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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激起了千重浪,一羣人跳着腳就想上前,恨不得把田絲絲給吃了。然後被絲絲事先安排好的人們給攔了下來。
“我不答應。田絲絲,你瘋了嗎?你說這話問我了嗎?”
田老根終於忍不住了,當着汾河灣的老少爺們兒露出了蔫吧壞的本質。
“我不答應。”柳大樹是跟田老根一起跳起來的,“憑什麼把錢都給外人那,大丫兒管不了你,我管。”
“你憑什麼管那。”
刁氏一巴掌就朝柳大樹糊了過去,她可是紅了眼,絲絲剛纔說啥?要分家。
聽聽,聽聽,要分家,她可是正經的奶奶呢,那可是得分頭一份兒,誰敢跟她搶錢她跟誰急。
“敢打我老頭兒,欠收拾你。”
平常看着弱不禁風的緱氏,伸手就把頭上的銀簪子給拔下來了,她的狠毒和刁氏可不一樣,刁氏是有利沒利,鬧了再說。鄒氏可不同,她是屬於咬人不漏齒那種。
“啊,哎呀,可疼死我了。”刁氏往後急退,巴掌上已經多了一個血窟窿。
一跺腳,指着緱氏的鼻子就罵。“好你個小娼|婦,居然敢跟老孃動手,要不是老孃特意去告訴你們今天有大造化,你們能站在這裡嗎。”
雖然這麼說着,一隻手卻向後探了過去。抓了一個碟子就朝緱氏給丟了過去。
緱氏是幹什麼的,能讓她給打了嗎,早盯着呢,甩頭就給躲過去了。
“去你的造化吧,你還不是想借我們的手,給我大外孫女找不痛快,我這當姥姥的,哪能讓你如意。”
“我呸。”刁氏一口痰吐到了地上,“你屁的姥姥,我大孫女絲絲認識你是誰呀。”
“我再不好。我沒把她們母子給賣了呀。”
一句話可是戳到了刁氏的痛點上,“你們都是死人那,老孃都快讓人打死了,你們還吃。”
“你有兒子我就沒有啊。”
乒乓稀里嘩啦。兩家人就動手打到了一起。
連個勸架的都沒有,柳大樹是外來戶,刁氏人緣兒在那裡擺着呢。吃吃喝喝,還有這麼精彩的猴戲,今天來絲絲家真是大賺特別賺。
書房裡還有一桌。族長田大寶和幾個族老都在,還有絲絲,徐長功,鬱銘和柳天罡。
“絲絲,我不能要,我。”
柳天罡急的直掉眼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幹啥了,絲絲竟然要把自己給分出去。
“絲絲,哥做錯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你不能把我給攆出去呀。我捨不得這個家,要不然哥給你跪下了。”
絲絲很大爺的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柳天罡,“別說的這麼親熱,賊兄。”
完咯,小天膝蓋就是一軟,然後讓鬱銘和徐長功一邊一個給拎住了,按到了椅子上。沉不住氣勁兒,將來怎麼幹大事。
“絲絲,別這樣,我。跟你賠不是還不成嗎?”
絲絲翻了翻眼皮,咔吧,咬了一口金黃脆香的豬皮,喝了一口竹蓀湯纔不緊不慢的開口。
“問你一個問題。我和糖糖掉水裡了,你先救我糖糖還是我呀。”
“當然是糖糖啦,她那麼小。”
哼。絲絲小仙頓時嘴巴瞬間嘟的都能栓醬油瓶子了,早就知道是醬紫滴,都是壞人來的,老紙不跟你玩兒了。大壞蛋,搶自己包紙的大壞蛋,搶自己包紙的白眼狼。
“好了,族長,各位族老,文書就照我說的寫吧,我的全部家產分三份兒,爺爺一份兒,糖糖一份兒”,咬咬牙瞅了瞅柳天罡,“賊兄一份兒。”
場面瞬間就僵了下來,田世奇和田大寶想勸勸絲絲,人心隔肚皮呀,你把錢錢都這麼散出去了,萬一這幾個人卷着銀子跑了,丫頭,你到時候哭都找不到調門兒啦。
可是又不好明說,畢竟兩個當事人徐長功柳天罡都在呢。
這話他們不好說,田世和眼珠子轉悠了一下。
“絲絲呀,你這爺爺一份兒,是給哪個爺爺呀?”
老混蛋,這麼問啥意思啊?
站到椅子上,哥倆好的拍了拍徐長功的肩膀。“這個爺爺咯,這個對我好的爺爺咯。”
“可是。”田世和老奸巨猾的捏着酒杯擰着眉,一副替絲絲着想的架勢,“別怪我囉嗦,這分家是大事,你還有父親呢,你就這麼自己決定了,這不符合王法吧。”
“屁的王法。”
鬱銘舉起了拳頭就想揍人。
絲絲趕緊把他給按住了,使勁呲了呲牙,“稍安勿躁,這個,其間問題,你們可能還不知道。
首先呢,我和娘已經被刁氏給賣了。
其次,我娘早就和我爹和離了,和離文書寫着了,把我給了我娘,他早就沒資格分這個家的錢了。
再次呢,鬱銘爹爹已經根據田老根的要求給田文敬和田大郎安排了功名,楊亦周已經做了縣丞,文書上寫着呢,辦完這三件事,田家人不得反對我娘改嫁。
成了親呢,我娘就是縣令夫人了”,你們怕不怕,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田世和,“我們家也有正經男人了,我和娘也累了,被錢累到了,隔三差五就鬧一出西洋景,還過日子不啦,誰受得了。”
嚯嚯,幾個人都嚇傻了,他們可不知道鬱銘成縣尊的事情。這個男人牛啊,柳氏算是熬出頭兒了,要成官兒太太。
田世和可不傻呀,最是會攀高踩低,突然就變換了一副拜年的臉孔。
“哎呀,恭喜,恭喜呀,我家絲絲就要成縣尊家的千金了,值得幹三大杯,不,三大碗,要說你那個爺奶呀,哎,不提也罷,絲絲,你要是上城裡過好日子了,可別忘了咱汾河灣的窮鄉親們那。”
等分家單寫好了,衆人出了書房,外面的架也打的差不多了。
“絲絲,你個沒良心的。”刁氏沙啞着嗓子,“我可是你親奶,你養外人不養我。”
“奶,我都讓你賣了,當初可是賣的死契,我要是養你,王法不答應呢。
你很開心吧?哪怕當初在洛州城要飯的時候,你肯給我和娘留半口米湯,你還是有機會的,可是你老嘴太黑了。”陰測測的笑了笑,“來人,送客。”
一羣護院跑過來,將老田家和柳家的人給扔了出去,不再管那歇斯底里的謾罵。
絲絲仰頭望了望天,都是錢鬧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回能消停了吧?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