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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設宴給大家壓驚,江寧王妃是沒心思吃飯了,臉面都丟的光光的。
說來江寧王夫妻治家還是比較仁慈的,要是擱個厲害的人家,齊氏這樣的早就不知道墳頭青蒿多高了。
但是齊氏這次也是觸碰到了底線,可以在家裡作威作福胡鬧,但是敢在這個時候壞破壞皇帝的好事不能原諒,敢在宗族裡起內訌,不容原諒。
爲了孩子們面子,倒是沒有休棄,直接轟家廟唸經恕罪去了。
江寧王親自帶着孫子到各家道了歉,算是平息了各家的怒火。這個時候不能亂,這一方人馬是皇帝給太子餘脈培植的,絕對不能亂。
老爺子也是真的是爲了鬱家,爲了太子豁出了老臉了。
賠了點東西,事情也就過去,各家家主心裡還是很有數兒。
陳家的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臣,孫啓盛參見玉仙郡主。”
“國公爺無需多禮,請坐。”
絲絲坐到了主位,將陳國公揪到了長壽園。
陳國公倒是也不糊塗,明白這架勢,田絲絲這是代表了誰,自然是代表了至高無上的皇權。同時也代表了皇帝對臣子的體恤之情,不然就憑老太太折騰的麻煩,那幾家孩子中毒的人家,豈能善了。
同時也挺感激絲絲的,小人人雖然不大,但是做事,有條不紊,讓人心生佩服。比自己這個半百的人還明白通透。
“國公爺想必已經知道了吧,令堂在湯裡下芒硝的事情。”
“臣明白了,臣一定——。”
“知道就好,回去好生勸勸吧。老人家這是被奸人挑唆,鑽了牛角尖兒了。”
嗯?不是叫自己來興師問罪的嗎?陳國公一愣。
“陛下對國公是信任的,絲絲對國公自然也是信任的。”
陳國公趕緊就要跪下,這是皇帝要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讓自己去做的意思嗎?
“臣謝主隆恩,謝郡主信任。”
“國公請起吧,陛下的心意,想必國公是知道的。如今有一個重任。想聽聽國公爺的意思。”
“臣願意前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國公明白,這是交換條件。要是能夠保護下母親的一條命,刀山油鍋都要拼一拼呀。
“國公嚴重了,藍麻子數萬人到了牧州,這些人還是有些戰鬥力的。看看國公願意不願意把那隻人馬給收服,成爲我****的一隻奇兵勁旅。”
天吶。這還真是一支奇兵恐怕,這是將太子餘脈安危要交在自己手裡的意思嗎?
這責任真是太重大了,沒想到在母親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之後,皇帝還能如此信任自己。
“臣定然不辱使命。不辜負郡主厚望。”
痛快,最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不矯情。
“希望國公不要以爲委屈才好。
家裡您儘可放心。老夫人,絲絲會代爲照管。伯母,絲絲也會幫着醫治,當然了,絲絲畢竟是個外人。”
這是提議給孩子們成親嗎?
“臣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郡主幫忙?”
“伯父,自家人,您看您客氣的,請說,絲絲一定盡力。”
“若是能夠在我出發之前,給兕兒和大妮兒完婚,幫臣照看久病多年的夫人,臣也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您”,絲絲斟酌着字眼兒,觀察着陳國公的臉色變化,但凡有一點兒不妥,她也不會答應大妮兒嫁過去的。“不嫌棄大妮兒家出身寒微呀。”
“只要孩子們和美,臣不在乎,陳家武將家風,沒那麼多規矩。”
“嗯”,絲絲滿意的點點頭,“如此甚好,陛下已經答應,在市舶司給您親家一個副提舉的位子,預計算是個肥差,定然不能辱沒了國公府的名望。”
“臣,謝主隆恩,謝郡主爲犬子勞神。”
“哈哈,伯父看您說的,大妮兒跟我是同族,鄰居,一塊兒玩兒到大的好姐妹,您老這麼見外,可不好。您什麼時候安排媒婆兒上門提親呢?”
“我不同意,我說什麼都不同意。”
就在這個時候,陳老太君突然張牙舞爪的跑了進來。
“兒呀,她就是個狐狸精,已經把小的給迷惑了,你可不能再上他的當了,我的兒呀,咱國公府,絕對不能娶泥腿子家鄉下野丫頭。”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行人,也走了進來。
“這鄉下的泥腿子娶不得,土腥,書香門第也不能要,文弱,矯情,簪纓人家您嫌棄殺氣重,世家您嫌棄規矩多,那祖母想給弟弟娶個什麼樣人家的女兒呢,孫女不太懂了。”
“還是像我似的,豈不耽誤了我陳家的香火,還請祖母給孫兒解惑。”
“兒媳見過母親。”
“啊啊啊,鬼呀,鬼呀。”老太太見了這三人,突然狂叫了起來。“鬼呀,鬼呀,有鬼呀。”急急忙忙的朝着陳國公後面躲。
陳國公也是一愣,這是兒子,腿,呀,好了。
“老大你。”
再看看閨女,多少年沒有看見過閨女的摸樣了,看見的都是面巾,和女兒委屈不甘的淚眼。
“女兒你。”
目光落到了夫人的臉上,夫人已經多少年不能下牀了,竟然站了起來,雖說還是消瘦,但是臉上有了血色,目光有了神采。
“祖母,我們不是鬼”,小地丁姐姐嫣然一笑,“我們是好了,託絲絲的福,我們好了。”
“不可能。”
“祖母說的是什麼不可能?你讓貓撓我的臉不可能讓人知道呢,還是給母親下毒不可能讓人知道,還是打折了哥哥的腿,不可能讓人知道。”
“這這這”,陳國公懵了,他從來不知道家裡還有這麼多的秘辛,但是他今天選擇相信妻兒了,扭回頭,“母親,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沒有,我沒有。”
可是那驚恐的神情,出賣了她。
“母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快五十的人了,戰場上他是鐵血的統帥,這一刻居然哭了,他不明白母親爲什麼這樣做。
兒子女兒很懂事乖巧呀。夫人也很賢惠,不管母親多刁難,從來沒有違拗過,下,下毒,母親居然下毒,他沒有聽錯吧。母親下毒,居然不是第一次了。可這都是爲了什麼呀,想不通。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