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遁中的段天忽然面色一變,身上靈光明暗中一閃,身形微微踉蹌,手中變化法訣也爲之一頓,但是很快他便補救過來。
幾把風刃呼嘯着飛刺而出,比之先前似乎略慢了半拍的樣子。
“咦!這是怎麼回事?”
“嘿嘿!我看靈凡連續的攻擊有些後繼無力了。真是不自量力,以煉氣後期修爲居然連續的進攻。現在靈力消耗太多支撐不住了吧。”
四周觀戰的諸人一陣的竊竊私語起來。不少人都充滿了嘲笑。
就在這時,場中的段天在施展有一個法術時,也似乎是靈力不及,慢了半拍才施展出來。
但是段天卻陰沉着臉色,還在連續不斷的攻擊着。
四下的觀戰者議論聲更大了。有的說段天不自量力,不知道變通改變,有的則說道瓴太過謹慎小心。
這些議論,自然而然的落入對戰的兩人耳中,段天越發顯得焦急起來。法術發出時暴露出的漏洞更加的多了。
終於,在段天又一次接連出現漏洞時,段天果斷的向後飛退而去。似乎準備變攻爲守。
然而就在這時,道瓴嘴角一翹,露出一個不壞好意的笑意。他身形一動展開風翔術,身體向前飛快漂去。同時,他的手掌中法訣變換,一直以來懸浮在身前的防禦法術隨之消散。
見此一幕,段天嘴角一翹,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只見他手中法決飛快地一陣變化,先是數道火槍呼嘯着飛射而出。緊隨其後,又是數把閃着淡青色光芒的風刃,風刃之後,則是無數拳頭大小的火球。這三個法術,段天是連環祭出,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滯澀,顯然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
看到段天臉上古怪笑容的瞬間,道瓴心中便一沉,面色大變,他已驚覺自己可能上當了。心中下意識的他就要施展出防禦法術,但此時他正在施展攻擊法術,兩種不同的法術,靈力運行的路線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所以,他體內的靈力一陣激盪對撞,他面色一白,身體陣陣哆嗦,渾身靈光散淡,身形踉蹌後退。
段天見狀面色一驚,心中猛地一動,所有向道瓴攻擊過去的法術全都繞開道瓴,飛刺到他後面的結界上。
法術爆碎開來,結界上光芒陣陣顫動。
四周紛紛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滿臉吃驚的望着段天。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其實段天能夠贏得這場比賽的勝利,與他冒險一搏有關,他在連續的攻擊了片刻之後,他就看出要想引誘道瓴自己露出破綻似乎有些困難然而他也發現了道瓴又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他施展法術太中規中矩了,似乎對突發的情況有些反應不及。
於是他便一手導演了一出自己久鬥之後,靈力不繼不時露出漏洞的情況,果然引得道瓴來攻。然後他乘着道瓴的攻擊法術還沒有施展出來前,瞬間反攻過去。
原本他以爲着麼做只是會讓自己一時佔據上風,還要經過一番苦戰的。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道瓴在這中大變下,自己自亂了陣腳。
道瓴神色一片愣怔,站立在當場,久久不語。片刻後,他才長嘆一聲,衝着段天抱拳一拜,說道:“多謝靈凡師叔手下留情。”
段天連忙抱拳回禮,面露謙虛的笑容:“我也只是憑藉取巧罷了,若是以真實的修爲來論,我可要甘拜下風的了。”
“師叔不用客氣,在下還是學藝不精了些。”道瓴神情略顯的有些落寞的說道。
段天淡淡一笑,也不在堅持什麼。
隨後,兩人一起緩步出了結界,下一場比賽隨後進行。
段天回到衆人身邊,立刻旁若無人的坐在地上,手握靈石,修煉着恢復剛剛消耗的靈力,以預備下一場賽事。
按照比賽規則,每個人在比完一場後,足足有五場的休息以後纔會輪到他的下一場比賽,中間的這段時間,自己就要把握住,恢復自身損耗的靈力。
時間緩緩的流逝,一天的時間慢慢過去。
太陽斜斜的掛在西方,天空中一片片火紅的雲朵緩緩地漂移而過。照耀着清靈大殿前的廣場上一片火紅。
鬥法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誰也不會去關心天色。
按照比賽規矩,晉級賽將會一直延續,直到比賽結束爲止。也就是說,中間除了休息以外,比賽會持續到直到最後的勝者出現。
段天已經賽了六場賽事,六場全勝,還有三個人沒有與他比過。其中就有道心和道塵兩人。
道塵也就罷了,因爲他輸在了道心手中。不過,他和道瓴兩人皆是比賽六場勝利五場。只有道心與段天一樣,比賽了六場全勝。
這一組,最後晉級的兩人將會在他們四人身上展現,其他人則是完全沒有了希望。
按照賽程計算,每一組只有第一第二兩人才能晉級。他們這一組,段天和道心同時排名第一,道瓴、道塵同時排名第二。因爲排名第一的兩人和排名第二的兩人都沒有比過,所以比賽還得繼續進行。
段天如果打敗了道塵,那麼他不需要在和道心比試,就會以小組第二的身份晉級。
相反如果道心打敗了道瓴的話,他也會毫無懸念的晉級。
“下一場,靈凡對道塵……”臉色古板的監賽長老,神情冷漠,淡淡的說道。
段天他們這一組,所有的人目光都是齊刷刷的望向段天和道塵兩人。
這場比賽的意義絕對不一樣,他們中的將會是生死存亡般的淘汰之戰。
段天收斂心神,面無表情緩步走進結界內。
另一邊,一道身影突然飛射而出,輕飄飄的落在結界內。
這是一名二十左右相貌普通的青年,白皙的面頰略顯青澀,沉靜的眼神,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
結界內,兩人相隔七八丈,默默的對視,打量着對方。
“比賽開始!”微胖的長老目光一掃,語態平淡的說道。
雙方各自互相行禮,然後便立刻激戰到一起。
出乎所有人意料,兩人的鬥法並非是多麼的轟轟烈烈,看上去平淡之極。
兩人首先召喚出防護罩護住自身。攻擊法術也是你來我往的按部就班進行,所以,兩人的鬥法從表面看起來,就好像是在表演一樣,索淡無味。
通過先前的鬥法,兩人對對方的鬥法水平都比較瞭解。所以一上來就是穩打穩紮的鬥法路數,誰也沒有貿然發動猛攻,也不會給對方以可趁之機。
但是,在這種平凡之下,卻是暗流洶涌,誰一個不小心都會被對方所稱。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已過。兩人額頭都泌出細細的汗珠,臉色也有些發白。
結界內光芒飛卷,靈風激盪,不時的傳出法術撞擊而引起的轟響。結界因爲兩人鬥法的靈波激盪而微微顫抖個不停。
突然,段天手掌一揮,法決催動下,數道火焰形成的箭矢激射而出。火焰飛動,空中留下一道道火痕,彷彿萬流匯聚一般,射向道塵胸膛。同時,在段天身前,一片白花花的光芒盤旋不定,將段天防護的嚴嚴實實。
透過光芒隱約可以看見其內有一塊白花花的石盾,約有三尺大小,十餘寸厚,完全是段天施展石盾術形成的。
對面的道塵手中法決一變,一片水幕悄然出現在身前。這片水幕,寬高各有三四丈,表面水紋繚繞,波光粼粼。顯得極其不凡,這正是初級法術中的水幕術。
“噗嗤!噗嗤!”
火箭激射到水幕上,水幕一陣巨顫,火箭卻直接消泯。
段天神色突然一動,心中暗暗驚訝。剛纔火箭落在水幕上雖然只是一瞬間就破碎,可是段天卻從中看出來些不同尋常之處,以他豐富的對方經驗,立刻得出了對方靈力似乎不及的結論。
“機會終於來了。”段天心中興奮起來。
隨後,他果斷的一揮手,面前懸浮的花白色石盾“叭”的一聲碎裂開來。段天手中法決變換,各種不同的法術向着對面的道塵激射過去。
水幕後,道塵見此情形,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他腳下靈光一閃,青色光芒閃現而出,身形猶如一道幻影一般,一下子飄飛出去。
段天攻擊的法術直接將水幕轟的破裂開來,水珠滿天飛舞。其後已經沒有了道塵的身影。
段天面色微微一沉,心中立刻暗呼上當了。
但是,段天卻處變不驚,手中法決一動。無數的火球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同時目光一轉,發現道塵竟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然後,他就看到五六根杯口粗的土黃色的石槍向着自己後心飛刺而來。
幾乎不假思索的,段天腳下青色光芒一閃,身形刷的一下滑出數丈。幾道石槍幾乎是擦着他的後心飛射而過,撞在法陣的結界上。
段天驚出了一身冷汗,剛纔自己若是反應稍微的慢了哪怕一霎,自己此刻就只有黯然退場了。
段天超強的反應,使得道塵微微一怔。而其他觀戰的弟子則是情不自禁的一片驚呼。
隨即,道塵面色一沉,幾乎不給段天絲毫反應的機會,便立刻手掌一動,攻擊法術彷彿潑水一般向段天涌聚而來。
段天一臉苦澀,腳下飛快的催動鳳翔術,身體一邊快速躲避的同時,手中一邊掐動法決,一個個防禦法術在他面前匯聚,然後砸道塵的攻擊中破碎。
段天現在是隻有招架之工,沒有還手之力。
此刻的局面都是因他貪功冒進造成的,現在別說想反敗爲勝,就是反手爲攻都很難做到,不等他施展出攻擊法術,對方就能將他擊敗。
道塵面帶冷笑,身形圍着段天,手中法訣變化,一個接一個法術對準段天狂轟濫炸,使得段天沒有任何的喘息之機。
他堅信在自己如此狂猛的攻擊之下,段天哪怕只是露出一絲的破綻,他都能極好的把握住,並給予以致命的攻擊。
直徑十丈方圓的結界內,兩道光芒籠罩的身影快速的遊移來去。
“道塵,你剛纔的失誤是故意的。”段天氣急敗壞的說道。
“嘿嘿!這也是和你學的。如果不如此做,想要打敗你可不容易。”道塵面帶冷笑,手中法決毫不遲疑。
“你是佔了一點上風,可是你覺得已經就要勝過我了嗎?”段天目光一閃,恨恨的望着道塵。
道塵目光一閃,不動聲色說道:“現在自然是還沒有勝你,不過你想反敗爲勝也不可能,我就一直這樣跟你耗,只到我們的靈力全部耗用完,也還是我勝利。”
聞言,段天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微微一沉。
道塵所言極是,他與道塵的鬥法水平都在同一個級別上。一旦陷入被動,要想反敗爲勝,誅爲不易。而道塵只要不給段天機會,就這樣拖到兩人靈力衰弱,到時候自己難保不出現紕漏,那纔是真正的危險。
而道塵口中說着是與他同時消耗完靈力,實則真正的用意顯然在這裡。
猜測出道塵的真正想法,段天心中頓時焦急,以他現在的靈力,半個時辰以後,就會衰減下來,到時候就會不可避免的出現漏洞。
突然,段天想起來以前與靈廣鬥法時,他曾經對段天說過的一句話,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