王暗暗的嘆了口氣,自己的侍衛都是從火焰山各個部族中挑選出來的,按理說應該對自己忠心耿耿,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看他們今天在面對赤陽虎公子時的表現就可以發現,朱雀王對他們的控制力是多麼的薄弱。也可以看得出來,朱雀王對火焰山的控制力是多麼的薄弱。
整個火焰山,除朱雀一脈,大族四家,中等族羣六十三家,小族羣五百三十四家,而那些不如等級的更多了,牛魔王所在的紅牛一族就是如此。
這是火焰山巔峰時期有朱雀王的父親,前任朱雀王凝聚起來的力量。也是這股力量,火焰山才得以雄霸無邊天塹。可是如今前任朱雀王神秘失蹤,現任朱雀王年紀輕輕,修爲雖然強悍。但不足以服衆,導致火焰山變成如今的模樣,現如今,朱雀王能夠控制的地區只有火焰山主峰。聽從她調令的族羣不過百。
朱雀王沉着臉走下來臺階,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火焰山的王。這赤陽虎公子竟然敢擅闖宮殿,而且在聽到自己午睡之後竟然還要硬闖,而且還打傷了自己的侍女,火焰山的妖獸都知道,這四個侍女名義上是自己的侍女,但是在朱雀王的眼中,她們就是自己的姐妹。
尤其是赤陽虎公子最後那句話,尤其讓她感到生氣。
“小姐,這赤陽虎公子私闖寢宮,我已經說明了小姐正在午睡,可是這赤陽虎公子仍然硬闖,紅袖阻攔不住。”那個被打的侍女跪在地上,告那赤陽虎公子一狀,妖族中基本上沒名字,這赤陽虎一族少族長也是如此,故而大家都用赤陽虎公子來稱呼他。
“赤陽虎,可有此事?”朱雀王一問,身爲王者的勢頭立即顯露出來,原先還滿不在乎的赤陽虎公子立即臉色發白,向後退了好幾步。
眼中淫邪的光芒一閃,赤陽虎公子倨傲道:“不錯,正是如此,我乃赤陽虎一族少族長,這個小小的侍女竟然敢阻攔我,我把她一巴掌算是輕的了,若不是怕髒了自己的手的話,老子早就一掌打死這個賤婢。”赤陽虎公子想裝文化人,所以一直讓別人這麼喊他,可是一說話,卻是原形畢露。
那個被打的侍女名爲紅袖,聽得此言,當即吐血,暈了過去。
那三個侍女當即手忙腳亂的呼喊着,朱雀王隨手揮出一道靈力,紅袖臉上的掌印立即消失不見。
“把紅袖扶下去吧!”
“是,小姐。”
頓時整個廣場只剩下朱雀王和赤陽虎公子兩人。
朱雀王雙手背在身後,雖是女兒身,可是王者氣場十足;而赤陽虎公子身爲赤陽虎一族少族長,火焰山四大族之一,自然不會懼怕於朱雀王,尤其是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赤陽虎公子雙眼毫不掩飾自己的火熱,盯着朱雀王傲人的軀體,尤其是看到紅色羽衣下的傲人堅挺和晶瑩剔透的玉足,嘴角甚至流起了口水,五大三粗的赤陽虎公子如此表情,讓人心生厭惡之情。
朱雀王眉頭一皺,一層紅霧籠罩自己,讓赤陽虎公子看不到自己的身形,赤陽虎公子也是眉頭一皺,但卻無可奈何。
“赤陽虎,爲何私闖本王的寢宮,未經通報,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赤陽虎公子不屑的嗤笑:“朱雀王,你馬上就要成爲我的媳婦了,還在這裡擺什麼王的架子?”
朱雀王體外的紅霧翻滾個不停,可見朱雀王的心情並不平靜。
突然,一道紅光從紅霧中射出,直奔赤陽虎公子而去,赤陽虎公子大驚,他敢說這樣的話,全是因爲他的父親,赤陽虎公子在朱雀王面前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大驚之下,赤陽虎公子一聲怒吼,在其身後,一頭白虎模樣的妖獸幻影出現,擋在了赤陽虎公子的面前,而赤陽虎公子也是連連後退。
“不自量力。”朱雀王冷笑一聲。
那紅光雖是朱雀王隨手所發,但其中蘊涵的能量極爲的驚人。那白虎幻影剛剛咆哮一聲,就被紅光穿透,消散在空氣中,赤陽虎公子瞳孔一縮,一聲怒吼,“白虎嘯。”,詭異的音波在其身前造成了一個聲波漩渦,隱約間可以聽到白虎的嘯聲。
“血脈不純,實力低微,也敢自稱白虎嘯?”朱雀王對這一招毫不在意。
果不其然。那紅光勢不可擋,瞬間穿透白虎嘯所形成的聲波,直奔赤陽虎公子胸口而去。
赤陽虎公子這才面色慌張起來,自責不該私自來這朱雀王的寢宮,就在此時,赤陽虎公子所穿的白虎大衣突然散發着柔和的白光,一層防護罩籠罩住了赤陽虎公子的身體。
“父親?”赤陽虎公子大喜。
而朱雀王卻是眉頭一皺,暗自再發出一道紅光,卻是無人看見。
兩道紅光一明一暗。瞬間撞在白色防護罩上,白色防護罩瞬間破碎,在赤陽虎公子驚恐的目光之中,打在了赤陽虎公子的胸口之上。偏離了心臟的位置,打了一個通透,赤陽虎公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向朱雀王的目光之中終於沒有了淫邪之色。剩下的只有恐慌。
而在火焰山脈一處山峰底部,在光照破碎的瞬間,一個盤膝而做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冒出一絲殺機。
朱雀王寢宮前,朱雀王冷哼一聲,“看在你的父親是我的長輩,且爲火焰山做過諸多貢獻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命,要是下次你再胡言亂語,那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儘管心裡恨得要死,可是赤陽虎公子卻是點頭稱是。
朱雀王淡淡的言道:“赤陽虎,快說,你今天私闖本王的寢宮所爲何事?若是說不出個子午寅卯出來,那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
聽得出來朱雀王話語中的殺氣,赤陽虎公子大驚,他今天就是沒事,所以這才偷偷來的,並沒有什麼目的。
“哦,難道是無故私闖寢宮?”
赤陽虎公子仰躺在地上,連連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王,本公子是來提親的,如今火焰山中,能配得上王的只有本公子,而且這件事乃是家父提出來的,他馬上就到。”把赤陽虎尊扯出來,顯然是想讓朱雀王忌憚一二。
赤陽虎公子慌不擇路之下,連這個藉口都說了出來,卻沒想到這觸及了朱雀王的底線。
朱雀王的聲音徹底的寒了下來,“當年赤陽虎尊向爹爹求親,都沒有成功,現在你憑什麼認爲你能成功?”
淡然憑的是赤陽虎尊如今權勢滔天,已經成爲了火焰山最大的一方勢力,就憑這個我就能求親。
當然這樣的話赤陽虎公子還沒傻到說。
赤陽虎公子站起身來,半蹲着身子,“我王,我赤陽虎一族可是蘊含着白虎血脈的種族,白虎一族與朱雀一族同爲四靈之一,無盡的火焰山,除了赤陽虎一族,還有什麼族羣能夠配得上我王呢?”
“哼,你也知道我是朱雀一族,而你赤陽虎一族只是蘊含白虎血脈,你又有什麼資格向本王求親,若是父王還在的話,你敢如此嗎?”
朱雀一族,白虎血脈蘊含者一族,兩者聽起來差別不大,但是實際上相差天差地別,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之上,根本沒有可比性。
就拿修爲來說,朱雀王修煉三百載,剛一出生稍微修煉一下,就是九宮境巔峰,而且三百載修煉,僅僅比赤陽虎尊弱上一籌,但是因爲身爲朱雀,若是生死相搏的話,朱雀王有七成的把握殺死赤陽虎尊,這就是血脈天賦,純種與混血的區別。
赤陽虎公子不屑的嘀咕一聲:“整個火焰山誰不知道,老朱雀王已經身死道消了,這一切不過是你在故弄玄虛。”
“你說什麼?”朱雀王的話語中充滿了無限的寒意。
赤陽虎公子的聲音雖小,但是逃不過朱雀王的耳目,在朱雀王的心中,老朱雀王是她最崇拜的存在,火桐爺爺說父親沒死,自己也去看了父親留下的魂燈,可是赤陽虎公子竟然說這樣的話,這可就觸及了朱雀王的底線。
“咒罵父王已死。實屬大逆不道。”朱雀王大手一揮。籠罩住其身形的紅霧突然詭異的出現一個漩渦,一根潔白無瑕的手指點向了赤陽虎公子的眉心。
赤陽虎公子大驚失色,心中更是苦澀不已,自己此次前來,沒有帶任何的護衛,就是確信朱雀王會顧忌家父,赤陽虎尊,不會出手,可是沒想到朱雀王最後還是出手了,而且還是如此的無情。
“我命休矣!”赤陽虎公子閉上了眼睛。
其實這也怪赤陽虎公子不好。偏偏撞在了槍口上。若是平日的朱雀王,確實會有這樣的顧忌,可是今天朱雀王剛剛見過自己的妹妹,從火桐大師那裡獲得了不好的消息,心情差到了極點,當即含怒出手。
那一根玉指不帶一絲人間的煙火,雖是虛化而成,可是上面的每條紋路都清晰可見,沒有絲毫的殺氣。就這樣輕輕的點在了赤陽虎公子的眉心,雖然看到了,可是赤陽虎公子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躲避,只能閉目等死。
“我王。犬子唐突了,還望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饒過我兒一命。”這時,一個聲音從赤陽虎公子的身後響起。赤陽虎公子大喜,睜開了眼睛。
一隻大手拎起赤陽虎公子,而另一隻大手則是擋在了大芊芊玉指面前。
芊芊玉指寸寸斷裂。而那大手的主人也是向後退了三步。
一股空間風暴從兩人交手的地方散發出來,要是讓這股能量徹底的擴散開來,恐怕整個寢宮都會毀於一旦。
朱雀王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一股狂風颳起,把這股能量風暴給吹得一乾二淨。
“赤陽虎尊,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朱雀王怒哼道。
“老夫教子無方,讓我王受驚了。”赤陽虎尊拎着赤陽虎公子往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禮道。畢竟朱雀王還是名義上的王。
赤陽虎尊是一個光頭老者,臉上佈滿了一些皺紋,下巴上留着一撮鬍子,雙目如電,滿面紅光,穿着一件極爲普通的破爛衣裳,與赤陽虎公子的奢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那被曬黑的皮膚,不認識的人恐怕會認爲這就是一個老農。
赤陽虎尊笑眯眯的告罪道:“我王,犬子有罪,得罪了我王,但其畢竟是我赤陽虎一族的少族長,更是我赤陽虎尊的兒子,也是我的獨子,就請看在老夫爲火焰山所立的汗馬功勞的份上,放過犬子吧!”
雖是求饒,但是從赤陽虎尊笑眯眯的語氣上聽不到任何求饒的語氣。
朱雀王雙眼一眯,想要發火,但是還是忍了下來,現在和赤陽虎尊翻臉還不是時候,爲了妹妹,朱雀王只有忍下今天這口氣。
“你赤陽虎尊也算是我的前輩,當年跟隨家父南征北戰,此等功績本王又豈會忘記?今天這事本王可以不計較。”
“還不快謝謝我王。”赤陽虎尊把赤陽虎公子往朱雀王面前一丟,赤陽虎公子也不是傻子,當即磕頭道歉。
朱雀王冷哼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天略施懲罰,免得讓他人認爲我這寢宮是個人都可以隨便進的。”
朱雀王右手一揮,頓時整個宮殿上空天地靈氣暴走,隨着朱雀王的手勢,一個大手轟然形成,在赤陽虎公子的驚呼聲中,這大手握住了赤陽虎公子的雙腿,重重的一握,赤陽虎公子慘叫一聲。
赤陽虎尊眼中寒光一閃,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自己不能動手,畢竟是自己一方理虧在先,若是動手的話,大義站不住腳,只有忍。
等大手散去的時候,赤陽虎公子的身軀從高空中掉落下來,赤陽虎尊上前一步,抱住全身血肉模糊的兒子。
此時的赤陽虎公子兩條大腿的骨頭全部被捏成了粉末,肌肉,筋骨,都被朱雀王摧毀的一乾二淨,看着兒子成了如此模樣,赤陽虎尊眼中寒光閃爍個不停,最後卻還是忍了下來,對着朱雀王躬身行禮道:“多謝我王不殺之恩,如今我兒也受了懲罰,老夫先行告辭,治療我兒的傷勢,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朱雀王大手一揮,“那就去
“那老夫告退了。”赤陽虎尊抱着兒子,騰空而起。
看着逐漸遠去的赤陽虎尊父子兩人,朱雀王驅散了身前的紅霧,眼中寒光並不比赤陽虎尊弱。
“罷了,爲了妹妹,先忍上三個月,三個月之後,必取你等狗命,火焰山混亂了太長的時間,該是整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