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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掌櫃家的大門,剛一拍就開了,屋裡還有熱乎乎的飯菜,絲絲很感動,看看這就是萍水相逢的人,再看看老田家那一家子,這絕對不是自己做人有問題。
“古爺爺,你這麼晚還沒睡,是爲了等絲絲嗎?你真是個好老頭兒耶。”
“哈哈哈哈。”古掌櫃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絲絲的小鼻子,“可不是,從上午就等着了。”
“嗨。”絲絲搖了搖頭,“別提了,二叔留了仨孩子,三叔留了四個,一會兒這個哭,一會兒那個叫,一會兒又要喝水又要撒尿。有這速度就不錯了,我奶還想讓我娘給抱着倆呢,我娘沒答應。”
古掌櫃的不是個挑事兒的人,人家家務事,他不攙和,只是讓母子三人趕緊洗漱吃飯。
刁氏那頭兒可就沒有這麼幸福了,先到了王家的布莊沒人,又到了雜貨鋪,也沒人,最後沒招兒了,只能去王家的宅子,還是沒人。
又拿出了禍害汾河灣的本事,咣咣的用腳踹起了鄰居家的大門,開門的是個愣頭小廝,拎着棍子就出來了,二話不說,上手就給了刁氏一棍子,刁氏沒有防備,她在汾河灣折騰慣了,從來沒人敢搭理過她,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棍子。
“你他孃的死老太婆找死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覺敲啥敲,驚動了我家小少爺你吃罪的起嗎你?”
“誒誒,小哥,這位小哥。”蘭花趕緊上去打圓場,“我們就是來打聽個人。”將幾個銅板塞到了愣頭小子的手裡,“這個給你買杯茶喝,我們就是想跟您打聽一下,隔壁的王家人去哪兒啦。”
那人拿了錢在手裡顛了顛,嘿嘿一笑,“不知道。”轉身回去,咣噹一聲關了大門。
刁氏怒不可遏。伸爪子,狠狠的掐在了蘭花腰裡的嫩肉上,蘭花疼的直叫,卻不知道犯了刁氏啥子忌諱。
“你個小賤蹄子。你男人不在家你就是這麼跟人家笑的呀。”
“娘,娘,鬆手,兒媳婦冤枉,我不就是爲了咱能找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嗎?”
“我呸。你個賤蹄子,分明就是看人家長得帥氣心癢癢了,一出手就是五個銅板,都夠住店了,你還有多少的錢,通通給老孃拿出去。”
蘭花這時候是欲哭無淚,一時不查竟然露富了,罪過罪過呀。
吃完了飯,絲絲打開了醉鬼留下來的包裹,裡面除了幾件衣服之外。還有一袋子的碎銀子,一袋子的金元寶,以及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上面一面雕飾着螭龍圖案,正中月光裡是個令字,另外一面,一張拉開如滿月的弓,正在瞄準一隻三頭金烏,霸氣十足。還有一封信,落款兒是給青田知縣木子豐的。
古掌櫃倒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
“古爺爺你認識這個令牌嗎?”
“不認識。不過,本朝確實有一位神射王,這會不會是他家的信物?”
絲絲決定將包裹帶上,如今水路不通。那醉漢既然是去洛州呢,說不定還能碰上好還給人家呀。碰不上,也可以轉交給木子豐嗎。
第二天母子三人神采奕奕的到了集合的地方,老田家就不太美了,全都黑眼圈兒,孩子們再髒兮兮的咬着手指頭。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多了兩輛獨輪車。絲絲不清楚。這是蘭花贊助的。她就是覺的今天的蘭花特別的蔫吧。
柳氏一陣的心疼,把從古家拿來的一筐包子就想分給孩子們吃,這些孩子們可憐了,昨天就一天啥都沒吃,今天早上估計也啥都沒吃。
“等等。”棍兒眼睛一亮就將筐子給搶了過去,“我先嚐嘗有毒沒毒,餿了沒有。”
小天又猝不及防的將筐子給搶了回來,“沒你的份兒,那麼大小夥子了不嫌磕磣,上面還有你爺爺奶奶,下面還有弟弟妹妹。”
“對,沒錯兒。”刁氏搖晃着腦袋,“柳小子說的對,不愧是秀才公,這包子就得我先吃,給我拿來。”
絲絲沒搭理她,將包子一個一個遞到了小孩子們的手裡,先給了最小的田埂兒。
“誒,絲絲你個小王八蛋,你咋不知道孝敬老人呢?”
絲絲傲然的揚起了頭,“我們家東西,我樂意給誰就給誰。”
這麼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的側目,田老根趕緊扯了扯刁氏,“老婆子,這裡可不是汾河灣,別折騰了,讓人家笑話。”
“那我也是小孩子,咋不給我?”
“懲罰,懲罰你不尊重老人,不照顧弟弟妹妹懂不懂?”絲絲咬牙切齒的申斥,“你比我哥還大兩個月吧,我哥都秀才了,你還是個混不。
現在就數你個子大,爺奶老了,嬸子是女人,弟弟妹妹們還小,找食兒吃的事情不是應該是你乾的嗎?
你看你都幹了啥,罰你中午不許吃飯。”不再搭理田棍要殺人的眼神,絲絲霸氣的吩咐了起來,她算是看明白了沒就不能給這家子人好臉色看,“今天晚上之前必須趕到三十里鋪,要是不能進鎮子,你們就自求多福吧,我可沒工夫搭理你們。”
“啥?”田棍兒舉着巴掌就跳了起來,“早上不給吃,中午沒的吃,晚上要是趕不到,我打死你這個喪門星。”當一腳讓小天給踹飛了出去。
“田棍兒我警告你,我妹可不是你們田家的人了,你敢對我妹妹不利,我先拍死你。”
“出發。”
有了獨輪車,頓時腳程就快了很多,田老根推一輛,蘭花推一輛,一輛上面坐三個孩子,兩個大點的跟着跑,也還湊合。
她們可羨慕騎在小鹿上快活的直哼歌兒的絲絲了,人家命咋就那麼好,進了山別人都差點兒渴死餓死,就她還得了鹿子。
走着走着,單調枯黃中突然闖入了一絲的異色,入目之中居然看見了一片嫩綠,絲絲突然若有所思起來。
“喂,死丫頭。”田棍兒扭頭,“不是你說的嗎?趕不到三十里鋪沒飯吃?”
“別打岔,老紙就是在想晚飯呢。”
“哼,你就得瑟吧,我們可不等你。”
“誰要你等。”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