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遠遠消失在天邊的遁光,良久之後,段天長長一嘆。轉身進入洞府之內。
靈化的立刻代表着他以後的歲月將會獨自度過了。
清靈宗的規矩,練氣期弟子不準隨便出入宗門。但是隻要達到修法期以上,只要沒有宗門指派的任務在身,宗門是不限制個人自由的。
接下來日子,段天的生活又是一成不變的,佈滿規律。早晚的時候,不是用來修煉,就是閱讀典籍,中午他則依舊去靈符閣煉製靈符,賺取靈石獎賞。順帶的向靈彌請教一些符道知識。
有了靈化走之前的一番話,段天心中一點也不爲修爲着急,修煉是循序漸進。
至於其他的同門,段天因爲一入宗門就在靈化這裡深入簡出,他也不認識幾個人,便也沒有去串串門的意思。
他的幾位師兄又都在閉關修煉之中,他也不好去打擾他們清修。
於是,段天的日子過的倒也逍遙自在,平淡如水。
時間一晃,慢慢的又是一年過去。
又過一年,段天就是十七週歲了。身高長到了一米七五左右,面上的稚嫩之氣完全脫落。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樑,整個人給人一種陽剛之美。
這日,天氣晴朗,微風徐徐的吹過,天空飄浮朵朵白雲。一如段天此刻的心情一樣,滿是陽光。
段天倒揹着手,意態悠閒的向靈化洞府緩緩飛去。他剛從靈符閣出來,儲物袋中揣着煉製靈符得來的獎勵靈石。心情很不錯。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毫無徵兆的在耳邊響起,就彷彿天一下子崩裂似的。
正悠然飛行的段天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目光驚疑不定的向四下裡望去。
頓時段天張大嘴巴,驚愣的望着遠方。
遠遠的,一道光柱好似一道通天巨柱一般直插天穹。光柱離段天足有幾百上千裡之遙,但是段天依然看的清清楚楚,可以感受到那刺目耀眼的靈光。
片刻後,一股宛如潮汐般的衝擊波浪從遠處滾滾掃蕩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道身影從遠近的各個山峰內激射而出,全都站在高空向着遠方光柱眺望着。
不單是清靈宗,三指山脈另外的兩個宗門也被這道光柱驚動了。一道道遁光從各個山峰中飛出,望着光柱,議論紛紛。
如果此刻從高空俯覽,就會赫然發現,在這片連綿十萬裡的天空上站立着無數道身影,他們一個個遠遠的凝望着這邊。
然而在這些身影之中,卻有三道遁光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着光柱方向飛了過來。
三道遁光快速的飛動光柱近前。光芒一斂,現出兩男一女三名修士。
其中一名老者,鬚髮雪白,面色紅潤,一雙綠豆小眼閃爍放光,身穿青色長衫,正是清靈宗的鏡明真人。
另一名男子,相貌清癯,年約四十左右,頭挽道髻,身穿明黃色道袍,在道袍胸口部位繡着一個紫金色陰陽魚八卦圖案。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至於那名女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左右,相貌清麗,膚若白雪,眸若秋水,一身月白色衣衫,伴隨着秀髮隨風飄灑在身後。整個人氣質飄渺若仙,渺渺出塵。
三人全都面色疑重地望着直插入雲霄的光柱中心處。
只見在光柱最下方的中心處,懸浮着一個青銅色的鏡子。這面鏡子約有臉龐大小,平滑如水的鏡面上好似浩瀚的虛空般深邃,其內隱約可見一條紫濛濛的光影,宛如小魚般遊移不定。
鏡面流光溢彩,那道直插雲霄的光柱就是由鏡面內射出來的。
鏡身四周佈滿道道符文,排布成一圈精美靈致的花紋,散發着一股滄桑久遠的氣息。
“九黎八卦鏡!竟然是三連祖師當年使用過的九黎八卦鏡!”白衣女子目光怔怔的盯着光柱中的寶鏡,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是這件古寶問世。如此大的動靜,恐怕早已驚動了我們三派的所有的人了。”明黃色道袍的男子說道。
“嗯,這件古寶已經自主的孕育出器靈出來。動靜自然不小了,要不是我們在這山脈內佈下的陣法禁制阻擋,它早就自行飛天而去了。兩位道友,我們先將這件古寶封印了吧!這樣放着也不是辦法。”鏡明目光掃了兩人說道。
兩人聞言皆都點頭。
隨後,三人各自揮動手臂,在身前一陣揮動,無數道禁制從三人手指間飛射而出,條條禁制縱橫交錯,形成一片符文裊繞的光幕,向着寶鏡壓下來。
從寶鏡鏡面上噴出的光柱撞擊到他們的禁制光幕上,卻沒有任何效果,完全崩碎散裂。寶鏡逐漸被完全包裹起來,噴出的光柱也緩緩的消失。
遠處觀望這裡的三派弟子見到光柱消失,自然都明白是宗門中的高人出手將之消滅了。
於是有的直接回到自己的洞府修煉去了,有的卻相互之間聚在一起議論猜測不已……
段天看到遠處的光柱消失,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便直接轉身向靈化的洞府飛去。這件事情以他的修爲是沒有必要去尋究的。
“兩位道友,這件靈寶該如何處理?這九黎八卦鏡是祖師三連的寶物,我們皆是三連祖師的傳人,可靈寶卻只有一個,交給哪個宗派恐怕另外兩家都不舒服吧?兩位覺得如何是好?”明黃道袍的男子眉頭一皺,直截了當的說道。
以他們三派一向和睦有加的關係,絕不能爲了一件靈寶就撕破了臉皮,但是就如明黃道袍的男子說道,這件靈寶三家誰都有權利獲得。而靈寶好死不死的又恰好在三家宗派的中間地帶出現的。這就有些難辦了。
而且這又是一件自主孕育出器靈的靈寶,可不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普通東西,自然沒有人願意隨便放手的了。
“劉道友所言甚是,不管如何,此寶已經現世,總的有個歸屬纔是,總不能又將它封印下去吧?”白衣女子秋波流轉,也是一臉的憂色。
這兩人所言皆是很有道理。以他們三家宗派的底蘊,多出這麼一件靈寶並不會有多大增長,但是靈寶畢竟是靈寶不是一般的東西。
“以我看不如這樣,我們比武鬥法定歸屬吧!”就在其他兩人還沒有想出對策的時候,鏡明真人眼珠一轉,忽然如此說道。
“比武鬥法?”其他兩人聞言,面色頓時一愣。
“小妹覺得不妥。一旦比武鬥法,就會出現失手,萬一出現失控的局面····爲了這樣一件死物而破壞了我們三派的和諧,是不划算的。”白衣女子面色沉吟,螓首微微搖動,表示反對。
“沒錯,再說我們三派那麼多修士,就算鬥法,這比武鬥法將要鬥到什麼時候。”明黃色道袍男子遲疑道。
這兩人一個爲宗派利益着想,一個則因鬥法曠日持久而擔憂。而他們的擔心卻是實情,三指三派坐落在同一片山脈內,彼此互相和睦纔在大陸上佔據着至高地位。爲了一件靈寶而大打出手,傳揚出去,其不是被天下嗤笑。何況,修士之間的鬥法,有時持續個幾天幾夜不分勝負實屬常態。
“呵呵!”鏡明捻着鬍鬚眯眼一笑說道:“二位道友覺得貧道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嗎?貧道所說的鬥法並不是我們三派所有的修士全部參加的鬥法。這鬥法可以限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一定的範圍之內?不知鏡明道友的意思是……”明黃色道袍男子,神色一怔,盯着鏡明問道。
白衣女子也是一臉詫異之色,望着鏡明。
“我們只讓各自宗派內練氣期的弟子來參加鬥法大賽。二位覺得他們鬥法需要曠日持久?還是他們鬥法不在我們的控制之內呢?”鏡明神色一正,緩緩說道。
“咦!對呀!鏡明道兄的這個主意不錯。”明黃色道袍男子雙眼一亮,以拳擊掌讚道:“以我們的能力想要控制練氣期弟子的鬥法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完全不用擔心他們會出現鬥法失誤。而且,他們也是我們宗派的弟子,完全有權利代表我們。欣然仙子,你認爲呢?”
“嗯!小妹也覺得鏡明道兄這個主意不錯,可是,就像劉道友剛纔所言,我們三個宗派光練氣期弟子就有不少,一旦鬥起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分出勝負的。”白衣女子面帶微笑點頭說道。不過她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欣然仙子,這個還不簡單。在我們三派正式比試之前,我們還可以先在自己宗派內進行賽選。每個宗派只出十名弟子參加最後的賽事不就完了。”鏡明胸有成竹的說道。
“哈哈,這個辦法不錯。到時候誰家的弟子獲得最後鬥法的勝利,這件靈寶就歸誰所有。就顯得公平了。欣然仙子,你覺得呢?”明黃色道袍男子哈哈一笑,扭頭望着白衣女子。
“小妹也沒有意見,不過,這事我們是不是要請示一下宗派的長老會呢?”白衣女子纖眉一皺道。
“這是自然的。而且這鬥法只能限制在比鬥法術上,不可以動用任何的法器。這樣比鬥起來才更加的公平。”鏡明真人點頭微笑道。
“不錯,法術纔是修煉的根本,法器比鬥,只要誰的法器級別高,誰就能勝利,比鬥起來有失公允。”明黃道袍的男子微笑同意道。
“好了這件古寶就讓他先封印在這裡吧。我們先各回宗派向長老會彙報一下。然後我們再商量具體的細節吧,如何?”白衣女子面帶淺笑,說道。
隨後,三人互相道別一聲,便向着各自的宗門飛射而回。
三人各自回到宗門,將靈寶現世以及它的的處理方法向長老會稟報了一遍。
聽到這個處理方法,所有的人幾乎都是異口同聲的贊同。
於是三家宗派將這次的事件在宗門內通報一遍,然後就在各自的宗門內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選拔起來。
聽到竟是一件通靈靈寶現身,以及爲了靈寶歸屬問題而做的安排,三家宗派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
鏡明將清靈宗掌門鏡朗以及幾名外務長老召集到一起,將驚現的古寶和處理方法說了一遍,然後就吩咐他們組織宗派內所有的練氣期弟子,參加宗門內部鬥法大賽。
爲了鼓勵弟子們的士氣,清靈宗決定開出了無比豐厚的獎賞。但凡進入前十名,能夠代表宗派出戰的弟子,在其進入修法期以後,都能獲得一部頂級修煉法決。而如果有人能夠在三派鬥法中拿到冠軍,贏回靈寶,則可以獲得修煉鎮門寶典《靈竅飛身訣》的權利。
於此同時,其他的兩家宗派也都開出了豐厚的獎勵制度,來激勵煉氣期的弟子。
靈寶的歸屬是小問題,但是如果自己一方在鬥法中輸的太慘的話,丟了宗派的顏面纔是大問題。所以他們都希望能挑出最精英的弟子出來。
有句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許多聽聞靈寶現世並不打算參加鬥法的精英弟子在宗派的獎勵制度一出之後,頓時紛紛踊躍報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