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趕到落霞嶺礦場的時候,呈現在楊君山眼前的是一副詭異的械鬥場面!
在這一次衝突當中,西山村的村民大多被來人打趴在了地上,不少人都是肢折骨斷,滿面鮮血,不過好在並未有人死亡,顯然打上門來的一方在下手的過程當中也掌握了一定的分寸。
而在另外一個波及範圍極大,令人不敢靠近的戰團當中,卻有五位武人境修士正在分成兩撥大戰。
其中有兩人明顯是外來者,不過這兩人都有着武人境第二重的修爲,原本應該在這一次衝突中穩佔上風纔是,因爲來之前他們已經打探的很清楚了,西山村這一次駐紮在礦場的兩名武人境修士一個同樣是武人境第二重,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第一重的老頭,他們兩個第二重之人聯手應該穩佔上風纔是。
然而在接戰之後,西山村的人卻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鑽出來了一個愣頭愣腦的黑炭頭,莽撞的衝進武人境修士的戰團當中,這個時候這兩名外來的修士才發現這個黑炭頭居然也是一個武人境的修士。
即便如此,二人也不放在心上,畢竟這黑炭頭也不過第一重的修爲,而且看他周身青澀的氣息,明顯就是個剛剛開闢丹田不久的雛兒,他們兩個完全可以進行壓制,大不了原本要重傷對方武人境修士的計劃取消便是,反正在礦場凡人境的械鬥,己方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意外出現了,原本以爲勝券在手的兩位外來修士卻是一上來落入了下風,而讓他們狼狽異常的不是那個意外出來的黑炭頭小子,而是那個手持鐵錘法器的張鐵匠。
武人境第三重,這傢伙居然是武人境第三重的修士!
兩人對於告知他們西山村礦場消息之人恨之慾死,可現在也不得不首先面對張鐵匠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那隻鍛鐵錘可是中品法器,每一錘凌空砸下去,地面就是一個丈許深的大坑,要知道這丘陵除了地面有三尺厚的土層之外,下面可都是岩石。
兩位修士被張鐵匠追得抱頭鼠竄,可偏偏又有兩隻蒼蠅在一旁掠陣,在他們想要脫逃的時候,總能夠適時的拖那麼一下,雖然這兩隻蒼蠅實力低微,可畢竟也是武人境修士,正面硬擋不可能,糾纏一下總還是可以的。
也就是這張鐵匠周身氣息極爲不穩,顯然也是剛剛突破之後修爲尚未穩固,使得這張鐵匠也心有顧忌,一直不敢全力出手,這兩人雖然被壓制的狼狽,身上卻是一點傷勢也無。
“這傢伙居然進階武人境第三重,先前爲何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在西山村更是沒有察覺到他修爲進階時引發的靈氣動盪,難不成這張鐵匠家中也佈下了三才控靈陣,能夠遮掩修爲進階所帶來的靈氣動盪嗎?”
在楊君山刻意掩藏身形的情況下,在場之人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不過這張鐵匠就算修爲尚未穩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應該這麼低纔對,看來在修爲進階的過程當中,張鐵匠應當是藉助了許多外力的手段強行衝關,最終雖然成功,但也導致了本源先天不足,使得實力難以全部發揮!”
“不過,這樣的鬧劇也該結束了!”
楊君山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腳下隨意幾步跨出,人居然已經跨越了數十丈的距離,直接橫插進了五人的戰團當中,彷彿整個地面都在隨着他的走動而行進一般。
楊君山的突然出現顯然出現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那兩位闖進礦場的武人境修士固然大驚之色,就連張鐵匠一時間也神色慌張,一時間居然忘了出手壓制那兩人,五人當中也只有林承嗣在見到楊君山的時候面露喜色。
那兩名修士見得張鐵匠突然停手,哪裡會錯過這個機會,急忙從他的身邊突圍,待得張鐵匠警覺之時,兩人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範圍。
“在這裡撒野,難道就像這麼輕易的離開嗎?”
清澈的聲音就像是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緊跟着隨着一聲沉悶的巨響從地下傳來,整個地面似乎都晃動了下來,而那兩名已經跑到數十丈之外的武人境修士卻在一瞬間彷彿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的向前踉蹌了幾步,痠軟的雙腿卻是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楊君山走到兩人身邊的時候,這兩名修士正試圖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見得楊君山過來,一個個面露恐懼之色,一個身材略高的修士面露乞求道:“饒命,在下也只是受人指使,迫不得已!”
另外一名修士雖然也面有懼色,但口氣仍舊強硬道:“這一次雖說是我等先行滋擾,但卻並未出人命,如今技不如人我等認栽,容我等奉上一筆玉幣,此事就此罷休如何?”
楊君山臉上露出譏諷之色,道:“打了我的人,給一筆錢就沒事了嗎?不如這樣,在下這裡也有一筆玉幣,兩位讓在下點破了丹田,如何?”
“你敢!”
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那名口氣強硬的修士厲聲道:“閣下莫要得寸進尺,要知道今日之事水深的很,閣下要是不想玩火自焚,最好還是放了我們的好,否則……”
一根手指突然點下,那修士甚至連反應都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手指點在他的腹下丹田位置所在,一聲清脆的脆裂之聲在只有武人境修士的耳中響起,而那修士目光之中仍舊是滿滿的難以置信之色。
“你……”
那修士剛剛將手指擡起來,臉色突然大變,口中、鼻中、耳中、眼中紛紛有鮮血溢出,隨即面若死灰,整個人徹底暈厥了過去。
楊君山擡眼看了另外一名武人境修士,卻見那人堂堂武人境第二重修士,如今卻是渾身發抖如同篩糠。
“不要怕,只是廢去修爲,性命還在!”楊君山一邊說着,一邊向着他走去。
“不要,不要啊,求您高擡貴手,不要廢我的修爲,在下辛苦修煉了四十年纔有今日成就,我還要做村正,還要做鎮守,我還有父母妻兒,要是沒有修爲在身,他們根本活不了啊,求您了!”
面對楊君山的步步逼近,堂堂武人境修士卻是突然崩潰,整個人的情緒頓時失控,如同小孩子一般居然大哭起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不,你不能廢我的修爲,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是荒丘鎮丘壑村人,這一次是受了熊慶來的蠱惑纔來的,那熊慶來是熊家嫡長孫熊希英的心腹,他要帶人來砸西山村的礦場,我不敢不來呀,求你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呀,嗚嗚……”
楊君山面上露出嫌惡之色,一個實際年齡差不多有五十餘歲的武人境修士就這般趴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只能讓人更感厭惡。
在那人絕望的嚎叫聲當中,楊君山仍舊不爲所動的一指點出,碎石術直接震碎了他的丹田,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伸手將兩人腰間的儲物袋拿走,楊君山向着躲在遠處瑟瑟發抖的那些丘壑村村民招了招手,輕描淡寫道:“你們將他們兩個帶走吧!”
說罷,楊君山轉身便離開了此地,向着西山村開闢的礦場之中走去,那邊張鐵匠等人已經在等着迎接他了。
“張叔,沒想到你的修爲已經進階武人境第三重,可喜可賀吶!”
張鐵匠面上閃過一絲驚懼和尷尬,不僅僅是因爲隱藏修爲卻被識破的尷尬,還有先前對於楊君山所展現出實力的驚懼,於是勉強笑道:“慚愧,與楊賢侄相比,我這點修爲又算得了什麼!”
楊君山一直收斂着自身的氣息,在場之人沒人知曉楊君山的修爲早已經進階武人境後期。
在向林承嗣問好之後,楊君山的目光卻是轉向了一直站在張鐵匠身後,對楊君山的目光有些躲閃的那名皮膚黧黑的修士臉上。
“虎子兄,這麼多年沒見,你也進階武人境了!”
這身材敦實,渾身上下肌肉虯結的黑麪青年,正是從小與楊君山一起長大的張虎子,如今也已經是武人境修士,只是之前一直都在縣城之中,卻不知爲何現在卻出現在了西山村在落霞嶺的礦場之中,而且通過與林承嗣的傳音得知,這張虎子先前並未表露身份,要不是有人突襲礦場,林承嗣甚至不知道礦場當中還隱藏了一位武人境修士。
這麼多年過去,那張虎子臉上卻是少了幾分小時候的兇悍,多了幾分憨厚,只見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嘿嘿”一笑,道:“山哥兒真是好久不見,你的修爲提升的太快了,聽我爹說都已經武人境第三重了!”
回頭瞥了一眼,發現丘壑村的村名正擡了兩名暈厥的武人境修士逃離,楊君山也不以爲意,轉身笑道:“走吧,不要在這裡站着了,咱們回礦場說去,從今日開始,咱們幾個便駐紮在這裡了!”
說罷,楊君山當先走進礦場,不過張鐵匠父子臉上微變的神色卻並未逃離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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