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諸人一個個滿臉難以置信,目光好似在看怪胎一樣看着段天。
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段天這樣的鬥法方法。在他們的常識認知中,鬥法的第一要務是首先做好自身的防護,然後纔是對別人發動攻擊。
可是段天卻一上來就攻擊,完全不顧自身的防護,這樣雖然搶得了先機,可一旦對方冷靜的反應過來,他不但是慘敗,很可能還會受傷。
而且段天發出的攻擊法術也讓他們無語,別人莫不是以發出威力強大的法術爲主,而他卻發出威力最小的法術。
而段天只所以敢如此冒險的舉動,就是在先前鬥法中,他已看出道威雖然對法術有很好的掌控能力,但是心裡素質卻欠缺了些,一遇到對方的法術攻擊總有一絲輕微的慌亂。段天正是看準了這一點上纔敢如此大膽的做。
當然,這種方法也只能偶爾爲之,一旦遇到鬥法經驗豐富的人,自己就會很吃虧。
靈暉將手一揮,不動聲色的說道:“第一場,靈凡獲勝。接着進行下一場比賽……”
段天一臉平靜的走出結界。另外兩人走上來……
與此同時,在抽到紅色的竹籤弟子們匯聚的地方,第一次比賽也順利的結束了。這一組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名英俊瀟灑的青年,這人俊眉星目,身高體壯,名叫道心。
道心在清靈宗內的名氣並不比段天小。他不僅資質絕佳,深具三靈根的修煉天才,在法術上也有着絕佳的天賦。今年才只有二十歲。其修爲就達到了練氣後期頂峰境界。而他也不過才修煉了七年時間。
道心在這一組第一輪的比賽中,也是以強大優勢勝過對手。
隨着時間的推移,十幾個小組的第二輪比賽全都告一段落,這一輪過後,每組晉級的恰好是五人。
十個小組恰好五十人。隨後,他們在各自監賽長老的帶領下,匯聚到一起。
按照比賽的規則,下面的這五十個人將會被分成五組,進行最後的晉級決賽。每組只有兩人能夠勝出,將組成最後的十人大名單。
經過了兩輪淘汰,還能站在這裡的都不是一般的弟子,每個人都有着不凡的能力。
掌門鏡朗向鏡明耳語幾句,便站直身子,溫和的目光緩緩的掃過五十個人,朗聲說道:“下面既將進行的是最後的比拼——晉級賽。但是,考慮到你們每個人今天都已比過兩場賽事,再次繼續比賽,也許你們會覺得很難發揮出你們的真實水平。所以,晉級賽就安排在明天一早辰時開始。現在你們回去好好的休息。”
鏡朗說完便宣佈立即解散。
於是,所有的人便三三兩兩的飛上高空,結伴離去。晉級的人自然是歡天喜地,鬥志昂揚的準備着明天的比賽。而失敗被淘汰的人卻也不是那麼的失落,雖然他們失去了一次絕好的機遇,但修真之路上,是有很多機遇的,失去了這一個,也許下面就會有一個新的。修士要時刻保持一顆堅定的心,纔能有所成就!
“小師弟,你是現在就回去?還是到爲兄那裡去坐一坐呢?”大師兄靈葦面帶笑容盯着段天,問道。
段天稍作沉吟,便微笑的說道:“小弟還是到大師兄那兒去叨擾一番吧!有些問題要向大師兄請教一番。”
“哈哈!小弟也到大師兄那兒去叨擾一下。我想靈凡師弟肯定是關於鬥法方面的問題吧!”靈廣哈哈一笑,衝着段天不停的眨眼說道。
段天默默的微笑不語。
“那好,你們就隨我來。”……
隨後,三人並肩向着靈葦的洞府飛去。靈葦的洞府離清靈宗中心宗門大殿不遠,三人一路說笑很快就到了。
這是一處霧氣繚繞的山峰,峰上樹木青翠,怪石嶙峋,靈氣極爲的精純濃郁。洞府的門戶就開在半山腰處一處懸崖上,懸空而立。外面沒有一點落足之處。
段天已經來過幾次,對此表現的很是自然,毫無異色。
靈葦拿出一面閃着藍色光芒的小旗,對着下面洞府外的法陣禁制揮動幾下,陣陣靈霧翻滾之下,一條通道顯現在眼前,半山腰的石門也無聲無息的打開。
三人身上靈光閃動,飛入洞府內,來到一處寬廣簡陋的大廳內就坐。
段天拿出茶具來爲兩位師兄各自沏上一杯香茶。
“兩位師兄,我今天的表現還好吧!其他小組,有哪些弟子鬥法都有些特別的地方,兩位師兄看得比我要明白一些,先告訴我,讓我心中有數。”段天欠了欠身,虛心求教道。
“呵呵!師弟今天的表現很好,完全比我們年輕時要強。不過,你要想晉級成爲最後的十人,有幾個你是必須要注意的。其中……”靈葦神情溫和,面帶淡淡的笑容將他注意到的,其他幾個表現出色的弟子一一告訴了段天。
在他敘說的同時,靈廣也在一邊及時的補充。
段天一邊洗耳恭聽,一邊面露思索之色,不停的頜首拜謝。
與段天一樣,其他即將參加晉級的弟子也都找修法期修士指點出哪些是應該注意的人。或許他們關注的人並不會抽在同一個組內,但是,賽前做好充分準備卻是不會錯的。
這一夜,整個清靈宗到處都是議論之聲,無法平靜。
次日一早,段天與大師兄靈葦和五師兄靈廣連襟來到清靈大殿前的廣場。
隨着時間接近辰時,人慢慢的聚齊,今天雖然比賽的人要少一些,但是因爲性質不同,所以來觀賽的人完全不比昨天少。
與昨天一模一樣的套路,參賽的人抽籤分組。竹筒內插着五十支五種顏色相同的竹籤。“紅、黃、藍、白、紫”五色。
段天抽到了一支白色的竹籤。昨日,監督比賽的長老,每組一人,今天卻是每組兩人。
一切準備就緒,便直接開始比賽了。
監督白色竹籤的長老是兩名中年人。一人圓臉,身體微胖,密縫眼,長得一團和氣。面上露出慈靄之色。
另一人個頭稍高,臉頰消瘦,顯得古板了些。就像是誰欠他錢沒還似的。
兩人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容和藹的男子,目光掃視一圈,語氣平淡而不失威嚴的講起了比賽的章程。
比賽分兩兩制,一號對二號,三號對四號……五組比完,又是一號對三號,二號對四號……按照晉級賽的規矩,每一個人都要同時與其他九人比賽。比賽根據每個人的戰績來挑選最後的勝出者。
賽事很殘酷。但也正是因爲這份殘酷,才讓晉級的人衆望所歸,輸得人心服口服。
段天抽到四號,預示着他將在第二場上場比賽。
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號牌,目光打量着與他同組之人。
段天心中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大師兄和五師兄提醒讓他注意的五個人,其中有三個就與他分在同一組內。
一個是道心,這是一個與他一樣的修煉天才;一個是道瓴,這是一個年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已經修煉了近二十年了,無論是靈力還是法術都極其的精湛;另一個則是一名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左右,面目極其平凡普通的傢伙,這人名叫道塵。
面容古板的長老在衆人抽牌的時候,便佈置了一個籠罩十丈方圓的法陣結界。
“下面,一號二號兩人上前比賽。”身形矮胖中年人笑容可掬,擺手說道。
兩道身影穿過人羣向結界內走去。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打量着這兩人。
一人年輕英俊,給人一種飄然儒雅之氣,正是實力強悍的道心。與他對戰的是一名臉頰長着一顆豌豆大的黑痣的青年。
雙方步入結界內,相互施禮致意。然後在監賽長老一聲令下,戰鬥在一起。
結界內一時間轟鳴陣陣,火光水汽四周崩飛迸濺,看上去威勢不凡。
段天默默的打量着兩人的比鬥。
雙方雖然修爲相當,但是道心明顯表現出了比對方更加精熟的鬥法水平。戰鬥一開始幾乎就是帶着一邊倒的樣式。臉頰長着黑痣的青年被壓落在下風,但是他也是意志堅定之人,足足堅持了近半個時辰才落敗。
段天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對於剛纔兩人鬥法的過程有了深刻了解。
“好了,下面三號、四號上場比賽。”矮胖的長老淡淡說道。其臉上依舊保持着一團和氣的笑容。
段天舉起手中的號牌,緩步走了出來,一刻不停直接走進了結界內。
與此同時,另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人面色微黑,眼角隱隱有皺紋顯現。正是在練氣期修煉了近二十年的道瓴。
四周諸人微微一陣騷動起來。許多人都面露驚訝之色。這兩個人他們可都是聽師長們提起過要注意的人,卻沒想到他們居然碰在一起。
望着對面五丈之外的道瓴,段天目光中微現驚訝之色。
他知道自己會和這幾人相遇,但是卻沒有想到第一場戰鬥就和道瓴相遇了。
“道瓴,小師弟第一場比賽就遇到了道瓴,情況可有些不好。”場地外,靈葦望着段天對面的道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道瓴又怎麼樣。大師兄我堅信以小師弟的能力輕而易舉就能將道瓴打敗。”靈廣不以爲然,淡淡說道。
“五師弟,這個道瓴可不同,他鬥法經驗高明不說,爲人也很謹慎。小師弟這次要想戰勝他可能很有些難度。”靈葦喃喃自語道。
“開始!”矮胖長老面色依舊,大聲吩咐道。
結界內,兩人相互拱手行禮,就立即開始戰鬥起來。
段天雙臂一動,交結胸口,掐捏成法決。一層淡淡的金光透體而出,將他籠罩起來。
而後,他腳下青色光芒一閃,身體隨風滑翔飄飛起來。圍着道瓴身體四周不停的飛轉起來。
忽然,段天手中法訣一變,五道冰刺從手指尖激射而出,帶着一股冰寒之意向道瓴飛刺而去。冰刺剛剛飛出,段天手中法訣再次一變,數十顆拳頭大小的土球彷彿狂風暴雨一般向道瓴轟擊而來。
段天一上來就是快速的攻擊之勢,而他只所以一上來就用這種方法,是因爲他知道以自己對法術的瞭解並不會比對方高明多少,以對方近二十年的修煉歷程來看,顯然對法術有很深的瞭解。自己想要制勝只有掌握主動在自己手中。
望着段天攻擊過來的法術,道瓴面色平靜,顯得鎮定之極,他先是規規矩矩的召喚出防護罩,然後兩手一掐法訣,八道旋轉的狂風化爲一片風捲在他身邊呼嘯盤旋,形成一片神秘的防護。
“噗嗤!噗嗤!”
幾道冰錐飛快刺入到旋風之內,伴隨着幾聲悶響,冰錐爆碎,旋風陣陣動盪,一副馬上就要破裂的樣子。
緊接着數十顆土球飛快轟來。土球之後又是數根青光閃閃的木刺……
道瓴神色平靜,毫無異色,手中不斷的變化着法訣,使用各種防禦法術阻止着段天對它的狂轟濫炸。
兩人一守一攻,鬥得不亦樂乎。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過去,在這一刻鐘的時間中,段天一直都是在攻擊,而是道瓴在防禦。兩人之間,看起來鬥得旗鼓相當。
但是,四下觀看的人一個個卻是有着不同的心思。
靈葦和靈廣兩人緊皺着眉頭,望着段天。
段天的心思他們明白,但是在他們看來,段天這樣做可是極其的冒險,那就是自己的靈力要比對方消耗的更快一些。畢竟,一個防禦法術比一個進攻法術更能持久一些。
四周諸人的表情各自不同,有的議論不已,有的則是目光充滿譏笑,望着段天……
段天表面上平靜,心中漸漸的充滿了焦急,他原本以爲在自己狂轟濫炸之下,對方至少要露出一點破綻,哪怕對方只露出一絲細小的破綻,他都能將對方擊敗。但是卻沒想到對方的防禦實在太強了,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破綻。
而自己照此攻擊下去,自己是很難做到攻擊中不出錯,一旦出現任何差池,那他就會直接落敗。
段天心中飛快的轉動,思索着對策。
暮然,他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